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什麽樣子,啊?”教務處辦公室裡,教務主任對著滿屋子的學生大聲咆哮著,三十幾個學生們挨挨擠擠,辦公室都要盛不下了。
近三十號大小夥子一個個跟鵪鶉似的縮著脖子低著頭,要多老實有多老實。
“一個個本事挺大啊,打群架?還把人打進了醫院,這在我們學校裡還是頭一遭呢!”吳主任扯了扯自己的領帶,哆哆嗦嗦拿出一顆煙點上。
打架沒什麽,關鍵是打進了醫院事情就大條了,但願那個學生沒事,不然事情更麻煩。
蘇錦站在人群的前排,旁邊是徐文斌和許聰,許聰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他可是老炮兒了。而徐文斌竟然……一臉興奮?
蘇錦的臉上也掛了彩,最開始孫偉濤的一拳他躲開了,然後開始反擊。但好漢架不住群狼,臉上也挨了幾拳頭,畢竟從小到大也沒打過架,缺乏經驗。
當許聰領著二十多個人嚎叫著衝進廁所加入戰團的時候,結果基本上沒懸念了。
廁所本來就不大,二十多個人一股腦湧進來擠在一個角落裡,那五個人連跑都地方跑,隻有雙手抱頭挨揍的份。
吳主任喘了口氣又接著罵,過了一會兒幾個班主任來了火氣才小了一點,挨個記下學生的名字後讓他們出去等著。接著又給幾個涉事班級的班主任開了個小會。
“你們都沒受傷吧?”挨完訓的李老師把學生領回自己的辦公室,抬頭一看,除了幾個去的晚的,自己班上的男生基本都在這裡了。
“李老師我們都沒事。”蘇錦說道,剛才架打完了他就確認了一下大家的身體情況,“給您添麻煩了。”
“我不麻煩,你們麻煩大了!”李老師看了蘇錦一眼,沒好氣地說道,“要是那個進醫院的家夥出了什麽事,你們就等著坐牢吧!”
“老師您可別嚇唬我們,我們可膽小!”打架的時候雖然混亂,但是大家下手還是很有分寸的,畢竟不是什麽深仇大恨,至於去醫院的那個是因為他慫了,賴在地上不起來。
剛才是李老師送那個同學去的醫院,看他的態度那個同學應該沒多大問題。
“嗯,我是嚇唬你們的,我去醫院看過了,那個同學沒什麽大事,做完檢查就回家了。”李老師點點頭,馬上又板起臉來,“可你們自己想想,這是沒出事,如果那個學生真出事怎麽辦?都是十七八歲的大小夥子了,真拿自己當未成年人啊?以後做什麽是之前先想想後果,就算不為自己想想也得替你們爸爸媽媽想想。”
李老師又是一番說教,從蘇錦開始,一個個挨著數落,誰都沒跑。
“每人一份檢查,要深刻!後天早上交上來。徐文斌你寫兩份,一份是關於打架的,一份是關於抽煙的!”李老師看了徐文斌一眼,想狠狠教訓一頓又怕孩子受不了,暗自歎了口氣,“行了,都滾回去吧,不過我告訴你們,這事兒沒完,具體怎麽處分等教務處決定吧!”
事情的起因在教務處就弄明白了,徐文斌躲在廁所抽煙,孫偉濤他們過去要他沒給。問題是以前他們要煙抽徐文斌都痛快的給了,結果這次不但沒給煙還沒給好臉色,結果就挨削了。
一出辦公室的門原本耷拉著臉的同學們頓時興奮起來,七嘴八舌地議論著剛才的戰鬥,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這是他們第一次打架,難免有些激動。
“靠,那個孫偉濤我早就想削他了,整天拽的二五八萬的!”
“就是,
還有那個韓國勝,整天狐假虎威的。” “你們是沒看見,我剛把韓國勝乾趴下扭頭一看,肖玨民那孫子躺那了!”
“你們知道他為什麽不起來嗎?他尿褲子了!哈哈”
雖然是被打的那個,但是徐文斌也很興奮,一改往日的靦腆,“我先謝謝哥幾個今天幫我出頭,沒說的,今晚上小紅門我擺兩桌意思是意思!”
“靠,小紅門啊,文斌你有錢嗎?”
“就是,那裡可不便宜,你要再跟家裡人要就沒意思了。”
“不就小紅門嘛,”徐文斌從兜裡掏出一張銀行卡,得意洋洋地晃了晃,“小意思!”
大家聽了徐文斌的話都有些意動,大勝之後怎麽能沒有慶功酒呢,都看向蘇錦,等他拿主意。
“既然不是錢的問題那就沒問題了!反正明天星期天休息,”蘇錦是不想去的,但看大家興致勃勃,也不好掃了大家的興致,“你們把別的班的也通知一下,順便把李賀也叫上, 他報的信。另外大家別怎怎呼呼的,讓老師看見了不好。”
回到班裡大家受到了全體女生英雄般的歡迎,一個個男生興奮地向自己的同桌訴說著自己的豐功偉績,大體意思就是要不是他們攔著我……
“吆,掛彩了啊?”陳然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看著蘇錦,“別人臉上沒事兒怎麽就你臉上掛彩啊?”
“誰讓我去的早呢!”蘇錦也是有些鬱悶,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是受欺負的那個呢,不過孫偉濤那家夥確實該打,還早看自己不順眼了,我怎麽招你了?
“你身上有錢嗎?”蘇錦把徐文斌要請客的事兒跟陳然說了一下,“我怕他錢不湊手,再說大家幫忙也是看我的面子。”
“你得了吧你!”陳然“切”了一聲,小聲說道,“你別看徐同學看上去……其貌不揚的,但是他家裡很有錢的,你知道他的襯衣什麽牌子嗎?傑尼亞的定製款,阿迪達斯的鞋子看上去普通,我估摸著沒有三千下不來。”
“至於嗎?”蘇錦悄悄扭頭看了正在和同學說話的徐文斌一眼,他腳上的鞋子看上去和自己腳上的山寨鞋差不多。
知道徐文斌請客沒有問題蘇錦就放心了,至於他家有多少錢和自己無關,反正他家裡錢再多遺產繼承人也不會寫他蘇錦的名字,扭頭看著陳然,“我發現你這個人挺有意思啊,喜歡在角落裡偷偷觀察別人啊,這個愛好可不一般。”
“說什麽呢你,”陳然的手又擰在了蘇錦的腰上,“他一天來你這裡七八趟,比上廁所還勤快,你瞎我也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