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牢籠,余荼就看到篩站在前方,似乎在等他。
“我來接你。”
余荼眯起眼睛,說:“也好,我有些問題想找一個人解答。”
“能說的,我會說明。”
回去的路上,余荼思考了許久。“篩,我們天降者到底算是什麽?”
“不知道。這件事,應該只有那些不受天命約束的強者才了解一些吧。”
“這樣嗎?那麽,天降者裡只有我知道這個世界的真實嗎?”
“在科斯特裡,只有你知道。”
“那麽,你們的名字出現在我的好友列表裡是怎麽回事?”
“好友列表?”篩回頭看了余荼一眼。
“可能說法不一樣。為什麽我可以直接和你們聯系?利用我們天降者之間的方式。”
篩回答道:“這個啊。奧文的魔法,簡單的借用了天命的規則。應該不會對你造成太大的麻煩吧?”
“這樣啊。我知道了。”
之後,余荼不在說話,靜靜的跟著余荼離開了監獄。
走出監獄,余荼頭頂的紅名消退。篩對他說:“這段時間應該會平複下來,有什麽問題的話可以聯系我,我一直有空。”
余荼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分開後,余荼聯系上小隊成員,確認亞龍任務獎勵發放後,帶著他們繼續出城刷怪練級。
在城外找到了一個高級怪物區,依靠小隊的高爆發傷害迅速清理著怪物。
刷了兩個小時左右,沉默寡言拍了拍余荼的肩膀,示意他停下來。
“怎麽了?有什麽是事嗎?”
沉默寡言撓了撓頭,說:“隊長,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啊?感覺你今天,一直怪怪的。”
“有嗎?”
沐沐子說:“好明顯的。感覺你好像很暴躁,打起來的時候也不像以前一樣謹慎,衝的比沉默還要快。”
余荼低著頭,猶豫了一下,說:“身體有些不太舒服,我先下線休息了。有什麽事的話,給我留言。”
“啊,哦。知道了。”
余荼捏碎紋章回歸,回到城裡租了一個房間就下線了。
離開遊戲倉,余荼走到臥室的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的大海,平複著自己躁動的心。
不知道為什麽,每次經歷那場戰鬥,余荼的內心就會變得煩躁。積累了多次後,近乎達到了一個閥值,讓余荼生出了一種自我毀滅的衝動。
深吸一口,看了一眼時間,下午四點鍾,比預計時間還要早很多。余荼找出一身運動衫,近一個月來第一次走出了房門。
沿著通往山頂的道路奔跑,並沒有使用有氧運動的慢步跑,速度很快,堪比正常人的百米速度。
保持著這個速度,余荼一路從半山腰跑到了山頂,扶著樹大口的喘息著。這是他用來發泄的方法。
“二十六分四十秒,竟然能持續這麽長的時間嗎?”
很難想象,一個人可以保持接近百米的速度二十多分鍾,但現在的余荼做到了,簡直就是奇跡。不過,余荼並沒有感到高興或者興奮。
“咳咳。”劇烈的運動讓他的身體不斷打顫,伴隨著咳嗽,嘴角出現了些許血沫。
余荼看著手心的血跡,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抬起頭,看著遠處的大海,余荼靠著樹緩緩坐下。
他變得這麽暴躁,並不是突如其來的。
最開始的時候,是第一次強製登出的時候,胸口種下的印記帶來的劇痛,讓他感到瘋狂。
沒有經歷過的人不會知道,那種胸口如同利刃穿刺攪碎的感覺是多麽令人瘋狂。
緊接著又經歷了薩德偷襲的事,不到八個小時,又經歷了一次相同的疼痛。那是現實中都沒有經歷過的事。
之後,整個人的意識都被困在了遊戲裡,感受到了真正殘酷的戰場。特別是發動能量引爆的時候,那種由內到外的力量爆發,全身都被碾過的感覺。那種特殊的體驗絕對是讓人無法忘懷的。
從那之後,余荼的精神就有些恍惚了。有的時候,余荼甚至開始懷疑現實世界只是自己的一場夢。
現實和遊戲,有些分不清了。特別是當身體的感官重新獲得的時候,感覺現實和遊戲最後的差異也消失了。
“真是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身體的疲憊和精神的疲憊同時爆發,余荼就這樣靠在樹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直到冷風襲來,余荼緩緩睜開了眼睛。
身體有些滾燙,衣服濕漉漉的粘在身上。眼前的景象有些重影,再加上漆黑的環境,基本看不見什麽東西了。
“該死,竟然睡著了。”
余荼很快就判斷出了自己的狀態,扶著樹站了起來。
身體有些虛弱,踩在地上軟綿綿的,但還是勉強可以行動。
簡單的判斷了一下方向,余荼開始慢慢地往回趕。
艱難的挪動到馬路上,余荼再也堅持不住,倒了下去。
在余荼倒下後,一道嬌小的身影從陰影裡走了出來,歎了口氣,彎腰將余荼抱了起來,向著不遠處的房子走去。
等到余荼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
看著陌生的房間布置,余荼勉強坐了起來。
“你醒了啊。要吃點東西嗎?”
余荼轉頭看向了說話的人,瞄了一眼就立刻把頭轉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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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女孩,看上去二十歲左右,穿著粉紅色的睡衣,留著齊耳短發,染成了豔麗的桃紅色,配合她圓圓的臉蛋看上去十分可愛。
不過,那個女孩正靠著床背,坐在床上看著書,嘴裡還叼著一根巧克力。重點是,她和余荼在一張床上。
“抱歉。”
余荼迅速下床,剛站起來,立刻感到了頭昏目眩,摔倒在了地上。
女孩咬斷嘴了巧克力,說:“你最好別亂動, 昨天晚上,你可是燒到了四十度。說起來你也真是厲害,跑到山頂吹風,還一身汗,真是不怕死。”
余荼適應了虛弱的身體,扶著牆站了起來,看著自己身上的襯衫,問:“謝謝你的幫助。我的衣服在哪?”
女孩指了指陽台,說:“還沒乾,你可能要再等等了。”
“你家裡沒有其他人嗎?”
“啊,就我一個。”
“那我的衣服?”
“我幫你換的啊。別擔心,雖然你很帥,但我還不至於對病人下手。”
“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
“好了好了,我都不在意,你擔心什麽?我叫余霜,你呢?”
余荼愣了一下,腦海裡浮現了一個模糊的身影,一閃而逝。
“喂,問你呢?燒糊塗了?失憶了?”
余荼回過神來,搖了搖頭。
“沒事的,我叫余荼。”
“啊,我們同姓啊。挺有緣的。你家在哪?不遠的話我送你回去。或者你叫你家人來接你也可以。你家人應該很擔心你吧。”
余荼低下了頭,說:“還好吧,我是一個人住的。我住xxx.151號。應該離這裡挺近的。”
“是挺近的。我送你回去吧。”
“那就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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