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曾曉雪說的話很少，還頻頻看著寧婉。

　今天，寧婉總覺得曾曉雪有些不對勁。

　這通電話打的很短，曾曉雪收起手機對寧婉說:“我一個朋友交了一個男朋友，之前那個男人追她的時候，對她各種好，現在兩人確定了關系，那個男人就整天花天酒地，對我朋友也沒有之前那麽好了。所以啊，她經常和我抱怨。”

　“哦。”寧婉不認為曾曉雪是一個喜歡談朋友的，今天著實有些反常，

　“男人就是這樣，追女人的時候怎麽著都行，追上以後就一副大爺樣，真是煩心。”

　寧婉對此根本不了解，輕輕笑了笑沒說話。

　沒聽到寧婉回答，她笑了笑，“我是不是說多了?夫人你別擔心，傅總肯定和一般男人不一樣。”

　“會嗎?”

　“當然了，別看傅總平時冷，當別人男朋友的時候可是好的不得了。就拿寧瑜來說吧，以前兩人談戀愛，傅總對她的事情有求不應，從不反駁。”

　即便曾曉雪住的郊區，也應該快到了。寧婉看了一眼窗外，忍不住問:“你要帶我去哪?”

　曾曉雪眼裡出現一抹不同尋常的笑意，“你猜。”

　寧婉在她眼裡看到了清冷和不懷好意，當然也有可能是自己看錯了。

　曾曉雪跟了傅霆多年，應該沒有任何問題，但是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摸出手機給安青發了一個定位。

　沒一會，安青的電話打過來。

　“親愛的，你給我發這個是什麽意思?讓我去接你嗎?”

　寧婉拿著手機，偷偷打量著曾曉雪，“對，我現在跟曾秘書回去談點事，擔心自己記不住路，所以定位一下。”

　曾曉雪露出溫和的笑，“夫人放心好了，我會送你回去的。”

　“如果只是談談，我們隨便找個地方談吧。”

　“唉，剛剛是你說要去我家的，”曾曉雪看向周圍，“那邊有個24小時營業的餐廳，我們去那邊聊。”

　寧婉立即同意下來。

　兩人來到餐廳，隻點了兩杯果汁。

　待工作人員離開後，寧婉問:“曾秘書，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關於白天一的事……”曾曉雪看起來有些為難，“我雖然決定告訴你，但又有些擔心。”

　“請你告訴我。”

　曾曉雪撫摸著果汁杯的邊緣，對寧婉笑笑又低下頭，“我跟了傅總很長時間了，這件事本不應該和你說的。”

　“我知道我一直追問你白天一的事情，你可能為難了，但請你相信我，我沒有惡意。”

　“我知道的，”曾曉雪重重呼了口氣，似乎下定了巨大的決心，“白天一死的當前，傅總的確找過他。”

　寧婉的眼裡出現緊張，“然後呢?”

　“然後白天一就發生了意外。”

　“這麽說……”話到嗓子眼，寧婉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曾曉雪露出苦苦掙扎的表情，“告訴你這句話，我已經是盡了很大的力，以後請你都不要問我了。”

　之前說要好好談談，現在坐下不到五分鍾，而且隻說了這麽幾句。曾曉雪是什麽意思?

　“你知道他和天一說了什麽嗎?”

　“這個……”曾曉雪端起果汁，喝了好幾口進去，“這個我真的不想說了。”

　寧婉稍作思考，急忙說:“這樣，我問你答，你只需要搖頭或者點頭好不好?”

　“我不想背叛傅總。”

　“如果對方真的做錯了事，你卻幫他隱瞞，這樣不是幫他而是害他。”

　曾曉雪一怔，忙說:“我沒有想要幫他隱瞞，這幾天我就要離開了，以後他的事都和我沒關系。”

　“為什麽要離開?”寧婉對此十分不解。

　“唉……”曾曉雪認真看著寧婉，語速緩慢，一字字說，“有些事你早晚會知道的，我現在告訴你，請你一定聽清楚了。”

　寧婉往桌前靠近，“請說。”

　“傅總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好。他的佔有欲特別強，之前她和寧瑜在一起的時候，有人向寧瑜告白，他立即就讓那個人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消……消失了?”寧婉驚呼。

　曾曉雪發出“噓”的聲音，低聲說:“你小聲點。”

　“你怎麽會知道?”寧婉神色恍惚，思維卻異常清晰，“除了這件事，還有其他事情嗎?”

　“當然還有，”曾曉雪看了看周圍，確保周圍沒人才小聲說，“之前傅總和寧瑜參加宴會，有人不小心撞了寧瑜一下，那個人第二天的手就廢了。”

　寧婉輕聲說:“你的意思是說，這些事都是傅霆做的?”

　“當然了，除了他還有誰?”

　“你確定?”寧婉一直覺得傅霆為人雖然冷酷，但絕對不是那麽殘忍的人。

　曾曉雪壓著嗓子說:“這些你都不信，那麽他傷害白天一的事情你肯定更不會相信了。”

　“這麽說，是傅霆找人要了天一的命，對嗎?”寧婉的聲音有些顫抖，胸.口也悶悶的，臉色蒼白，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暈過去。

　“我沒親眼見過。”

　她的確沒親眼見過，但根據她剛剛說的那些話稍微做出聯想，那白天一的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了。

　“你有他傷害白天一的證據嗎?”

　曾曉雪搖搖頭又點頭，“我有，但我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你。”

　“如果能夠找出殺人凶手，我希望你能告訴我。”

　“看你一直想著白天一，那我給你看一些東西。”曾曉雪在包包裡翻找著，沒一會找到幾張照片遞給寧婉， “你看看。”

　照片裡都是傅霆和白天一見面的畫面，而且這些照片還有些眼熟。

　“當時你去了現場，偷拍的?”

　“當然！”曾曉雪露出害怕的表情，“傅總的很多事我都知道，如果有一天他擔心我知道的太多，一定會想辦法除掉我。”

　寧婉緊緊握住了杯子，“所以說你留了一手?”

　“可以這麽說。”

　“好，我知道了，”寧婉勉強笑了笑，“曾秘書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曾曉雪站起來，拍拍她的肩膀，“我知道你心裡難過，更是十分害怕。傅總這個人平時看來冷冷的，做事更是陰狠，你在他身邊可一定要注意，千萬不要把自己折進去。”

　“我知道，謝謝曾秘書。”

　曾曉雪走了，寧婉坐了一會也趕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