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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檢重生記》第5章 濁氣複蘇
  今夜的風非常涼爽,可紋身大哥的心情似乎並不美麗。

  紋身大哥,二話不說咕咚咕咚喝下了一整瓶江小白後,一把鼻涕一把淚道:“大哥的苦,隻有酒才能知道啊!”

  紋身大哥大有一種天下沒誰比他更可憐的感慨,望著比他更為青春年少的朱弘,紋身大哥道:“小夥子,好好乾,明天會更美好,未來屬於你們年輕人!”

  朱弘道:“這話誰說的?我們老師怎麽沒有教過呢?”

  紋身大哥道:“別管誰說的,大哥是回不去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呵呵…明天?去他娘的明天…”

  雖然從小對於紋身大哥有著一種敬畏,但是此刻朱弘卻覺得眼前的這個大哥並沒有小說和電影裡所描繪的那樣不堪,在他的身上反倒是有著更多的真實。

  眼前這大哥真是生錯了時代,要是擱一百多年前,沒準真能成為一方的豪傑或軍閥。

  “不知大哥如何稱呼?小弟姓朱名弘!”朱弘抱拳道。

  紋身大哥道:“我叫李彪,這條街上的人都喊我叫彪哥,你就叫我彪哥吧!”

  朱弘道:“李大哥好!”

  李彪摸了摸腦袋,道:“怪不好意思的,怎麽叫我李大哥呢?還真沒有人這麽喊過!”

  朱弘道:“還是叫李大哥順口些!”

  李彪道:“中,你小子倒是機靈啊?大學生?莫非?”

  朱弘道:“我已經休學了!”

  李彪哦了一聲,也沒有再問為什麽,往嘴巴裡丟了一個花生米,換了一個話題道:“小小年紀不學好,獨自一人出來喝酒?你爸知道不?”

  “我是孤兒”

  朱弘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借口說自己是孤兒。

  李彪沒有表情的臉上,還是沒有表情,除了因為多喝了兩杯酒有了些紅色,依舊沒有表情。

  “小兄弟,你有什麽打算?”李彪突然問道。

  朱弘道:“活著!”

  李彪聽到這兩個字後,終於臉上有了些表情,道:“對!活著,好好活著,活著好啊!隻有活著才能做事情!”

  夜幕早已經降臨,萬家燈火卻沒有屬於朱弘的那一盞,若是論人之命運,歸結起來不過就是命中注定。就像愛情,同樣也是命中注定的。

  繁華並不代表著溫暖,溫暖也未必需要繁華。當夜幕星河之下,唯有空虛和浮躁方能填滿無助的靈魂,也隻有孤獨才是最真實的感受。

  紋身大哥的孤獨被朱弘捕抓到,而此刻朱弘身體內的濁氣也蠢蠢欲動起來。因為有了丹丸的加持,故此這種濁氣並未變成有傷害力,反倒是變成了溫潤無比的一陣陣雲霧繚繞的仙氣。

  而在朱弘面前坐著的紋身大哥李彪此刻卻成為了一個身披戰甲的大將軍,看起來頗有些北宋大將狄青的威嚴。

  “莫非這就是李彪大哥的前世?”

  喝酒以後,大將軍的前世容貌展現出來,讓朱弘多增了些敬畏。此刻大漠之上的擂鼓聲陣陣傳來,鏘鏘之聲此起彼伏,還有那將士的助威呐喊聲。

  狄青,一生戎裝,年少以兄弟義氣為重,替兄受過,臉上被刺字發配邊疆,後征戰沙場數百場,立下赫赫戰功,被後世稱為“面涅將軍”。

  “兄弟義氣?”李彪長歎一口氣,流下兩行熱淚。

  “李大哥,你喝醉了,酒…酒要少喝!喝酒多了,對身體不好,對腎也不好,都不好…”

  “小老弟,你好心,哥哥心中記,可小老弟你不懂,

這人呀?隻有喝醉了,才能明白看的懂,這沒喝醉的才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朱弘見無法勸動,又道:“李大哥,你願不願意和我說說你的故事呢?”

  外面的風此刻正吹的逍遙自在,只可惜沒有多少人能夠同情這美景柔情之風,反倒是願意沉睡在溫柔之鄉中。

  “故事?你大哥我別的沒有,肚子裡盡是他娘的故事啦?小弟可知?”

  朱弘道:“李大哥,那你講唄!總比喝酒有意思多了!”

  說話間,一一跑過了過來,搖著朱弘的大腿道:“我也來聽聽!”

  李彪一看來了小孩,罵罵咧咧道:“他娘的?老子成說書的了?”

  朱弘抱著一一,李彪手裡端著小酒杯,久久沒有放下,眼睛望著遠方,一動不動。

  這組雕塑似乎被定格住了。隻有李彪那上下動著的嘴唇才能說明他真的有在說話。

  李彪其人,年少好動,愛打架,敢打架,不畏強權。只可惜,這樣的人,未必會有什麽出息,以所謂的哥們義氣為信仰,拉攏了十幾個小弟,從此彪哥的威名傳遍了縣城的大街小巷。

  時光是最無情的殺豬刀,其無情程度令無數拜金女甘拜下風,被拜金女供奉為祖師爺。後來,李彪身邊的小弟越來越少,李彪也不再有往日的威風凜凜,所謂人走茶涼,人情冷暖。任憑誰也無法逃脫命運的安排,李彪不再是大哥。

  然而李彪還是有其最引以為傲的江湖傳說,就如那句話說的:“江湖雖然已沒有了哥,可江湖依舊有哥的傳說在流傳!”

  一次,在與某黑社會群毆的過程中,李彪被小弟做局深陷危險之地,後李彪以一己之力從千軍萬馬中殺了出來,捍衛了自己“麻花街”老大的地位。付出的代價是,被砍十八刀,流血一條街。而這一戰役也使得李彪損失十個小弟,小弟紛紛投敵做了叛徒,李彪贏得了戰役卻輸掉了所有的小弟,而李彪也因太過凶殘而被判刑入獄十年,一個人在最青春年華時刻在監獄裡渡過,是一種何等的悲涼?

  一一此刻早已經酣然入睡,這些江湖傳說對他這個小小少年來說似乎沒有任何的吸引力。而一一也不大可能知道在監獄裡渡過十年是一種什麽樣的感受。

  而對於朱弘來說,這個故事卻太過悲涼,悲涼的有些不可思議。但朱弘相信這就是真實的人生,這就是最真實的所謂情義。

  為了朋友可以兩肋插刀,為了利益也可以插朋友三刀,這就叫做兩面三刀。

  “李大哥,你真的再監獄裡呆了十年?”

  李彪道:“不錯,昨天剛出來的!不過…我已經厭倦了江湖,對打打殺殺已沒有了任何興趣!”

  “不過…”

  李彪有些苦悶,像他這樣有汙點的人,想要重會社會,成為社會有用的人太難了,沒有人會接受他,哪怕他自認為已經改過自新。

  “可我…可我…我找不到工作!”

  “連保安也不招我…”

  李彪的苦悶沒有人能夠理解,而朱弘也幫不上李彪的忙,隻能安慰著說一切都會越來越好的。

  濁氣在朱弘體內發酵著,前幾日對於這種濁氣的感知並沒有這麽強烈,而此刻這股濁氣似乎馬上就要噴發而出,難以阻擋。

  “哄!”

  這股濁氣終於噴湧而出, 像噴泉一樣噴射出來,射的朱弘有些懷疑人生。

  胖仙人所說的所謂汙濁之氣,終於是一語成讖,成了現實。

  隨後朱弘的脾氣也開始大變,從原本的溫和和平靜,變得有些躁動起來。

  “他娘的,太過分了?還讓不讓人有活路了?”

  朱弘的話讓李彪都嚇了一跳,不知為何朱弘突然就變成這個樣子。

  朱弘道:“天底下哪裡還有這樣的事情,人總有犯錯的時候,可得要給人機會改啊!”

  朱弘的這一怒,一拍,桌子“轟”的一聲炸裂開來。

  看著自己的那隻不像話的鐵沙掌,朱弘雖然一臉懵樣,但是內心卻還是有點小激動。真沒想到呢?自己居然這麽厲害!

  朱弘又拍了一下牆壁,牆雖然沒有倒,但整面牆卻凹陷了進去,就跟用面捏的一般不牢固。

  昏睡的老板被驚醒,入睡做夢的小貓也嚇得飛出了馬路,差點撞上一輛飛馳而過的車。

  “地震了?”

  “快跑!”

  “地震了!”

  其他幾位客人,丟下衣物包裹,拔腿便跑,約會的帥哥也顧不得女朋友有沒有跟著來,跑的比博爾特還要拉風。

  朱弘看著已經跑沒了人影的小飯店,有一點點小鬱悶。

  “蜀黍?”

  “你是從火星來的嗎?”

  一一趴在地上,一臉無邪的看著朱弘。

  朱弘沉思了片刻,想起了那顆丹丸,有些毛骨悚然起來。

  畢竟是老君的三千年仙丹,絕不是大力丸之類的江湖藥所能企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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