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進黑洞之後,余荼並沒有下墜的感覺。過了一段時間,余荼的雙腳觸碰到了堅實的地面,但因為周圍太過黑暗,余荼無法確定自己周圍的環境。
艾文從余荼懷裡探出頭,伸出一隻手凝聚了一團火元素充當火把。但周圍的黑暗似乎是一些有形的物質,只是微微褪去。余荼也只能看到自己身邊的小塊區域。
“余荼,這裡好冷啊。”
余荼呼出一口白氣,平靜地說:“你要是覺得不舒服就告訴我。別強撐著。”
“嗯。我知道。”
面對黑暗,余荼拔出雙槍,向著兩旁試探性地攻擊了一次。過了許久,又換了一個方向再次發動了攻擊。
艾文歪著頭,問:“余荼,你這是在幹什麽啊?”
“試試周圍有沒有牆壁一類的東西。剛才沒有擊中物體的聲音,看來應該是沒有什麽建築之類的東西。不過,現在我們該怎麽去找惡念的核心呢?”
艾文縮了縮脖子,不斷掃視周圍,小聲說:“余荼,你有沒有覺得,有什麽東西在看著我們?”
余荼並沒有說話。還沒落地的時候就能感受到黑暗中的惡意了。一種沒經歷過的感覺,就向身後一直站著一個人,而那個人還在不斷地用各種刑具在你眼前晃過,不斷地刺激著你的神經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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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文,你覺得我們應該去哪裡找惡念的核心?”
艾文茫然的看了看余荼,想了想,指向了前方。“前面,好像非常危險的樣子。比其他地方要危險。”
“好,我們走。”
余荼開始走後,腳步聲不知道被什麽東西放大了,並且不斷地產生回聲,聽上去就像是周圍又無數人在一起走一樣。在這種黑暗的環境中,顯得更加驚悚。
走了一段距離,余荼停了下來。但周圍的腳步聲卻沒有停止,反而有越來越大的傾向。
“艾文,對著那個方向,用炎龍大滅。”
艾文也沒有問什麽,馬上開始準備魔法。
隱藏在黑暗中的東西看到艾文準備魔法,似乎有些坐不住了。
一直警戒著四周的余荼眼睛余光閃過了一道灰白的的影子。余荼立刻轉身,抬手擋在了身前。
一個猙獰的鬼影從黑暗中出現,直接穿過了余荼的身體。
那一瞬間,憎恨、不甘、憤怒、怨念等等飽含惡意的情緒湧上余荼心頭。原本強的意志一瞬間就被打碎。
余荼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汗水從額頭滑落,張大嘴想溺水者一樣大口地喘息著。
“余荼!”艾文停下正在吟唱的魔法,焦急地落到余荼面前。
余荼咬著牙說:“別管我……繼續。”
“可是你……”
“我……沒事的。你繼續。”
看到余荼堅持,艾文也不好反駁什麽,重新開始吟唱魔法。
余荼踉蹌著站了起來,身體還在不斷地顫抖著。
黑暗中似乎傳來了笑聲,隱藏在裡面的東西,那濃濃的惡意不斷地刺激著余荼的神經。
又是一道影子出現,目標是正在吟唱魔法的艾文。余荼直接發動瞬刺擋在了艾文身前。鬼影再次穿過了余荼的身體,之後卻沒再攻擊艾文,重新沒入了黑暗之中。
這次,余荼感到了饑餓、乾渴,身體像是在沙漠中被太陽暴曬過一樣,好像下一秒就會像幾千年的石像一樣龜裂破碎。
不過,艾文的魔法準備好了,余荼這一次的抵擋是非常值得的。
比起之前要靈動不少的小火龍飛到了艾文頭頂,對著之前余荼指著的方向噴吐火焰的浪潮。
雖然黑暗非常濃密,但依舊被炎龍大滅的火焰驅散了一部分,露出了隱藏在其中的東西。
剛從負面狀態中退出的余荼看到了隱藏的東西,心漸漸沉了下去。
大量的鬼影,密密麻麻的,看上去就像是黑暗中出現了一層白色的紗布一樣。所有的鬼影都發出了詭異的笑聲,在這片空間中回蕩。
艾文控制著炎龍大滅變換著方向。這是她這段時間付出努力的成果。但隨著炎龍大滅的移動,余荼的心也越來越涼。
被包圍了,完全的包圍。周圍的黑暗中全是那種鬼影。
魔法持續時間結束,周圍再次回歸了黑暗。
“艾文,回來吧。這裡太危險了。”
“我不。我可是你的同伴。不能總是讓你一個人面對危險。”
“我答應過你的女王,照顧好你。這不是你該逞能的時候。”
“我說了,我要和你一起戰鬥。”
余荼歎了口氣,“對不起了,艾文。”不等艾文反應過來,余荼就把她強製收回了寵物空間。
將艾文收回後,余荼深吸了一口氣。止住了還在顫抖的身體,朝著一個方向開始前進。那是之前,鬼影最多的方向,最有可能放著惡意核心的地方。
兩道鬼影同時出現在余荼身側,交叉穿過了余荼的身體。
腹部傳來了撕裂的疼痛,而且是兩種不同的感覺,讓余荼想起了古時候的極刑腰斬和剖腹。
又是一道鬼影穿過。
“咳咳。”余荼這次直接摔倒在了地上,腳腕處的劇痛和無力感,差點讓余荼以為自己的腳筋被挑斷了。
“嘖嘖嘖,這就倒下了嗎?薩斯羅的走狗。”
聲音異常古怪,像是有兩條舌頭人在說話,而且聲音很輕,好像咽喉被重擊一樣。
疼痛感褪去,余荼慢慢爬了起來,看向了前方。
一個鬼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與其他鬼影不同,他有著完整的身軀,看上去應該是個高等精靈,渾身都是慘白的顏色,看上去非常不舒服。而他的脖子、四肢和胸口都有著通透的窟窿。
“你剛剛,只是經歷了五個人的恨而已。你知道這個深淵裡死過多少人了嗎?”
鬼影也沒有等著余荼的回答, 張開雙臂,像是要擁抱這篇黑暗一樣。
“十三萬三千三百零一人,這裡,聚集著十三萬三千三百零一個冤魂。”
余荼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然後呢?你們每個人都要給我來一次嗎?”
鬼影看向余荼,好奇地說:“你似乎,並沒有害怕。”
“啊,我為什麽要怕?”
“不怕嗎?”兩道鬼影從余荼身後衝了出來,直接穿過了余荼的頭部。
“啊啊啊啊啊啊!”余荼捂著眼睛發出了慘叫聲。
剛才那兩個鬼影,將它們生前經歷的殘酷的記憶賦予了余荼,讓余荼短短的幾秒裡重溫了它們的經歷。(避免血腥暴力,具體不予描述。)
“怎麽樣,像這樣的事,我們這裡並不缺少。”
余荼喘著粗氣,放下了雙手。兩隻眼睛隱隱有些泛紅,那是裡面血管破裂導致的。
鬼影掐著腰,包含惡意的說:“我知道你來的目的。直接告訴你吧。你要找的核心就在我身後大概十五米的距離。一顆紫色的菱晶。”
“是……是嗎?告訴我,難道是要讓我過去嗎?”
鬼影露出了詭異的笑容,“讓你過去,可以啊,只不過,你要完成一次試煉。我們準備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試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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