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定陶城,秦國章邯的府邸。
征討大元帥【章邯】、長史【司馬欣】正在大堂內商議軍務。
“糧草正源源不斷的運到。”司馬欣道:“元帥不用擔心士兵餓肚子的問題了。”
章邯笑道:“那還得多謝長史大人從中周全。”
“元帥客氣了,你打仗是為了國家,我呢,也是為了國家,誰都不要謝誰。”
“長史大人,鹹陽那邊的政治氣氛如何?”
司馬欣道:“元帥隻管帶好你的兵,政治的事,自然有我們文人去管。”
“長史大人一定是認為我瞎操心,您可想錯了。為帥者若不過問政治,不了解朝廷想什麽,不順著朝廷的意思辦,時間久了,必會引起中央朝廷的猜忌,如此便會落的君臣相間,於戰也不利呀。”
“元帥說的有理呀!”司馬欣道:“朝廷對你的戰略是有些不滿。”
這似乎在章邯的意料之中,也沒顯的太驚訝,問:
“奧?請長史大人明言。”
司馬欣道:
“朝廷讓你做天下的征討大元帥,你自己有二十萬兵馬,另外,王離的二十萬邊防軍也由你調遣。朝廷本希望你能帶著這四十萬大軍四面出擊,剿滅叛軍。誰知,你一直駐扎在定陶;又命王離的軍隊圍住了巨鹿,卻圍而不攻。朝廷對你的做法不太滿意。”
“是很不滿意吧?”章邯問。
司馬欣點點頭。
“長史大人,且聽我言。大大小小的諸侯多如牛毛,我若四面出擊,首先會有被敵人漸漸蠶食的可能;再就是,糧草供應也會麻煩。”
“我讓王離圍攻巨鹿,圍而不攻。趙王向諸侯發出了求救,一時間,諸侯齊聚巨鹿,我便可以將他們一網打盡,何必四處奔波呢。”
司馬欣問:“你的計劃進行的怎麽樣了?”
章邯答道:
“諸侯該到的都到了,最近就要收網。如果王離勝,我就在定陶為他守住糧道;如果王離稍有敗像,我便率二十萬人馬揮師北上,合圍諸侯,與王離裡外夾擊,豈有不勝的道理。”
“據我所知,諸侯各懷鬼胎,只是來巨鹿找找面子罷了,沒人真出力;我聽說,他們的寨門是都背著戰場扎的。”
司馬欣問:“為什麽要背著戰場扎呢?”
“逃跑時方便呀!”
二人大笑。
司馬欣道:“看來,將軍就要立下曠世奇功了。”
突然從窗外傳進了聲音。
“未必呀!”
“未必!”
“是誰?”章邯喝道。
從窗外飛進一隻大鳥,落在了桌子上,仔細看是隻大蝙蝠。這是那隻蚩尤的仆人。
二人吃驚不小。
“二位大人別怕,我是送信來的。”蝙蝠道。
院內一陣喧鬧,是衛兵聽見動靜衝了進來。
“沒事,你們退出去!”章邯對門外的衛兵喊道。
衛兵撤走後,章邯問蝙蝠:
“你為誰送信?”
“沛公。”
“劉邦?”
“正是。”
“說吧。”
蝙蝠道:
“沛公說,元帥大人應該將定陶的二十大軍全部調往巨鹿,與王離合兵一處,共戰諸侯。”
“我憑什麽信他?”章邯問。
“我家總統說,你愛信不信,你們兩家誰敗了對我們都沒壞處。”
章邯被這無厘頭的回答逗笑了,道:
“巨鹿那邊一群烏合之眾,
有王離足矣。你讓我也去,那得有個合適的理由吧。” “因為項羽。我家總統能預知未來,他看到項羽以少勝多先打敗了王離,又打敗了元帥。所以,我家總統建議你,集合所有力量,與項羽一決勝負。”
“我去了巨鹿,那我的糧道安全呢?”章邯問。
“你集中所有力量,一戰定輸贏,用不了很長時間,也吃不了多少糧食。”
章邯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蝙蝠臨走,道:“元帥記住,集中所有兵力,一戰定勝負,不要分兵,也不要給對方喘息的機會。”
司馬欣笑道:“你這畜牲好奇怪呀,好像元帥答應了你似的;再說,諸侯願不願意和我們一戰定輸贏還不一定呢,他們都嚇破膽了,極有可能與我們打遊擊。”
蝙蝠道:“長史大人,不是諸侯,是項羽;項羽一定會和你們決戰的。諸侯是一群豬,一旦項羽贏了,他們就跟著項羽變成一群狼,他們會把秦帝國撕得粉碎。”
蝙蝠說罷飛走。
章邯在屋內踱了兩圈。
司馬欣在一旁嘮嘮叨叨,章邯充耳不聞。
章邯喊來親兵,對其道:
“傳我帥令,明日五更造飯,兵發巨鹿。”
司馬欣緊張道:“元帥,你、你,小心其中有詐呀。”
“司馬大人,你見過會說話的蝙蝠嗎?你聽說有人稱自己為總統的嗎?劉邦是個奇人呀。”
司馬欣道:“劉邦他這是為了自己呀!”
章邯搖頭歎息道:
“朝廷現在的政治風氣對我極為不利,即使我打贏了,朝廷也會因我擁兵自重而殺了我。——滅了諸侯,我便能從當地征集糧草。”
“你、你、你什麽意思?你想自立,你想謀反?”司馬欣顯然很害怕。
“司馬兄!”章邯把胳膊搭在了司馬欣的肩上,親密的說道:“秦朝宦官專權,氣數已盡,你我心知肚明,何必抱著這艘沉船不放呢。等我做了天下之主,一定為你列土封候。”
司馬欣豈能不知秦國氣數已盡,他也痛恨趙高,於是從了章邯。
………
蝙蝠飛出章邯府後,飛向了洛陽。從定陶到洛陽五六百裡,它只需要飛行三、四個小時,這在古代可是神速了。如此, 劉邦便在信息傳遞上,有了巨大的優勢。
蝙蝠之所以投劉邦,它是想借劉邦之手為蚩尤報仇。
…………
袁野等人進了洛陽城,灌嬰派人去稟報。將到洛陽行宮,蕭何迎了出來,與袁野一敘思念之情。
“怎麽沒見我師傅和韓信呢?”袁野問蕭何。
“總統派他倆還有樊噲向西攻略鹹陽去了。秦軍的主力傾巢而出,鹹陽空虛,正有可乘之機。”
袁野又問:
“你從封魔洞帶回來的蛋,裡邊是什麽東西?”
“總統用盡了各種方法,也未能將其孵化出來,誰知道呢。”
灌嬰湊過來,問蕭何:
“蕭大人,袁野兄弟要來的事,你都跟誰說過?”
蕭何疑問道:“我隻告訴了總統呀,他說他會安排人去接,有問題嗎?”
袁野道:“我們在路上遭到了兩次劫殺。”
“奧~?你這麽一說倒提醒了我,怎麽沒見戰姬和百合姑娘呢?”
袁野把戰姬受傷和樂百合走丟的事對蕭何說了。
蕭何咕噥道:“你們也不是什麽權貴,刺殺你們有什麽目的呢?”
灌嬰道:“刺客是服用了忘死丹的死士,足有二三百人,除了總統之外,誰還會有這麽多的忘死丹呢?”
“你懷疑總統?”蕭何問。
“我可不敢!”灌嬰道。
“總統時常掛念袁野,怎麽可能害他呢?”蕭何道:“咱們別在這兒瞎猜了,走,總統還在等著你們呢。”
說罷,蕭何拉著袁野進了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