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我早有預料,並不感到意外,當天和阿贊吉一起待在酒店,哪兒也沒去。
晚上又接到了黃溯的電話,提醒我們趕緊打開電視看看新聞,我按下了遙控器,電視台立刻轉跳到了針對摩門的抓捕畫面,倒是讓我激動了好久。
看過新聞之後,我把目光轉向坐在窗台上的阿贊吉,見他一直盯著窗外愣神,便主動走到阿贊吉,伸手在他肩上搭了一下,「還在想事情?」
阿贊吉收回視線,用灰色的睥子看了看我,自顧自嘆氣說,「雖然藏傳法師已經死了,可我們還是沒能鎖定老饕的去向,這次的事恐怕已經傳回摩門了,這隻老狐狸只會更加謹慎,將來未必能找到他的線索。」
我也在嘆氣,頗為無奈地說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好了,先不聊這個,既然京都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我想我們也該回去了,你消失這半年,老張挺掛念你的。」
阿贊吉難得笑了笑,搖頭說,「這個死奸商掛念的只有他自己的生意,回了晉西,還不是只能替他充當打手。」
「說的倒也是!」我會心一笑,這才想起自己來了京都好幾天,都沒跟家裡人聯繫過,於是趕緊撥通了張強的手機號。
接到我的電話,張強很是興奮,「老弟,你終於肯聯繫我了,怎麼樣,事情順利嗎?」
我把大致的經過告訴了張強,張強聽完後不免唏噓道,「想不到過程這麼曲折,還好大家都平安無事,對了,阿贊吉也在?這傢夥什麼時候下山的。」
我笑著把手機遞給了阿贊吉,說你們兩個自己聊吧。
阿贊吉接受手機,跟張強嘀咕了幾句什麼,不久後便把電話掛斷了,遞還手機說道,「老張問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去,不方便的話他可以替我們訂票。」
我想了想,說明天下午吧,離開之前我們先去看看許明遠,阿贊吉表示同意。
第二天一早醒來,我陪阿贊吉收拾好行囊,快速感到了許明遠住院的地方,這小子運氣不錯,經過李道長的丹藥溫養,傷口恢復得特別快快,不到三天就能下床走路了。
我們趕到醫院的時候,發現許明遠正拄著拐杖偷偷跑到走廊那裡抽煙,不免覺得好笑,走上前拍了他一把說,「你身體還沒好,要不過段時間再抽吧。」
許明遠被嚇了一跳,一緊張香煙直接掉在了地上,回頭看見是我們,有長籲了一口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護士。」
我失笑道,「怎麼,我的聲音很像個女人,是不是在醫院勾搭上什麼人了?」
許明遠哈哈大笑,說哪兒能呢?他拍拍身邊的台階請我們坐下,說你們怎麼想起來看我了,事情怎麼樣了?
我把大致經過一說,許明遠立刻興奮了起來,「活該,這幫混蛋目無法紀,一點原則性都沒有,會有今天也是咎由自取。」
我無奈道,「雖然摩門在京都的勢力已經被瓦解,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恐怕我們做的這些事還不足以動搖他們的根基,對了,看你恢復得不錯,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許明遠小心翼翼地撿起了煙屁股,用手指擦掉上面的灰,放進嘴巴裡深吸了一口,「還是乾回我的老本行,既然摩門勢力已經倒台,京都已經不會再有人找我麻煩了,你們呢?」
我說自己和阿贊吉馬上就要離開了,定了下午的火車。
「啊,這麼快?」許明遠一臉震驚,苦笑說還沒來得及陪你們好好喝一頓酒呢,真遺憾。
我拍拍他的後背,深吸一口氣說,「你不會怪我們吧?」
「怪你們什麼?」許明遠詫異地望著我。
我嘆口氣說道,「如果不是為了幫我調查情報,你也不至於會……」
「原來你想說這個,太見外了吧!」許明遠一臉灑脫地笑了笑,彈了彈手中的煙灰,「放心吧,我老許也不是這麼小心眼的人,再說認識你們也讓我漲了很多見識,原來這世界上還存在這麼多修行者,以前只能在小說電影裡看到的場面,居然會實際發生在生活當中,我興奮都來不及,怎麼會怪你們?」
我唯有苦笑,從口袋中摸出一張早就準備好的銀行卡,輕輕遞到許明遠手上。
「你這是什麼意思?」許明遠立刻變了顏色。
我搖頭說,「不要誤會,之前那場火災讓你失去了唯一的親人,這筆錢不是給你的,是我們對老人的一點愧疚和補償,向你能體諒,並且把它手下。」
「……好吧!」許明遠一陣默然,點點頭說,「我會在小叔墳頭前多替你們說幾句好話的。」
在醫院待了下巴天,下午我和阿贊吉一塊打車去了車站,正在排隊取票的時候,眼前卻走出一道笑吟吟的身影,是黃溯,這小子手裡擼著烤串,吃得滿嘴冒油光,一臉不爽地抱怨道,「太不夠意思了你們,大家好歹同生共死過,怎麼一聲招呼不打就要走?」
我笑道,「你怎麼會堵在這裡?」
這次離開,我和阿贊吉連李道長都沒有通知到,就是不希望搞得太麻煩,想不到這小子居然提前在車站等我們。
黃溯翻白眼道,「開玩笑,我黃公子是什麼人?你們從酒店退房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怎麼,不打算繼續在京都待幾天?」
我說還是算了,我和阿贊吉都不喜歡太熱鬧的地方,就這樣安安靜靜地走,挺好!
黃溯一臉惋惜,說真是太遺憾了,昨晚沈高官被搭救出來之後,一直在尋找自己的救命恩人,後來他找上我,表示一定要好好感謝你們,本來呢,靠著沈高官的交際手腕,為你們在京都謀個一官半職不是什麼難事,但我知道你們志不在此,所以就幫你們拒絕了,後來他又說想請你們吃飯,你們什麼想法,去還是不去?
我苦笑道,「我最反感的就是應酬,你幫我推掉吧,這次上京都能認識你這個朋友我已經很開心了,有機會路過晉西,記得找我。」
「哈哈,一定!」黃溯將烤串簽子丟進垃圾桶,一臉肅然地拱手道,「我黃溯交朋友只看兩個字,那就是投緣,小葉,還有阿贊吉,雖然相處時間不久,但我真那你們當朋友,以後有用得著的地方,可以隨時通知我。」
我握著他的手笑道,「不必搞得這麼隆重,既然是朋友就更不該拘禮了,好了,再晚就該趕不上火車了,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