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深了。
北城門與邕江之間是一處荒地,靠近邕江的地方則是一片連綿望不到鏡頭的蘆葦林。
這處荒地,其實就是一些邕南城先人們的墓穴了,不過這些都是平民之墓,甚至因為盜墓賊的多次光臨,儼然成為了一處亂葬崗。
周子魚、楚韻、白丘還有兩位一直負責調查此案件的兩位副手,此刻從夜空中墜落,出現在了這處亂葬崗前。
“城主大人,之前小的就派人將那些屍身入殮,最後裝入薄棺,埋進了這處地方的。”
調查此案的一位副手對白丘說道。
不等白丘說話,周子魚卻提前問道:“這些棺槨,哪個最早葬下去,哪個最晚葬下去,你還記得嗎?”
剛才說話那位穿著衙役服飾的副手,朝周子魚邊行禮邊說道:
“回皇子殿下,當初這些棺槨下葬,乃是由小的龍豐和左武一起監督衙役乾的。
外加上最近小的一直在調查此案件,對於死者身份,基本都摸了個清楚。”
周子魚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指揮道:“你們把最早和最晚下葬的兩具棺槨挖出來。”
“是殿下!”
龍豐和左武立即應聲動作。
兩位嘴上商議了兩具之後,便一左一右的去找那兩口棺。
現在它們打算一人帶出一口。
先動手的是龍豐,它具備妖將巔峰的實力,從儲物法器中取出了一把鏟子工具,似乎還是一件法器的樣子,三下五除二,就將上面的土刨開,露出了一口簡陋的棺槨。
龍豐手一抬,元力托起棺槨,將其帶了過來,緩緩的落在周子魚身邊,並介紹道:
“這位死者叫柳野,這具屍體是一個月零七天前,西城門外那些撿魔物的市民發現。”
另一邊的左武修為在妖將後期,不過它不像龍豐一樣,有一件鏟子法器,故而動作稍微慢了十幾秒,這才將那口棺材抬到周子魚身前。
左武也學著龍豐,解釋起棺中那位的來歷:
“這位的名字不知道,可能是外城來的流民,應該是沒有得到消息,在前天誤食了魔物意識體,這才在路邊陷入意識混亂。
有市民見到它情況不對,將其帶到了邕南城最好的醫館,可這種病,醫生也是治無可治。
不到兩個時辰,這位中毒患者就在醫館裡咽氣了。”
周子魚聽罷,面色凝重,一揮手衝著兩位衙役服飾的男子道:
“將其打開!”
龍豐和左武自然不敢怠慢絲毫,這種薄棺的質地很薄,像是一個粗糙的木箱,棺口是一塊木板,用鐵釘訂上去了。
這二位身為白丘的左膀右臂,自然也是頗有能耐,兩手朝著棺材壁上一拍,一股暗勁悄然融入其中,隨後棺材上面訂著的鐵釘“嘭”的一聲直接被擠壓飛出。
嘩啦二聲,幾乎在同一時間,兩口棺材都被掀開了。
一股惡臭彌漫而出。
棺材裡躺著兩具屍體,渾身烏黑,宛如在墨裡被滾過一遍似的,比較奇怪的是,兩具屍體的肉身絲毫沒有腐爛,依舊是如同下葬之初那般。
除了變得黑如碳之外, 還有一個奇怪點,那便是小腹處顯得有些隆起。
在場所有人禦空而立,俯看棺中二妖。
周子魚目中青光閃爍,眉頭逐漸凝重起來。
“殿下,要不我二人將兩具屍體拖出來?”
“別過去!有點古怪!”
龍豐和左武正要上前,卻被周子魚喝止了。
只見周子魚掌中聚氣,一道月牙青弧在夜間劃過,刷的一聲,平整的切開棺材壁,最後斬在了一具屍體的小腹之上。
噗!
一聲不似血肉被切割的響聲傳了出來。
在場所有人聽到這一聲之後,各個都是心中詫異無比,隨後目光紛紛往棺內探去。
結果發現了毛骨悚然的一幕。
只見最晚埋下去的那句屍體,此刻肚皮如同氣球一般,炸開了一個口子,而裡面卻不是腸子,而是一團團黑色蠕動的東西!
“魔物意識體!”
城主白丘下意識的驚呼出聲。
那最晚埋下去的死者肚子裡,腸道早已被蛀空,成為了魔物意識體的溫室。
周子魚手指一勾,一隻蠕動的魔物意識體飛出,隨後周子魚從儲物法器中取出了一個玉匣子,將魔物意識體裝入,隨後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