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強說得我又想罵娘,這是拿老子當驢使了,我哪能聽不出來,他就是嫌道遠,不想再花一筆冤枉錢。
我心裡這個氣啊,又不好點破,黑著臉催他快點,張強見我答應,立馬笑呵呵地表示,“放心,加急運送,最多24小時,就是法師還沒上手,製作引靈符可能還得耽誤一天功夫。”
我罵了句“艸”,這一來二去就要耽誤兩天時間了,要是什麽都沒發生還好,偏偏我剛才還差點……
我不曉得該說什麽好了,晚上吃飯的時候很尷尬,萬女士捧著個碗不時偷瞄我,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我總感覺桌子下面有人在踹我的腳,搞得我很狼狽。
當天晚上我一早就進屋去睡了,把門反鎖後往床上一趟,也不問他三七二十一,沾枕就打呼嚕。
第二天吃飯我也不好意思上桌,假裝賴床不起把自己關在臥室,等他們家三口人吃完,我才出來吃。萬女士老公不明就裡,說話陰陽怪氣的刺我擺臭架子,萬女士倒是心知肚明,但她選擇了沉默。
這兩天我一直在等張強寄來符咒,可能是我的到來讓他們家人放心了不少,萬女士的兒子臉上開始有笑容了,沒完沒了纏著老爸,說要去公園,她老公對兒子還挺心疼的,第三天又帶他去了一趟。
萬女士還是留在家裡打掃衛生,我坐在客廳看電視喝茶,氣氛有點尷尬,我倆都不吭聲。
萬女士打掃完房間後就來到沙發上住下,穿著半透明吊帶睡裙,好像在期待什麽一樣,搞得我很惱火,站起來借故要去外面散散心。
萬女士還不樂意了,她嘀嘀咕咕站起來,問我到底什麽意思?我咳嗽一聲,假裝聽不懂,說散個步能有什麽意思?
女人也就那麽回事,心一放開膽兒就大,她主動靠過來說,“你前天下午的行為怎麽解釋?”
我尷尬得一比,很不自然地往旁邊靠了靠,“如果我說是鬼在控制我,你信我?”
萬女士征了一下,好像被嚇到了,兩秒鍾後她又咬著嘴唇說,“騙誰呢,大白天有鬼,怎麽鬼光控制你了,就不控制我老公呢?他小半年沒碰過我了。”
我是欲哭無淚,怎麽還解釋不清楚了?
我對萬女士沒想法,家裡那頭母老虎還沒喂飽呢,這麽下去非得腎炎不可,我說,“大姐我真沒騙你,前天是你們家的鬼捉弄我。”
萬女士不知道信了沒有,她低下頭說,“大軍不靠譜,結婚不到兩年我就有點後悔,可當時已經生完孩子了沒辦法,這幾年姐就是沒遇上動心的,要不然早跟他離婚了,你就跟我交個底吧,到底啥意思?”
我冷汗都下來了,這女人是不是有點彪啊?
好在手機響了,一下讓我從尷尬從解脫出來,我趕緊抓起手機,發現電話是張強打來的,心裡松了口氣,就說,“先別聊了,合作人有事找我談。”
張強說,“小葉,靈符已經寄出來了,你趕緊下樓等著,順風車兩小時就到,媽的,花了我不少錢!”
我像個快要溺死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個激靈就躥起來了,“什麽,靈符要到了,太好了我馬上下樓去等。”
萬女士也很高興,顧不上跟我聊那事了,趕緊進臥室換衣服,說要跟我一塊下樓去等,我說不用了,你留在屋裡也一樣,我拿到靈符馬上就上來。萬女士不肯,偷偷從後面抱著我說,“你要是真有心就告訴我姐,姐不會讓你等太久的,大軍的財產姐有一半,你吃不了虧。”
我腦瓜頂上全是汗。
打開張強寄來的快遞包裹,裡面放著三樣東西,一張符,一張紙,還有一包不知名藥粉。
紙條上歪歪扭扭地寫著張強的字跡,詳細記載了引導陰靈的辦法,並不複雜,我已經學過不少黎巫經咒,正所謂一法通、百法通,念個咒語不算難事。
靈符不像道家符咒那麽講究,用紅筆畫的一些符號和圖案,裹成布條形狀,兩頭尖,中間鼓鼓的,裝的是經灰和陰料,都是陰靈比較喜歡的東西。
這布條應該是裹屍布,國內下葬沒有裹屍的習慣,看來是從東南亞那邊弄到手的,萬女士就靠在我身邊眨眼睛看,由於天氣炎熱她穿的很少,帖這麽近姿勢曖昧,我很不然地扭身子,卻聽到萬女士一本正經地說,“小葉,這破東西花了姐好幾萬,到底靈不靈?”
我說你可別小看它,光製作引靈符的裹屍布就不是國內能弄到手的,陰法材料看起來都是些普通的小物件,物件本身不值錢,值錢的是附著在上面的陰靈怨氣……
萬女士露出怕怕的表情,拍胸口說,“別嚇唬姐,這塊布真是裹屍用的?”
我心說你愛信不信,嘴上卻客氣道,“姐,真不騙你,只有附靈的東西才招陰靈喜歡……”
萬女士撇嘴說,“你一直研究那玩意有什麽意思,還能長出錢來?不如抓緊點時間辦正事……”
我嘴角都嚇抽了,趕緊說,“姐,別提那茬,我不好這口……”
可能覺得我在欺騙自己的感情,萬女士用狠毒的眼神瞪我,好在不久後她老公跟兒子都回家了,當老公的面萬女士不敢太放肆,我急不可耐地找到萬女士老公,把驅邪的事告訴他,幾天相處下來他已經很信任我,樂呵呵地叫我看著辦。
我看了看時間,下午六點,心說剛好,於是說,“今天小孩不能留在家裡,有些東西對孩子影響不好,能不能找地方暫借一晚?實在不行去酒店開個房間。”
萬女士老公趕緊說,“我可以送兒子去他姨家裡住。”
我說那敢情好,快去快回吧!
等萬女士老公匆匆帶兒子出門之後,我開始精臉洗面,布置引靈需要的東西,萬女士雙手抱胸撐在牆上看我,懶懶散散的樣子,好像還有些不高興,有種莫名的失落感。
我背對她,嘴角在抽筋,心裡隻想著趕緊處理完這單業務回家,以後可不能再跟萬女士有任何接觸了,一切出軌的原因都是從小事開始的。
我本想勸萬女士離開後找個地方過夜,可話到嘴邊覺得尷尬,就沒說,半小時後萬女士老公也回來了,跑的面紅氣喘,嘴上說留我和老婆在家他心裡不放心,至於究竟不放心什麽他沒明說。
晚上九點,我把一切布置妥當開始作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