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陽公主見到了老淚縱橫的唐玄宗李隆基。
“父皇,是您下令殺貴妃的?”玉陽公主問。
“……”唐玄宗歎息道,“下不下令,還不是一個樣,屠刀在禁衛軍的手裡握著。”
“他們來請示我,只不過是給我保留最後一絲顏面罷了。”
玉陽道:“父皇,殺了貴妃,只不過暫時保住了顏面而已,禁衛軍這是在逼迫您呢,您若由著他們,日後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絕不可以開這條先河呀。”
唐玄宗道:“我豈能不懂這個道理,可是不這樣做,我今天這關就過不去,若惹怒了這群士兵,他們是什麽事都能乾得出來的。”
玉陽公主能感到父親的無奈。
“就沒有辦法約束這群士兵了嗎?”玉陽公主問。
“沒有,這些年,我的確對國事有些懈怠了,群臣早已對我不滿,他們的埋怨已經鬱積太久了,他們殺楊氏兄妹,只是對我發泄不滿的一種方式罷了。”
一旁的太監高力士道:“殺貴妃娘娘一人,便能保住我大唐的江山呀。”
“我李氏皇權呀!”玉陽公主歎息道,“竟然淪落到如此境地,需要用一條女人的性命來換得一時的平安。”
唐玄宗低頭不語,這一刻,他天子的威嚴已不複存在。
看著無助的父親,玉陽公主感到了心酸,她只能在心裡祈禱,李氏先祖來搭救了。
就在這時,外邊吵鬧起來。
唐玄宗先是一驚,隨後出去觀瞧,玉陽公主跟在後邊。
只見院內,眾禁衛軍正圍攻一個窈窕身影。那窈窕身影便是戰姬。
戰姬手持未出鞘的伏羲劍,憑借靈活的身形,在禁衛軍的包圍中遊刃有余。
戰姬用的是仙女劍中的深宮魅影身法和天馬行空的劍招。
戰姬與袁野形影不離,時常與袁野過招切磋,雖然沒有刻意去學仙女劍,可耳濡目染,無意中也學到了七八成。
只不過她的天馬行空並沒有領略到精髓,並不能做到人劍合一,化作一道劍光。
即便如此,用這半吊子的天馬行空對禁衛軍,也綽綽有余。
戰姬不下殺手,用伏羲劍鞘點禁衛軍的穴道。
地上已躺了幾十個痛苦呻吟的禁衛軍。
“公主!”娟兒跑到玉陽公主身邊。
“怎麽回事?”玉陽問。
“陳玄禮將軍不守信用,要殺貴妃,戰姬不讓,就打了起來。”娟兒道。
玉陽早料到陳玄禮會不守信用,她之所以沒出來,是因為,她知道自己出來也無濟於事,還不如聽之任之,最起碼不會丟面子。
誰知,戰姬做了玉陽想做的事,教訓了這群不聽話的士兵。
只是她沒想到,戰姬會這麽厲害。
戰姬連連得手,又點倒數人。
這時,弓箭手已在外圍擺好陣勢,若是萬箭齊發,無論戰姬如何厲害,也是逃不過去的。
“助手!”唐玄宗喊道,“都給朕住手。”
年輕時的唐玄宗是何等得雄才大略,遲暮老矣的他,開始懈怠起來,此刻的他,已被屈辱打醒了,他知道戰姬能被自己利用,他要保護戰她。
“以多欺少,非君子所為,”唐玄宗道,“有話好好說。”
此時的禁衛軍,對戰姬又是怕、又是敬、又是愛。
戰姬的美貌,自然會俘獲無數男人的心。
她高超的武功,在尚武的古人面前,自然會被摩拜。
那些被戰姬點到的禁衛軍,還欠她的不殺之恩。
“到底是怎麽回事?”唐玄宗道,“陳玄禮,你說說?”
“呃……,那個……”陳玄禮理虧,說不出話來。
戰姬道:“堂堂男子漢,竟然說話不算數,說好不殺貴妃,卻又出爾反爾。”
陳玄禮以及禁衛軍,無不面露愧色。
“哼哼,”唐玄宗訕訕道,“玄禮呀,是這樣的嗎?”
陳玄禮沉默一下,道:“陛下,剛剛接到探報,叛軍已在數十裡以外,很快就能到這裡。”
“貴妃不死,我無法讓將士去殺敵。”
陳玄禮這是將了唐玄宗一軍,告訴他,不殺楊玉環,就沒人為你出力。
唐玄宗沉默了。
戰姬道:“殺了這個女人,你們就能去殺敵了嗎?”
“那是自然。”陳玄禮道。
戰姬笑道:“歷史上打仗的事例多不勝數,可就是沒聽說有要殺女人祭旗的。”
玉陽公主道:“我大唐的勇士,自然也不會這麽做的。”
陳玄禮沉默一下,搖搖頭道:“鬥嘴,我恐怕不是你們的對手,但我問你們,若將士們不打仗,近在眼前的叛軍,誰去阻擋?”
說一千道一萬,你不讓殺楊玉環,我就是不出兵。
楊玉環說話了:“陛下,玉陽,我去意已決,不要再為我惦念,若因為我一人,而葬送了大唐江山,我擔待不起。”
楊玉環玉容一正,向佛堂的石階衝去,“來世再見!”
戰姬距楊玉環太遠,根本來不及阻擋,在她旁邊的禁衛軍卻又不想救她。
楊玉環碰壁而亡,一代佳人,就此香消玉碎。
唐玄宗背過身軀,也許他是怕臣子看到自己流淚。
“報!叛軍已到十五裡之外。”斥候來報。
“叛軍到了!”院內亂起來。
“別慌張!”陳玄禮喊道,“留一部分人保護皇上,其余人跟我出去迎敵。”
陳玄禮立馬組織禁衛軍出驛站迎敵。
驛站裡剩下的人開始倉促撤離,包括唐玄宗。
戰姬跟著玉陽公主鑽進了馬車,在唐玄宗的馬車過去之後,玉陽公主的馬車才敢行走。
出了驛站行不多遠,就聽斥候兵來報:
“報!”
“陳玄禮將軍大敗,叛軍正向這邊追來!”
逃難隊伍聽後亂了起來。
“叛軍追來了!”
“快點到山裡躲起來吧!”
因為有人拋下車馬進山躲藏,道路被堵塞,玉陽公主的馬車也被迫停了下來。
娟兒驚慌道:“公主,您快脫下衣服,換上破衣服。”
“為什麽?”玉陽公主問。
娟兒道:“若讓叛軍抓住公主,少不了要凌辱您一番,您快換上老百姓的破衣服,就不會引起叛軍的注意了,逃脫幾率會大些。”
“不,我不換破衣服,”玉陽公主手裡多了一把匕首,“我不會讓叛軍抓住活的我。”
戰姬這時顯得格外冷靜,對玉陽公主道:“公主別慌,我去對付叛軍。”
“不,你不行,”玉陽公主道,“我知道你厲害,但叛軍人數太多了,你別去送死。”
戰姬道:“公主能否為我組織一支軍隊,給我助威?”
“這也倒不難做到,只是人數不會太多,也不見得有戰鬥力。”玉陽公主道。
“只要有人給我壓住陣腳就行。”
“好!”玉陽公主出了馬車,戰姬跟在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