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陸川的事才過了三天,孫飛就又給我打電話了,說的還是跟上次一樣的事。
我婉言拒絕道,“孫飛,佛牌不是那麽好請的,一個人生來注定是什麽樣,他就是什麽樣,強行扭轉乾坤的人不會有好下場,陸川的事你聽說了嗎?”
孫飛說,“我聽說了,陸川搞成這樣的確是挺倒霉的,好好的一個人就這麽毀了,我也替他不值,可我求你辦的事和陸川完全沒有關系啊,我隻想讓一個不聽話的學生變得懂事點,這樣也不行?”
我撇嘴冷笑,“怎麽沒關系?你幫陳老師兒子提高學習成績的目地是什麽,還不是為了從陳老師那裡獲得好處?本質上也是一種利益交換,你們班學習成績差的同學不止陳華一個人吧,為什麽你不想辦法提高其他同學的成績?”
孫飛支支吾吾地哼哧半天,這才歎氣說,“好吧,我承認我有私心,可人非聖賢誰能不自私?再說我要你做的並不是傷天害理的事,讓一個成績不好的同學用功讀書,這樣沒什麽不好吧?”
我思索了一會兒,告訴孫飛先容我考慮考慮,要不明天我再給你答覆?
孫飛同意了,還說這事只要辦成了一定請我好好大吃一頓。
放下手機我不由得苦笑,這人呐,總是貪心不足,總以為真理掌握在自己手上,自己是不會犯錯的,其實孫飛的有要求跟陸川又有什麽區別?
我有點犯難,請佛牌很容易,我相信只要打一個電話,張強就會立刻屁顛顛地給我送過來,可有句老話叫做“請神容易送神難”,我很怕發生在陸川身上的悲劇又會重演。
可能時間我悶悶不樂太久了,韓濤主動問起我什麽情況,他問我怎麽自從上次出去之後,回魚店沉默了好幾天。
這些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可堵在心裡又覺得發悶,於是換了一種說法問道,“小韓我問你個問題,假如你的人生遇到困難了,現在擺在你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是繼續倒霉下去,二是求一個魔鬼幫忙,有了魔鬼幫忙能讓你迅速渡過難關,可魔鬼要求你獻祭靈魂,乾很多迫不得已的事,甚至有可能連命都保不住,你怎麽選?”
韓濤撓了撓後腦杓,“葉哥你真是難為我了,這種問題是你在網上看到的吧?真無聊。”
我苦笑說是啊,可世界上偏偏有那麽多無聊的人,偏要做這種選擇題。
話音剛落,魚店大門的簾子被人掀開了,韓濤以為又有生意上門,急忙上前招呼,可來人卻根本不理他,大步朝我這邊走過來,嘴角掛著壞笑說,“小葉,怎麽這幾天都不聯系老哥了,還在為上次的事鬱悶?”
我沒好氣地撇了張強一眼,這丫的不請自來準沒好事,“我理你幹什麽,你是花姑娘,能陪我穿針啊?”
韓濤見我倆認識,很識趣地走到電腦邊坐下,張強給自己倒了杯開水,把手搭在我肩上說道,“早知道你小子會這樣,今天老哥順便路過,特意進來開導開導你。安啦,這種事經常發生的,責任又不是在你身上,幹嘛搞得自己背負心理壓力?”
我說,“怎麽就沒有我的責任,佛牌不是我買給他的嗎?”
張強不高興了,“這麽說你是在怪我咯?小葉,我覺得你的思維有問題,試想一下,陸川這種人骨子裡就是個不安分的主,就算沒有我賣給他的佛牌,他以後就能老老實實過日子嗎?”
張強說了一番意味深長的話,“這人呐,命中一切都是注定的,可憐有人竟然愚蠢到想改運,運勢可以改嗎?根本就不可能,無論他做什麽,經過多少努力,已經注定好的結局是不會變的。”
我無奈道,“照你這麽說,就算沒有你的佛牌,陸川也注定了會鬧到家破人亡?”
“當然!”
張強用肯定的語氣說,“這些人以為隨便請塊佛牌回家,就能把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據為己有。老弟,你自己也是行內人,應該知道這種想法有多愚蠢,說得不好聽一點,借運就像是拆了東牆補西牆,命中有缺的人就算得到再多,注定也是會有虧損的,全世界的便宜哪能讓你一個人佔光?”
我苦笑道,“那既然是這樣,你賣佛牌還有什麽意義?”
張強被我噎得說不出話,抓耳撓腮想了好久才說道,“話也不是這麽說的,佛牌還是存在一定意義的,比如你人生人中注定了該有福報,可這福報卻注定了來臨很晚,可能要到你八十歲的時候才能體現,那這福報還有多大的意義?”
他接著說道,“佛牌的作用在於催動,能讓你的福報提前,或者是消耗福報,用來平安地渡過眼前的危機,總而言之佩戴佛牌總比不戴的要強,這點你要相信我。”
這丫的挺會狡辯,這個問題我說不過他。
我扶著額頭說,“讓我鬱悶的還不止這件事,剛才我又接到一個電話,也是老朋友打來的……”
接著我便把孫飛的事說了,張強一拍大腿站起來, “這麽好的生意你為什麽不答應?”
我說這生意有什麽好的,說到底還是要請陰牌,正牌效果不夠明顯,一時半會哪能讓一個調皮搗蛋的學生變得積極向上?可陰牌的反噬效果你忘了?
張強說,“你真是迂腐得可以,既然你不想接這筆生意,不如直接讓給我,讓我去跟這個孫飛談吧。安啦,老哥賺了錢不會忘記你的,給你兩成的介紹費怎麽樣?”
我翻著白眼說,“才兩成?你真有臉說。”
張強搓著手為難道,“那你要多少?兩成利潤不低了,你動動嘴皮子就能賺上千塊,老哥卻得跑斷腿,多分一份也是正常的。”
我說你得了吧,你做生意的風格我還不了解,再說這又不是驅邪生意,哪有用到腳的地方,既然這事被你撞見了,我倒是有個想法,看你能不能答應。
張強說你快講。
我慢吞吞地點燃香煙,抽完第一口才說,“這筆業務由你出面,我陪你一塊談價格,事成後利潤我要分四成。”
張強差點沒跳起來,“不行,佛牌是我的,業務也得由我親自去談,你什麽都不肯出,還想收這麽多?”
我學著他以往的樣子,賤笑兮兮道,“可這客戶是我的,他隻信我,沒有我你別想把生意談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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