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乾就乾,這才是我們的性格,我和阿贊吉立刻商量起了行動計劃,阿贊吉問我能不能通過白雲觀聯繫到幫手,畢竟摩門勢大,厲害的人物多不勝數,回想昨晚那位般羅上師的恐懼,他到心在還有些心有餘悸呢。
我想想也是,摩門網羅天下高手,其中不乏般羅上師那樣的猛人,別的不說,如果老饕還在京都,沒準藏傳法師也會在,再加上一種嘍囉,我和阿贊吉兩手空空,未免有些信心不足。
可思來想去,最終我還是否決了阿贊吉的提議,白雲觀固然是京都的地頭蛇,如果能爭取到李道長幫助,自然會事半功倍,可這裡畢竟是京都,白雲觀諾大個道門,一舉一動都被人看在眼裡,一旦大舉出動勢必會引起旁人的注意,萬一消息走漏到摩門那幫傢夥耳中,恐怕事情將會很不妙。
我說出了心中的擔憂,阿贊吉隻好,「你的想法也沒錯,看來這次只能智取,最好能想個辦法先確定老饕到底在不在。」
我們還沒有蠢到準備單槍匹馬闖入摩門大本營,如果能先掌握老饕的行蹤,再設法將他一個人釣出來,單獨擊殺是最好的,剷除了老饕,下一個就是藏傳法師,總之敵人太兇猛,務必要一個接著一個地來。
阿贊吉問我有沒有什麼好辦法,我思來想去還是只能聯繫許明遠,最近的煩心事很多,許明遠則是我和阿贊吉在京都的重要後盾,集體行動不需要他參與,但情報問題卻必須由他收集!
隨後,我立刻聯繫了許明遠,問他有沒有法子單獨調查出老饕的蹤跡?得知我們要下手的目標還是老饕,許明遠倒是躊躇了一下,低聲說摩門行事嚴謹,進了城南老九家後便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要單獨調查其中一個人的情報,難度會很大。
我忙說,「你不需要調查太多事,只要確定老饕什麼時候會出門,身邊帶著幾個人,厲不厲害就可以了。」
許明遠這才答應道,「好,這件事就放在我身上,我一定會儘快調查處結果。」
掛了電話,我心中不免有些忐忑,這裡畢竟是天子腳下,我們這麼大張旗鼓地喊打喊殺,一旦事情泄露出去,恐怕今後將會惹來無窮的麻煩,說不準我和阿贊吉就要亡命江湖了。
不過身為一個男人,有些事卻不得不去做,弄不死老饕,我和阿贊吉這輩子都難安。
當天晚上無事發生,我和阿贊吉休息了一夜,養精蓄銳,第二天一早許明遠並沒有把電話打來,我略感詫異,昨天下午明明約好了,無論許明遠有沒有調查出結果都會來個信的,等了一大早就並未接受信息。
我心中預感不是特別好,便主動聯繫了許明遠,可惜連續四五個電話打過去都是關機,我有點慌了,趕緊把這事告訴給了阿贊吉,兩人迫不及待地奔向許明遠的辦公室,可去了辦公室一看,只見玻璃窗緊鎖,辦公室中一切正常,就是看不見許明遠。
「會不會在家裡出事了?」阿贊吉皺眉道。
我心中十分焦急,在門外轉來轉去說,「可許明遠家住哪裡我也不知道,之前他倒是說過要帶我去他家看看的,但我怕跟他牽扯太廣,並沒有答應,現在怎麼辦?」
「先撬門進辦公室看看,說不定會有線索!」阿贊吉立刻走到玻璃窗牆面,把手心按在了門縫上,隨即他閉目念了段經咒,很快指縫中便大量湧出了漆黑的霧氣,無數小到肉眼看不見的降頭蟲湧入門中,門鎖「哢擦」一陣響,大門上的鐵鎖鏈條直接跌倒下來。
說到玩蟲子,我雖然也是一個合格的蠱師,但除了龍靈蠱之外根本不會培養其他蠱蟲,反倒是阿贊吉的降頭蟲子適應性更加普遍。
推開大門,我和阿贊吉快速走進辦公室,一陣翻箱倒櫃之後,阿贊吉在許明遠的抽屜中發現了一把鑰匙,鑰匙下面壓著幾張名片,倒是把許明遠的地址寫得比較詳細,我們急忙帶著鑰匙下樓,去了名片上的地址沿路打聽,後來有個買菜的大嬸向我們指明了去路。
許明遠家在東南成城郊方向,由於是一路詢問下來,實在不方便打車,因此趕到他家附近的時候已經是大中午了,在靠近一條衚衕口的位置上,我們看見了幾棟很有品味的老房子,有一棟燒成灰燼的老房子,還圍著一群人。
我和阿贊吉趕緊過去,發現好多人都圍在看附近熱鬧,路邊還有警車在路邊嗚嗚哇哇地響,阿贊吉皺了下眉頭,扯了扯我的袖子說,「看來真的出事了!」
我心中一緊,卻沒有立刻表現出來,趕緊靠近一些,裝作是看熱鬧的閑人。
擠到圍觀群眾身邊,我才發現那棟房子幾乎被燒成平地,地面上還鋪著幾根水帶,在火場前面的院子裡則躺著一具屍體,蓋著白布,看不見具體模樣。
又是失火!
我的心頓時狠狠抽動了一下,一股怒火在心房位置升騰,直躥向腦心,正要不顧一切地衝上去,阿贊吉卻忽然從後面拉了拉我,小聲說,「別緊張,這人應該不是許明遠。」
我咬牙切齒地說,「許明遠早就離婚了,據說是一個人獨居,這裡是他家,屍體不是許明遠的還會是誰?」
「不對,你看看這個人的體型,身高不到一米六,而許明遠的身高絕對超過了一米七,就算被火燒掉之後,屍體會縮水,也不至於直接縮水十幾厘米!」
阿贊吉的話倒是提醒我了,趕緊定睛一瞧,發現果然白布下的屍體十分佝僂,雖然隻呈現出一個輪廓,可看上去的確不太像許明遠。
既然確定不是他,我便沒有再多言,而是拉著阿贊吉走到了人群邊緣,找了個十分僻靜的位置,看見一個正推著豆汁車沿街叫賣的大叔,便趕緊把人攔下來,低聲詢問道,「大哥,你是這附近的人嗎,這兒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啊,怎麼好端端的會起火?。」
我和阿贊吉買了兩杯豆汁,找補零錢的時候聽到那大哥說,「沒也沒看明白,據說是殺人了!剛才警察在談論案情的時候,我在旁邊聽了兩句,說早上發現一幫可疑的人在這條街上轉悠,據說還發生了鬥毆事件,到處都是血呢,唉!」
他嘮嘮叨叨講了一堆,我的心卻越來越涼,忙問死的人是不是許明遠?這大哥很詫異地問我,怎麼會知道許明遠這個名字?我隨口胡謅,說許明遠跟我們有生意往來,今天是特意過來找人交帳的。
這大哥說哦,明白了,死的不是許明遠,是他一個遠房表叔,今早來給他送豆漿呢,唉,也是活該啊,這麼碰巧就攤上起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