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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檔少年時》第14章 1件壞事
開學後的第二天,便正式上課了。

   在一腳踏入高三的臨界點上,為了給後面更好的備戰高考留出足夠多的複習時間,各科老師開啟了輪番轟炸的模式,知識點壓縮的非常嚴重,啃起來噎得很,考試的節奏也越來越密集,基本上每周都有一個小測試。

   張雲起上輩子念的是中專,學的知識和高中內容區別挺大的,相較於同齡高中生,他唯一的優勢可能就是結構性的思維邏輯和成熟穩定的心性,不那麽容易受外界的干擾,但有時候碰到一些高難度的知識點,啃起來也倍覺吃力,需要用心學才是。

   作為曾經的學霸,張雲起一直覺得縝密的思維對於學習來說是十分重要的,比方說,語文課本裡的《沁園春·長沙》,我們的偉人是人物,寒秋是時間,橘子洲頭是地點,想去看山、水、動物是起因,偉人發出感慨,回憶起當年和同學們一起裝逼的往事。這是事件。因此,通過這樣的逐層展開,就能夠迅速抓住重點,《沁園春·長沙》的全部內容概括起來便是,我——觀察了景色——回憶起了往事。

   這種學習方法放之四海而皆準,學習起來往往能夠事半功倍。然而事實上,有耐心這樣做的學生少之又少,絕大多數同學都擅長於死記硬背,學習起來過於片面,做一個題目,得到了一個簡單的答案,就認為自己懂了,圓滿了。為什麽會有這個答案?這個答案的推導思路是不是在其他題目上有跡可循?能不能夠總結歸納起來,很多學生是不求甚解的,但這恰恰是學習思考的核心點,需要想方設法弄明白事物的本質,才能舉一反三。當然,提前預習,聯想記憶,即時複習,搞一個錯題本突擊訓練,還有,管理好自己的時間和精力,也是十分重要的。

   張雲起每天都會和初見互相探討學習。

   現在初見坐在張雲起前面的位置上,交流起來十分方便,因為坐的近了,她就發現除了課堂上的內容,張雲起每天都會讀報,她甚至是感覺到他看時事新聞的熱情比學習課本知識還要高些,往往下午一整節的自習課都會用來看國內各種新聞報紙。

   一開始時初見不是很明白,直到後來,張雲起告訴她說,多看看報能開闊眼界,作為一個學生,雖然沒有義務去為國家大事操心,但把眼界局限於象牙塔裡,為一點雞皮蒜毛的小事去喜怒哀樂,卻完全不知道國家和世界目前發生了些什麽事,這樣不太好。

   這些話給初見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從那以後,每天晚自習前,她會把張雲起看過的報紙全部重新看一遍,將一些好的有意義的內容剪下來貼在筆記本裡。

   當然,兩人也時常會因為一些相反的見解進行探討。比如說,有一次談到曹雪芹寫的《紅樓夢》,教科書上面講:這部小說深刻地反映了封建社會盛極而衰時代的特征,揭露了上層特權階級的自私專橫、為所欲為,對腐朽的封建階級和上流特權社會作了有力的批判,使讀者預感到它必然要走向覆滅的命運。

   這樣的論述,張雲起覺得是誤人子弟。

   初見不理解:“怎麽誤人子弟了?難道教科書上的答案還會有錯麽?”

   張雲起道:“錯不錯咱先不下定論,單說《紅樓夢》,這是一本經典愛情小說,一本光有名有姓的人物就多達四百八十四人的愛情小說,不用講,曹雪芹寫的時候重點要突出的肯定是人物,但人物是複雜的,我們怎麽可以簡單的把人物對立成非正義即是邪惡呢?而且還通過這種臉譜化的對立人物來抨擊上流社會,這不是落入俗套了嗎?”

   “不信你想想《紅樓夢》開卷第一回,這是曹雪芹的自序,他在裡面說他回憶起年少時家裡的那些女孩,覺得她們的見識才氣遠遠超過自己,不禁深自愧悔,不願讓她們的事跡湮滅無聞。於是就有了這部經典名著。所以,這本書寫得就是從各個角度展現女性美的愛情故事,寫得就是情癡賈寶玉的命運,跟批判上流社會壓根就不搭嘎。退一步講,就算按照課本講的是抨擊上流社會,但在現實生活中,我們不是人人都朝著上流社會努力嗎?這不是相互矛盾嗎?我們將來到底是往上混還是往下混呢?”

   “當然,這只是我看了《紅樓夢》後的個人想法,不代表一定就對,但是我們的試卷上填的標準答案就只有那一個,必須得按照他的思路來,否則就是不正確,給零分。我認為這是不對的。我想表達的也正是這點。我們學生在思想上的獨立和自由是十分重要的,不能偏激苛責,但也不能一葉障目,主流思想,並不等於真理。”

   初見被張雲起說得沒話講。

   思考過後,她又覺得他說得深刻。

   其實不論想法對不對,這樣不同思想的碰撞,對於學習是十分有裨益的,能讓人看到一件事物的另一面。

   校園生活總波瀾不驚,但沉浸進去,日子就過得純粹充實。

   張雲起喜歡上體育課,可以和初見還有紀靈三人一起打羽毛球,不過技術不怎滴,老是被紀靈嫌棄。但每次打籃球的時候,紀靈都會給他加油,雖然瘋的很,但是模樣又靈動又明媚,時常叫男生們側目,然而她從來不把別人的眼光放在心上。

   大抵是愛怎怎地吧。

   這一天上午的一節課間,張雲起和王小凱在走廊上曬太陽聊天,李雨菲、林雪晴、余青青和肖雪梅幾個女生都在,肖雪梅是輪值班長,據她得到的可靠消息,下周的植樹節學校裡面要組織一次植樹活動。

   這事兒讓凱子和偉哥高潮的不行,因為植樹活動的地點在封陽縣金坪礦鄉的山區,那地兒因為盛產銅鋅鉛錫等金屬礦發了旺火,但是環境十分惡劣,汙染嚴重,山梁貧瘠荒蕪,當然,對於他們來說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金坪礦鄉距離市區挺遠的,得坐車過去,夠他們玩兒一天。

   大家夥兒正聊得熱切,田壯壯忽然跑過來,怎怎呼呼地說:“張老板,大事兒,出大事兒了!”

   張雲起莫名其妙:“什麽大事?”

   田壯壯立即道:“有人在追你妹!”

   張雲起想吐血:“你胡說什麽?”

   田壯壯“哎呀”了一聲:“剛才我去小賣部買健力寶,遇到了你妹妹春蘭,你們瞧我看見她跟誰在一起?”

   說到這裡,田壯壯停頓了一下,等女生們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才拉長音調說:“她正跟一男生在一起,而且還自己出錢給他買了很多東西,嘖嘖,那個場面我是沒法形容,大包小包的,憑我田壯壯征戰情場多年的經驗,不用說,你妹妹跟那男的絕逼有那啥。”

   幾個女孩子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就是連李雨菲都小臉帶笑側頭看張雲起。

   林雪晴笑嘻嘻地說:“看來現在的學弟學妹們比我們都開放呀。”

   肖雪梅拍了一下張雲起的肩膀:“怎麽搞的啊張雲起,談戀愛這種事都被你妹妹捷足先登了,看來你得加把油呀。”

   張雲起差點含笑九泉。

   這事兒他也不知道該說點啥,說了也是給幾個女孩子當八卦一樣調侃,其實他沒把這事太當回事,他知道春蘭那麽懂事的女孩子,不可能做什麽出格的舉動。

   鈴聲響了之後,回教室繼續上課。

   一上午無事,直到在足球場做課間操的時候,站在張雲起前面的田壯壯左顧右盼,忽然興奮的跟個猴子似的:”就是那個崽!張老板,泡你妹妹的那個崽。”

   王小凱湊了過來:“在哪兒呀?”

   田壯壯伸手指了指左側高一年級組的一個男生隊列:“就是那個,看見沒?站在最後面,穿黑色毛衣的那個高個。”

   張雲起眯眼順著田壯壯手指的方向看了看,很快找到了那個穿黑色毛衣的小夥子,戴著眼鏡,長得還不錯,也挺高的,短頭髮,給他的整體感覺也還行,但一直勾著腦袋,顯得人不怎麽自信,而且身上的毛衣很老舊,腳下穿著一雙解放鞋,破破爛爛的,家庭情況可能不怎麽好。

   田壯壯興奮地搓著手說:“張老板,下午放學要不要找個地方,把這小子堵了揍一頓?”

   張雲起莫名其妙:“為什麽?”

   田壯壯說:“他泡你妹呀?”

   張雲起懶得搭理這個小傻逼。

   他扭頭在旁邊的女生隊列裡找了下,很快就看到了站在前面的春蘭,其實對於自己的這個妹妹,他心裡一直挺驕傲的,眼下隨著年齡的增長,這個小姑娘已經長開了,越來越水靈漂亮了,也開始懂得打扮自己了,加上又是超級學霸。有男生欣賞喜歡也正常。

   張雲起不知道春蘭早戀這事兒是不是真的。田壯壯那張大嘴巴的話只能信一半。但倘若是真的,那麽無論是春蘭被人欣賞喜歡還是她懂得欣賞喜歡別人,都不應當算做一件壞事。畢竟,青春只有一次,情竇初開也只有一次,如果不知道珍惜,時間可不會等人,很多美妙的事兒,過去了就過去了,再也找不回來了。

   總而言之,張雲起沒有權力,也不願意把這種感情視為洪水猛獸,上綱上線,迫不及待地將其扼殺在搖籃裡,當然,他也擔心喜歡春蘭的那個男生還不成熟懂事,過了線,畢竟喜歡是一碼事兒,但在這個容易衝動的年齡裡保持距離是必須的。

   這麽想著,張雲起覺得有必要找機會和那個男生聊聊,這並不是他要以春蘭親哥的身份居高臨下地去教訓對方,而是如果他不提前打好預防針,到時候這事兒給他老媽知道了,對方絕不會有好果子吃,春蘭的處境也會很艱難。

   在課間操結束之後,張雲起對邊走路邊左顧右盼搜尋美女的王小凱說道:“凱子,你幫我個忙。”

   “啥呀?”

   “找人打聽打聽那個男生的情況。”

   “那給點錢。”

   “啥玩意兒?”

   “辦事兒得花錢啊!張老板,我是你的免費苦力,但找人總得請他吃點喝點吧,你也知道我是個窮鬼。”

   “多少?”

   “十塊。”

   張雲起給了一張一百的。

   王小凱拿著鈔票嘴巴都笑歪了, 他把胸脯擂得震天響:“張老板放心,這事兒我保證完成的妥妥帖帖。”

   雖然沒有明講,但王小凱知道張雲起嘴裡說的那個男生是誰。對他這種浪跡江川市一中四年的老鳥來說,打聽個把人的事兒壓根就沒什麽難度,就算是哪個死變態想知道校花喜歡穿什麽顏色的內褲,只要肯出錢,他也保管給查得一清二楚。

   第二天的一大清早,張雲起剛到教室,王小凱就興衝衝的跑到他課桌上,直接說:“那個男生叫劉金山,跟你還是老鄉呢,封陽縣龍灣鎮的,在市一中讀寄宿。”

   張雲起怔了怔,但他很快就明白了這是怎麽一回事,雖然還不能確定。

   張雲起抬頭問:“還有嗎?”

   王小凱的手指敲了敲課桌面,低聲道:“你知道麽?昨兒晚上下晚自習後,王金山挨了悶棍,被人罩著頭打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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