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生和前女友泰芬,手挽手上了樓,可能是進入了泰芬的臥室。
這兩個你情我意的小年輕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就是在這個房子裡,還有另一個人存在。泰芬說過,他的父母在家。
至於父親,就是那個佇立在茶幾旁邊,一動不動,全天都是睜著眼睛,呆在那裡的父親。他是靠全息顯像,達到的這種效果,實際上,他的真身在工作的地方。
至於母親,就是真正的,在房子一樓裡一邊做工藝遊戲,一邊產生著頭腦幻覺的泰芬的母親。她的名字叫倫那,和她丈夫隻一字之差,她的丈夫叫做倫沃,死於一顆棗核。當然,還有泰芬的現在的父親,他的名字叫做倫地。倫那今天沒有出去玩,因為鄰居倫比今天很忙,沒有辦法陪她。
泰芬家的關系非常複雜,沒有必要一一介紹。
她正坐在房中遊戲,忽然聽到樓頂傳來猛烈的“咚咚”聲,非常沉悶聲大,但是有很強的節奏感。
倫那平時很懶,現在依然很懶,所以當她聽到頭頂的聲音連續傳來,在心裡糊弄自己說是耗子經過而已。
直到十分鍾之後,倫那實在忍受不了頭頂的噪音,所以他推開門,徑直朝樓上走去。
樓上的房間並不多,一共有三個,一個是廁所,另一個是廚房,天知道他們為什麽把廚房設計在了二樓。不過據聰明的人推算,那是因為和倫那幽會的情夫很多,而且慣常從二樓窗口逃走,廚房在二樓,是為了方便他們在逃走之前喝一杯。
那麽二樓的第三個房間一定是泰芬的臥室了?
錯了,二樓的第三個房間是柴房,專門用來放柴禾的房間,天知道他們存放柴禾是為了什麽。不過,泰芬的父親常常說他有做一架方舟的想法。
那麽兩個年輕人在柴房裡面?
沒錯,他們就是在柴房裡面,所謂春宵一刻,所謂魚水之歡,所謂鶯歌燕好,所謂雲雨纏綿,就是在這樣一個窄小而悶氣的房間裡。
倫那氣衝衝地上了樓,因為她很懶,所以即使非常生氣,也並沒有嘟囔什麽,她懶得說話。正因為她懶得說話,所以兩個人沒有意識到倫那上樓來了。
倫那成功打開了廁所的門,發現裡面什麽都有,但是沒有可以發出那種“咚咚”聲音的東西。於是,倫那從廁所出來,又進入到了廚房裡面。廚房裡面的東西更多,也有發出咚咚聲音的器具,不過倫那聽著隔壁有聲音。
倫那走出廚房,走到旁邊的屋門口,她的手握到門上的把柄,感受到了灼熱的溫度。她緩緩地推開門,視線一點點開闊,於是,她看到了。
說實話,她是很久沒有看到過了,自己都記不起來有多久了。
她看到了,凌亂的柴房,亂七八糟的雜物,以及大大小小的散落一地的釘子。她暗暗說道:“柴房很亂,這不是我的錯。我確實疏於打掃,但是這間柴房也確實沒有用!”
於是,她扭頭走出去了,走了幾步之後,她停住腳步,側耳聽著。“咚咚”的聲音沒有再響起,那個聲音在她開門的瞬間停止了。
倫那安心地走下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小心翼翼地把房門鎖上了。她深陷到一個大沙發上,把一些大導管插到了頭上,於是她開始頭腦幻象,與此同時,她的手做著一些工藝遊戲。
躲在柴房裡面的席生和泰芬被突然闖入的老女人嚇了一跳,而且險些被發現,多虧了泰芬。在老女人開門的刹那,泰芬舉起雙手,
席生以為是投降的意思,於是也舉起了雙手。 沒有料到的是,在泰芬舉起的雙手掌裡,出現了五彩的光芒,那些光芒不一會兒就包裹了他們。有了這層光芒的阻隔,老女人竟然看不到他們。
等女人走了之後,席生問道:“那是誰?”
泰芬問道:“怎麽?你忘了?你們見過的!”
席生想了想,說道:“不可能吧,沒有印象!”
泰芬說道:“那是我媽,你們見過,不過都是在她化妝之後!”
席生點點頭,說:“哦~,妝後~”憑著記憶,他說,“你母親真年輕!”
泰芬說道:“謝謝,你的眼睛是什麽時候瞎的?”
席生話題一轉,問道:“我們做一個瘦身機器而已,為什麽要躲躲藏藏的!”
泰芬說:“噓,小聲一些!我的母親是意能派的黨員,堅決反對智能機器,以及一切的智能技術!如果讓他聽到這個東西的名字,一定將我大卸八塊!”
沒錯,就是這個聲稱堅決反對智能的人,現在正在樓下享受著智能虛擬的世界。
席生說道:“哦~,原來如此,那我們要小聲一點~”
泰芬說道:“你終於明白了~”
席生調趣道:“真不明白,你是怎樣活到這麽大的,在兩個完全不同觀點,不同黨派的父母的呵護下。”
泰芬說道:“還不止如此,我的父親是他們那個陣營的傑出代表!”
席生歎口氣,說道:“是啊,不然你也不會製作瘦身機!”
泰芬點點頭,繼續製作這種機器,汗珠從額頭滴滴掉落。
席生看了心疼,說道:“要我說,我們沒有必要製作這種玩意兒,乾脆把車庫炸開,然後把飛行器拉出來,然後把飛行器開到一個荒涼的地方,或者外太空,扔掉它算了!”
泰芬說:“你辦不到的,你也知道,現在私自扔掉飛行器的罪過多大,最重可以判幾百年的刑罰!”
席生撇撇嘴,說:“又是太空垃圾的說法!我們可以把飛行器扔掉,然後不留下線索,不被警察發現嗎?”
泰芬瞅瞅外面,說道:“照我看,你開的那個飛行器是個智商很高的貨色,報警對它來說應該不算什麽難事。”
席生抱怨道:“又是機器智能自我保護系統!”
泰芬說道:“少一些抱怨吧,等我們把瘦身機做完了,把飛行器瘦身為一隻螞蟻,我想扔掉它就不是難題了!”
聽了這些,席生開朗了許多,說道:“那是當然”然後加緊了手中的工作。
因為又要加快速度,又要避免出聲,所以席生也累得出汗了。人出汗太多,就容易造成暫時性缺鈣,就會造成手部抽搐,手的行為準確性會大大減弱,通俗地講,人會哆嗦。
席生一哆嗦,就把地板砸出了大聲,沉悶的兩聲“咚咚”。
倫那,也就是泰芬的母親,正在房中享受智能世界,耳朵裡是鳥語花香,眼前是紅花綠葉。忽然,一聲噪音打斷了她的思路,把她從虛擬世界拉了回來。
倫那喊道:“天呐!”
不要忘了,她很懶,所以她並沒有挪身,而是坐在沙發上抱怨。
這樣一來,聲音的來源還以為沒有打擾到任何人,於是接二連三的“咚咚”聲襲來。
聽到這些聲音,席生問道:“怎麽回事,泰芬?你家鄰居在蓋房嗎?打印機不應該有這麽大的噪音啊~”
泰芬抱怨道:“如果是蓋房,我想他的3D打印機一定是該吃潤喉片了!”說著,泰芬和席生走出房子。
他們出門就聽到更加猛烈的噪音,“咚咚”響個不停,循著聲源,他們來到了鄰居的家裡。
鄰居住的是倫比,他正穿著規規矩矩的藍色夾克,藍色長褲,用工具向空中亂揮著。他一眼就看到了來訪的客人,於是停止了手頭的工作,說道:“歡迎你們,請問有什麽可以幫忙的嗎?”
泰芬看到倫比,心裡讚歎著:“太帥了,怪不得很多女人都喜歡他!”
席生說道:“嗨,帥氣的大叔,請問你這是在做什麽?”
倫比指了指空蕩蕩的房間,說道:“一覽無余!我在鑿碎空間,以便我能夠盛放更多的東西~”
鑿碎空間是很普遍的現象,最起碼可以說是很流行。因為人們的生存空間變少了,所以人們早就開始開發立體的空間,比如在空中蓋房子。
這項工程的初期,蓋房子在空中需要強大的地基,這條地基必須是挨著地面的,據有關的專家說,那是克服地球引力的方法。總之,是項複雜費力的工程,人們為了生存,隻好不惜成本,把樓蓋高,充當地基,利用著立體的空間。
但是後來,人們發現,樓下住著陌生人,自己很不舒服,於是有錢人就單獨蓋一個房子,底下沒有人,就是長條的地基,從地面一直伸展到空中。實際上這是一種對土地的浪費,一種另類的炫耀,就像有人住不起房子,有人卻在大建豪宅。
地基的建造過程複雜,房子的主人沒有搬過一磚一瓦,都是工人完成的。很多工人摔死在工程建設中。
話題扯得遠了,有一天,人們建造地基的艱辛感動了上天,天知道這個上天在哪裡。於是,上天降下了甘霖。
一場大雨之後,空間都成了實體的,空中建房成了輕而易舉的事情。要在空中建房子,隻要把空中挖出一塊空間,就可以自由地擺放家具,磚瓦,以供人們居住。
所謂的鑿碎空間,就是把空間鑿出洞來,以供人們使用。至於某一個區域的空間是實體還是虛體的,要碰一碰才知道。
倫比好像不想多聊,於是在席生和泰芬在場的情況下,他就揮動起了錘子,在他的手下迸發出許多火花。
看到倫比揮舞錘子的動作很眼熟,席生問道:“請打擾一下,請問你是這個洲的政府官員嗎?我好像見過你,在某些電子設備上面~”
聽到這些,倫比顯得高興,說道:“哦,是嘛?幸會,正是我,我叫倫比!小溪洲的政府官員,管理刑偵案件的!”
實際上,倫比完全不用高興自豪,因為席生是在某些介紹兩性私密生活的視頻中看到他的。他的頭像被人惡搞,換到了視頻中的男主角的脖子上。
席生說道:“那太好了,正好我遭到了謀殺,凶手是我認識的,一個人渣,希望你幫我找到他,並且審判他!”
倫比放下了手中的工具,走近了兩步,身上突然換了衣服,他說:“還是工作重要!”說著,他的頭髮竟然自動梳理好了。
看見席生驚訝的表情,倫比指著剛才站的位置,說道:“那是蒙蔽光圈,我想你們知道。我在裡面可以穿很隨便的衣服,實際上,我剛剛穿的是褲衩和背心,但是外面看起來我穿得很規矩。另外,那個東西還有很多用處~”說著,倫比搭著席生的肩膀,和他走向門外,泰芬跟著。
席生弱弱地問:“但是否合*比說:“管他呢”然後突然小聲說,“實際上,剛才我什麽也沒有穿!”
席生驚訝地瞅了他一眼,呆呆地說道:“天很熱~”
不知他們能否找到查裡,現在席生管他叫人渣,按下按鈕,請看下次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