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夜宴,啟。”
伴隨著德庫拉的宣告,另外兩位親王也站了起來。
德庫拉左手邊的唯一女性親王利維坦,穿著一聲銀白色的禮服。她抬起了手,血色蔓延,整個禮堂在她的掌控下,變換成了寧靜的草原。只不過,這裡的草都是由鮮血灌溉而成的,在月色下,邊緣的位置有著隱隱的血色光輝。
最大的變化還是中間的空地。一座已經搭建好的祭壇升起。九團猩紅的火焰在祭壇周圍跳動著。
德庫拉右手邊的親王伽羅,形象是一名如同老魔法師一樣的白胡子老者。在利維坦完成了場地的變化後,他抬起了手,伸向了天空。
七枚圓月在他的控制下慢慢的降落,最後,到了距離地面不到百米的位置。但圓月本身的大小卻沒有實質性的變化。
德庫拉深吸了口氣,舉起了雙手。血氣彌漫,七枚月亮上的力量被引導進了祭壇之中。原本普通的青石祭壇,在血氣和月之力湧入後,整體變成了通透的白玉材質,表面開始流轉七色的光輝。
“入場吧。”
余荼的隊伍開始進場。十二名血族跳著獨特的舞蹈,引導著余荼和余霜走進了祭壇的范圍。前方的六名血族向兩側分開。後方的六人則是攔住了余霜。接下來的路,需要余荼獨自前進。
余荼平靜的邁上了階梯,朝著祭壇的中心走去。這是已經排練了數十次的步驟,他並沒有什麽緊張的感覺。
“請,女王。”
說完之後,德庫拉自己先一步讓開了位置,身前的桌子化作了血氣,鋪成了血色紅毯。另外兩位親王和下方的公爵們也是做出了相同的動作。在場的血族都向著他們的女王低下了頭,級別低的彎下了腰,屈下了膝。
伊麗莎白昂首挺胸,不慌不急的走下了紅毯,踏上了祭壇的階梯。她每前進一步,身後的祭壇就會變成鮮血的顏色,從上方看,整個祭壇就是一枚正在月食的圓月。
終於,女王來到了余荼的面前。
余荼按照演練好的,正要單膝跪地。但動作剛開始就被伊麗莎白打斷了。
“你將會是我的家人,我們彼此平等。我們之間,並不需要這種上下級的禮節聯系。挺直腰板,我的家人。”
德庫拉目光微微閃爍。一邊的利維坦已經皺起了眉頭,通過特殊的方式和德庫拉進行著交流。
“這不符合禮儀。”
“但這是伊麗莎白的選擇。而且,是那個人。”
“一切,就按照伊麗莎白的意思來吧。她才是王,這次儀式的主人。我們只需要尊重她的意思,完成儀式就可以了。”伽羅出聲,結束了這次的交談。
德庫拉也繼續宣告著儀式的進度。
“擁抱吧,你們,將成為留著相同血脈的家人,彼此庇護,彼此依靠。”
“忍住,很痛。”
伊麗莎白掂起了腳,雙手摟在了余荼脖子上。在余荼耳邊輕輕的說了一聲警告後。露出了自己的犬齒,輕輕的咬在了余荼的脖子上。
兩人腳下升起了暴躁的深紅色血氣,如同數條觸手一樣,在兩人身邊不斷的舞動著。伊麗莎白身後的紅色祭壇也開始向著余荼那邊前進,打破了半紅半白的局面。
在伊麗莎白的牙齒接觸的瞬間,余荼就感受到了一種深入骨髓的痛楚。這是余荼十分熟悉的一種疼痛。安吉爾為他施放的印記在發作時,也是這樣的感覺。
之前被刻印在余荼體內的印記浮現在了表面上,像是由猩紅轉變為深紅,然後再由深紅逐漸破碎,消散。在後方的余霜身上也出現了相同的印記。只不過,余霜身上的印記只是在不停的閃爍,漸漸消散而已。
這是一種轉換。因為血族的特殊性,轉化的過程,是對身體全方面的侵蝕。在這個過程中,見證人和轉化者身上的咒文,起到的是生命共享的效果。
這個生命共享並不是同生共死,壽命平分的程度。而是單純的,單方面的死亡抗拒。只要一方沒有死去,那麽另一方就絕對不會進入死亡狀態。
當然了,在轉化的過程中,這個刻印在血液中的咒文會被逐漸的侵蝕。在儀式完成後,咒文的效果也就消失了。余荼和余霜身上的飾品也是為了強化這個咒文效果準備的。
看著場地中的血色觸手,德庫拉點了點頭說:“很順利。”
伽羅眯著眼睛說:“這樣一來,就剩下最後的血脈了。那位大人是要提前計劃嗎?”
“我談過了,只是他們掌控不了的局勢導致的變化而已。深淵封印暫時還不會有人去動。”
利維坦不屑的笑了一聲。說:“真是可笑。她有沒有說深淵領主的事情。”
“怎麽了?”
“有一位已經脫離封印了。就在上一次的大騷動中。現在就在我的城堡兩百公裡外的深淵國度中。”
德庫拉和伽羅對視了一眼。很快得出了結論。
“暫時不需要我們理會。領主,是神明的對手。”
場地中,儀式已經進行到了最後的階段了。祭壇徹底化作了血色。環繞著余荼和伊麗莎白兩人的觸手也漸漸安分下來,朝著余荼身上湧去。
這是儀式的最後一步, 換血。
當所有的觸須進入了余荼體內後,伊麗莎白也松開了嘴,退後一步,和余荼拉開了距離。余荼身上的咒文也徹底消散。
等待了幾秒後,余荼緩緩睜開了眼睛。原本漆黑的雙眸已經化作了和伊麗莎白相同的紅寶石模樣,在左眼之中,還深藏著一個羅馬數字一。
血氣,從余荼身上湧出,腐蝕了他的衣服,露出了余荼自己原本的裝備。隨後,鮮血將裝備包裹,化作了深紅色近乎於黑的風衣,一雙暗紅色的蝙蝠膜翼從余荼身後鑽出,隨後,膜翼被漆黑的羽毛取代,重新變成了墮天之翼。
天空中模擬的七月在同一時間化作了暗紅色,配合著余荼的動作釋放著自己的力量。
德庫拉微笑著說:“暗夜之星,血裔貴族。”
伊麗莎白也面帶笑意的看著余荼,說:“從今天起,你就是血族的暗夜領主,我,給予你子爵的爵位。暗夜子爵,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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