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雲散了,終於看到了將要落山的太陽,這標志著雨季結束了,大戰即將到來。
當晚,全軍都沒睡覺,嚴陣以待,因為刺狼擅長夜戰。一直到下半夜,毫無動靜,從九龍嶺南邊回來的斥候也沒發現敵人,於是韓信下令,全軍分成兩部,輪流休息。
天亮後,全軍盛食厲兵,等待蚩尤來攻。結果等了一天,沒見到一個人的影子。
又過了一個難熬的夜晚。
清晨,韓信召集眾將到中軍大帳。韓信這兩天應該沒怎麽休息,因為都有黑眼圈了。
韓信道:“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再等下去我軍的士氣會被磨光的。”
“士兵間對蚩尤的傳說,越傳越邪乎,仗沒打,心倒是先怯啦。”蒯徹道。
“是啊!昨晚還抓到了十個逃兵呢。”薛亮說道。
“是不是蚩尤故意拖延著不和咱們打?”楊二郎說。
韓信歎口氣:“唉!看來我剛開始的戰略是錯誤的。蚩尤跟咱們下戰書,我沒有把隊伍拉到南部平原跟他決戰,各位將軍都清楚我的戰略是'以守待攻',士兵們可不信,他們以為我怕蚩尤的厲害,故意龜縮不出呢。這樣便更顯的蚩尤厲害了。我雖保住了士兵的性命,卻喪失了他們的士氣。”
“韓元帥不要自責,”丁努道,“現在出去跟蚩尤決戰也不晚呀。”
“好像是這個道理,但,將士們到底還有多少衝鋒陷陣的勇氣呢?”韓信歎息道。
“蚩尤死了,魔獸應該就會消,對嗎?”袁野問。
“應該是吧!”韓信也不確定。
“是這樣的,會消失。”丁努肯定的說。
“我們只要快速的殺掉蚩尤就可以了。”袁野道。
韓信苦笑道:“說的簡單,你以為是殺一隻雞呀!你說說,誰是蚩尤的對手?”
大家看看戰姬,她搖搖頭,表示做不到。
“如果戰妹做不到,那就真的沒辦法啦,乾脆投降算了。”袁野道。
丁努道:“也不要太悲觀,我們還有混元真氣呢!”
丁努說罷,看看戰姬和樂百合。
戰姬點點頭。
汪菲搖頭道:“我可不要,我倆試過,我的頭差點炸開了。”
“百合,為了大家,哪怕犧牲自己性命又怎樣?”袁野道。
“哼!你說的倒輕巧,我的命又不是你的命。”樂百合瞪著袁野道。
韓信站了起來,道:
“猶豫不定、瞻前顧後,這是兵之大忌。把部隊拉到深山腳下,先絕了膽小者的逃跑念想再說。”
蒯徹點頭道:
“可行!常言道:置於死地而後生。部隊到了深山,身後就是近百裡的平原,一馬平川、毫無險阻,刺狼奔跑速度極快,逃跑者必死,死戰者則有一線生機。”
“好一個置於死地而後生!”丁努拍手道。
“傳我將令,眾將士飽餐戰飯,兵發深山。”韓信道。
中午時分,大軍抵達深山。韓信命軍隊扎好方陣。
“大家靜一靜,副元帥有話要對大家說!”韓信突然對著方陣喊道。
“你想幹嘛?”袁野問道。
“大戰之前,主帥都得說兩句,這是傳統。”
“你怎麽不說?”
“這兩天著急上火,嗓子發乾,你就替我一次嘛!反正也沒幾個人愛聽。你知道喊話的主要目的是什麽嗎?”
“什麽?”
“喊話是為了讓士兵知道,
主帥在和他們並肩戰鬥——沒開溜,至於說什麽,說的好不好,那都是次要的。” “說什麽都無所謂?那一般情況下都說什麽呢?”袁野問
“【誰敢後退就宰了誰!】這是不太好聽的。還有,【打了勝仗,賞金百兩!】當然,千兩、萬兩也行,如果你有的話。我想了一個絕佳的主意,你就說,【聽說,封魔洞裡有金山銀山,打敗了蚩尤,大家分裡邊的財寶!】這樣,我們不用承擔風險,萬一沒有,那是大家運氣不好嘛。”
“是不錯。”袁野說。
袁野想了想,電影裡都是怎麽說開著。對方陣喊道:
“將士們!咱們馬上就能見到有生以來最恐怖的怪物啦!它們很凶殘,會將我們開腸破肚,會把我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一點兒。你們都嚇的腿軟了吧?想逃跑了吧?逃吧!若是我們逃了,死的就不止我們啦,還有的我們的父母和妻兒,以及所有我們愛的人。因為蚩尤要殺的是我們所有的炎黃子孫。希望你們清楚到底是為了什麽在戰鬥?”
為了什麽戰鬥?袁野心裡突然有了這個疑問,心裡想東西, 嘴巴上就不知道說什麽好了,講話停了下來。
袁野心中有了答案:我也是在為我的家人戰鬥。只有完成了主宰給我的任務,我才能回到我的時空。我若不回去,我的妻子和孩子的生活便沒有了著落。
“說的好!”韓信在一旁鼓勵道。他鼓起了掌,瞬間,所有人的雙手都拍了起來,掌聲雷動。
“為了自己,只是我們戰鬥到死的最次要的原因。今天我們勝算不大,我們都會死,但我們還要戰鬥,我們就是為了日後~,當我們愛的人面對殺戮的時候,不會埋怨我們~,曾經有機會可以讓他們不死,但我們沒有舍命爭取。”
“殺!”有人帶頭喊道。
“殺!殺……”頓時殺聲震天。
“有人,山上有人來了!”二郎道。
“可能是蚩尤。”韓信說道:“快把防黑魔毒氣的丹藥給大家發下去。”
一會兒後,士兵來報,“丹藥不夠,還有三千人沒有。”
“讓這三千人後退三裡路,以做預備隊。”韓信道。又喊道:
“準備迎敵!”
前排盾牌支起,後排架上長槍,再後邊的弓箭手拉弓搭箭;巨駑拉滿弦,蓄勢待發。
“有多少人?”韓信問二郎。
“一個人,”二郎的聲音有些顫抖:“這麽遠的距離他能看見我嗎?他在和我對視。”
丁努聽罷驚道:“二郎,快別看他的眼睛。相傳,蚩尤能順著人的目光瞬間移動。”
二郎渾身都在抖動著,恐懼的說道:
“我已經沒法不看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