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過烤肉,滅掉火種。
“走吧!”棕狐輕聲說著。
他跟上棕狐的步伐,一路走去,來到了部落。
部落中火光還算通透。根據棕狐所言,那些鋼鐵野獸畏火,為了保護不落不受野獸侵襲,族中規定,由所有部落成年男子輪番執勤,監察火光。
故而部落中的人們才能安全地活到今天。
“喲,棕狐大叔回來啦!”一名男子擎著火把與兩人招呼著。
“是啊,孤葉,快開門放我們進去。”
棕狐對那男子笑笑,眼睛裡流露出些許讚賞。
“好嘞。”這叫孤葉的男子一邊開啟部落大門,一邊打量著他:“棕狐大叔,這人是誰?”
“今天我在東邊平原上發現的他,是個降臨者。”棕狐一邊說著,一邊給他介紹倒:“你看這給我們開門的小夥子,他叫孤葉,是部落所有後生裡最驍勇的獵人。就是臨場經驗與我這老頭相比差了些,其他的都比我強。”
“哪裡哪裡。”孤葉謙虛道:“再怎麽比,也比不過棕狐大叔的。”但眼神中卻流露出些許高傲。
他現在畢竟是客人,也不好對人評頭論足。微微頷首,對孤葉笑笑,以示禮貌。而孤葉也回他一個淡淡的微笑。
兩人進了部落中,棕狐將他帶回自己的土屋。
“你就先和我一塊睡吧,明天帶你去見族長,給你也分配一間屋子。”
“嗯,謝謝你。”兩人就此睡去。
在迷蒙睡意中,他又夢見了那個畫面。
他還是被泡在藍色的水中,有各種機器人在他面前走來走去。這些機器人觀察著他,記錄著他。
他左右看看,發現這裡不單是自己一人,還有好多人和自己相同。大家一樣赤身裸體,被浸沒在一個個充滿藍色液體的玻璃罐中,被那些奇怪的機器人觀察著。
不知多久過去了,一個機器人徑直向自己走來,他的手觸碰到自己面前的玻璃。玻璃上出現裂紋,漸漸碎裂。藍色液體隨著玻璃的碎裂而間間流失,他感到呼吸困難,心跳加速。
而後,那個機器人揮舞著手,不斷拍打著自己的臉頰,他感到些許疼痛。
朦朧中,他聽到有人在叫自己:“年輕人……年輕人……”
他睜開雙眼,陽光灑下來正巧落在他的眼皮上,一陣眼花。他揉揉眼睛,發現將才拍打自己臉皮的不是什麽機器人,而是自己身邊的老獵人――棕狐。
“醒啦,年輕人。趕快起來吧,我們準備一下要去見族長了。”
他支支吾吾起身,道了聲:“好。”
過不了多久,兩人出了土房,與恰巧路過的孤葉打了個照面,便向族長房屋走去。
這一路上,許多人都來熱情招呼棕狐。
“她叫梅,是孤葉的姐姐,負責給部落織布。他叫熏,是新晉的獵人,膽子小了些但為人比較仗義。在給熏做訓練的那個叫柯,比我晚兩年成為獵人,在部落裡也是個人物了……”
棕狐一邊走著,一邊給他做介紹。
“部落裡,每個人都有每個人各自的職責,大家互幫互助,才能在諾瓦更好地生活下去。”棕狐看了看他:“你也需要有自己的職責,年輕人。”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族長房間。
“族長大人。”棕狐招呼著。
“哦,是棕狐呀。”族長的年歲看樣子已經有六十多了,腿上應當是有些不方便,走起路來哆哆嗦嗦的。
“嗯呐,族長。我給您帶回個人來。”
“哦?是誰?”
“年輕人,你過來。”棕狐招呼著他,叫他走近些:“你看,族長。這是個降臨者。”
“嗯……降臨者,你有名字了嗎?”族長上下打量著他,問到。
“沒有。”
“沒有的話……小棕,你給他取個名字吧。”
“嗯,好的。”棕狐向族長微微行了個禮,轉身面對他,思索著:“我見你的時候,你孤身一人,身邊隻有一頭想要吃你的狼。但是後來,狼沒吃了你,你卻把狼吃了。這麽看來,你才是狼。你就叫‘獨狼’吧。”
“獨狼?”他疑惑地看看棕狐。
“嗯,對。就叫獨狼。”
族長笑笑,對棕狐說道:“想當年,你娘生你的時候,你爹給她做了一條棕色的狐皮圍脖,你娘就管你叫棕狐了。這下輪到你給別人取名,也這麽隨隨便便就叫獨狼。你果然是你娘親生的。”
“名字不好那再換一個?”棕狐摸摸腦袋,覺得自己出了洋相。
“別了。”族長揮揮手:“想要在諾瓦生存, 確實需要有狼一般的性格。我看獨狼這名字也挺好。”
族長又看看獨狼:“你覺得呢?”
“我……也挺好的。”
“嗯,不錯。”族長點點頭:“那你現在名字也有了,下一步就要考慮考慮,自己的職業。你總要給部落做些什麽,部落才有理由給你提供保護,將你留下。你有什麽有意向的職業嗎?”
“我還沒想好。”獨狼答之。
“還沒想好不要緊,慢慢想就行了。我們十天之後再考慮這件事,畢竟你也剛來,對部落中有哪些職業都不了解,你先去慢慢融入部落,感受一下。”族長說著說著,又看看棕狐:“獨狼就還是先住你這裡吧,等他想好自己的職業再安排新的住處。這段時間,你帶他了解一下部落的生活。”
“好的。”
“那你們先出去吧。”
族長向獨狼、棕狐兩人一揮手,示意自己要休息。
棕狐帶著獨狼,向族長一鞠躬,退出族長屋外。
之後一段時間,棕狐白天外出狩獵,晚上回家陪獨狼,給獨狼準備夥食。而獨狼,則嘗試著部落中的各種職業,從種植者、采集者,到鐵匠、裁縫,再到衛兵、獵人。一一嘗試,希望能找出自己所能。
但猶猶豫豫,始終篤定不下來。
一直到了第九天的晚上。
是夜,說來與平日也並無什麽不同,獨狼為了能給部落做一些簡單的貢獻,正在圍牆各處替大家檢查火把。
獨狼溜達一圈,回到房中,將要休息,忽見房外火光閃動,聲音嘈雜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