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
這一天,皇宮內張燈結彩。
在與張皇后從床單上面下來以後,朱弘長呼一口氣,心裡愈發覺得要抓緊多生幾個小皇子。
從今天開始,朱弘成為了朱由檢,大明的皇帝。
此時的魏忠賢,早已經沒有了往日天啟朝時的威風凜凜,處事也低調了不少。從某種角度來說,天啟帝的駕崩,最大的收益者就是朱由檢。
但是對於新皇帝朱由檢,魏忠賢也不了解,一朝天子一朝臣,魏忠賢知道自己的下場並不會太好。
魏忠賢這家夥壞的很,但朱由檢卻暫時不打算和魏忠賢直接杠。
元旦一過,朱由檢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便微服出了宮。朱由檢認為凡事都需要有個輕重緩急,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考慮快遞員李自成,而是自家內部出的一些問題。
所謂防火防盜,家賊難防。
所謂的正人君子,往往都喜歡表面一套,背地裡做一套。往往他們所做的事情,更讓人覺得寒心。
當皇帝向來都是臨時上崗的,沒有說當著不合適退下來的,真要下來時,就不一定能夠全身而退了。
所謂的孤家寡人也隻有真正成為了孤家寡人才會真正理解。但最後,皇帝也隻能留下一個背影給世人,而世人也隻能看到皇帝的背影。
京城不虧為京城,繁華之景象還是讓朱由檢驚呆住了。富人依舊富裕,窮人依舊貧窮,這是恆古不變的真理!
不過,年輕帥氣的朱由檢馬上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雖然他這算是合法穿越了,但是他沒金手指啊!
這讓朱由檢很不舒服,就算帶半個倉庫那也是好的呀?可是為什麽什麽都沒有呢?
穿越不帶金手指?這個劇本朱由檢有些不願意接受。這要是沒有金手指,別說是活到崇禎十七年,崇禎元年朱由檢都害怕自己堅持不下去。
“仙人?你們在那裡?”
朱由檢第一個反應就是想快點找到那一胖一瘦兩個仙人問個明白清楚,這就好比打工,總要知道自己每個月能拿多少工資是一樣的。
朱由檢並不想做爛好人,也並不想做什麽高大上的人,他直知道…他痛恨那些無恥之人,痛恨魚肉百姓的人,痛恨偽裝成正人君子的偽君子,但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朱由檢更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手中沒有足夠的籌碼,那麽許多事情都將會無從下手。
而歷史上的朱由檢為什麽會死,朱由檢為什麽選擇在煤山吊死,如果不是絕望到了極致,誰又願意拱手把幾百年的江山拱手送人呢?
“我要求換劇本!”
雖然朱由檢喊破了天,也沒有人回復他半句,怎麽辦?隻能靠自己嘍!
雖然表面上一切都平靜無比,似乎並不會有什麽事情發生,但是隨著天啟帝的駕崩,某些人已經敏銳的感受到朝廷中政局將會發生巨大的變動。
而此刻除了魏忠賢很擔心以外,黃立極也是非常害怕的,黃立極是魏忠賢提拔上來人。顯然…黃立極也清楚的知道這個新皇帝的脾氣怪的很,和魏忠賢之間的關系並不融洽。
朱由檢雖然有諸多的不快,但也沒有辦法,心裡卻依舊保留著一絲幻想,想要得到一個金手指。因為當皇帝不是請客吃飯,特別是明朝末年的那一種局勢,想要好好活著,用險象環生來形容也不為過。
崇禎元年。
永寧宮被改為承乾宮,這裡是禮妃田秀英住的地方,他的父親是田弘遇,
田秀英自幼就聰明絕倫,愛好廣泛,於是田弘遇請了宿儒,教她讀書畫畫,又聘請一位琴師教授田秀英音樂。 一個喜歡藝術的女子,若是住在宮中,自然會有許多壓抑,深宮大院的,又何止隻是淒苦能描述的呢?
好在這個禮妃多才多藝,還對園藝設計非常感興趣,她自己動手將自己居住的萬仞空牆的承乾宮依照揚州園林進行改建――拆高牆,樹柵欄;築假山,栽花草;挖池塘,養金魚;建廊道,遮烈日。
一個女子活生生把自己逼成了一個男人,不過倒也算是有了一些獨自的興趣愛好。
我們總是在以我們的思維方式去看問題,古人未必不會比我們現代人更懂得生活的情調。
有宋一朝,特別不缺少浪漫和情趣,隻是每一個王朝到了要走向滅亡的末期,所謂的浪漫和情趣都已被現實生活所取代。
宋以後,蒙古人入主中原,草原民族用他們的方式統治了華夏文明。
明朝開國,百廢待興。
明太祖朱元璋在洪武二十八年正式頒布《皇明祖訓》,而這一年朱元璋已經是六十八歲的老翁了。
但是對於自己打下的這個江山,朱元璋卻還不放心…
桀驁不馴的元功宿將殺光了,而主意多端的文臣也被殺絕了,不順眼的地主巨室殺得差不多了,連光會掉書袋子搬弄文字的文人也大殺特殺,殺得無人敢說話,沒有人敢再出一口氣。
朱元璋一朝,對於貪官的容忍程度是歷朝以來最嚴苛的。砍頭,砍腿那都是很平常的事情,最慘的就是凌遲,凌遲的人照例要殺三千三百五十七刀,每十刀一歇一吆喝,慢慢地折磨,硬要被殺的人受長時間的痛苦。
或許正是因為明初的酷刑,所以導致了到了明朝末年爆發出來的各種弊端問題出來。
最突出最明顯的就是從萬歷年間開始的所謂“黨爭”。
“東林黨”
這也是讓朱由檢非常頭疼的一個問題,而所謂的“東林黨”問題也非常複雜,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明白的。
歷史上的東林學院名氣本就很大,顧憲成在做官時遇到排擠,與其他人許多政見格格不入,於是便辭官回了家。
宋代楊時曾經講學的“東林學院”被顧憲成重新修複,於是顧憲成和自己的弟弟顧允成共同在這裡講學,志同道合者聞訊而來。
久而久之,這裡就形成了一個有著共同語言和共同話題的“輿論中心”。
攻擊他們的人,把他們扣上了一個“黨”的帽子,說他們是“東林黨”。
而現在朝中有不少人都是屬於“東林黨”方面的人,他們的直接死對頭就是“閹黨”,而閹黨的代表就是以魏忠賢為代表的閹人集團。
而想要在“東林黨”和“閹黨”之間斡旋並非是一件很容易事情,殺人並不難,難的是如何才能不怒自威,如何才能讓局勢變得不至於太過糟糕…
殺魏忠賢並不難,難的是殺光所有的魏忠賢,倒下一個李自成,也有可能會站起來一個王自成…所以明朝末年歸根結底並不是李自成或者魏忠賢的問題,而是內部腐朽的問題,所謂朽木不可雕也,大明王朝從內部開始已經完全腐朽,朝堂之上的爭論也並非是政見不同的問題,而是實際上的利益紛爭。
對於朱由檢來說,最難的問題不是該處理掉誰的問題,而是該如何面對即將到來的危險。
而銀子就是其中最最關鍵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