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表白,加上近在耳邊的笑聲,楊桃溪一下子紅透了臉。
和他在一起時那些臉紅心跳的片段驟然浮上心頭,勾得她的心“砰砰”的跳,甚至連耳朵邊,都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和熱氣般。
她差點兒把話筒給扔出去,好在理智還有一絲絲,才讓她握緊了話筒:“我……有話問你。”
“嗯,我聽著呢。”夏擇城的聲音似乎更溫柔了。
“還記得我之前跟你打聽的夏嗎?”楊桃溪深吸了口氣,穩住了呼吸,問道。
“記得。”夏擇城老實的回答,“那時確實不知道,夏,是後來才有的。”
“後來才有的?”楊桃溪驚訝。
所以,夏確實不是夏擇城了?
“嗯。”夏擇城的聲音很輕,“我覺得,這個夏並不是你要打聽的那個。”
因為時間對不上。
楊桃溪秒懂,不由苦笑。
她說的是後來的夏,當然存在時間差了。
“丫頭,別去打聽那些,對你沒好處。”夏擇城有些擔心的說道,“你好好上學,加油考個好學校,平平安安的就好,白嫋那兒的工作並不合適你。”
“他還說我不合適軍校呢。”楊桃溪撇嘴,“鞋合不合腳,只有腳知道。”
“丫頭,我沒別的意思,我是直覺你不會喜歡那樣的生活的。”夏擇城再次笑了起來,柔聲說道。“那樣的生活又是什麽樣的?”楊桃溪立即跟上,切入正題。
“為了任務,忍一切所不能忍,舍一切所不能舍。”夏擇城忽然輕歎了一聲,說了一句話。
這一句話,如同平地驚雷,炸得楊桃溪頭暈眼花。
她沒聽錯吧?!
“丫頭,我舍不得你受那樣的苦。”
夏擇城又是一歎,聲音裡滿滿的疼惜。
“他們,比我們更難,更苦,也更危險,你想找誰,我陪你慢慢找,你想做的事,我陪你一起做,但,別為了那些勉強自己去過那樣的日子,若是實在沒有辦法非要選,那我寧願你加入我們,來我的身體,至少,我還能護著你。”
“白嫋說……”楊桃溪捂住嘴,壓下心頭翻騰的情緒,低聲問,“他們是他的隊友,這話是真的……對嗎?”
“是。”她沒說出名字,但,夏擇城懂了,她說的是楊海夏。
“所以,他不是眼盲心瞎。”楊桃溪閉上眼睛,眼淚無聲滑落,聲音卻平穩下來,“他其實什麽都知道,只不過,他做了和鶴鳴山那次一樣的選擇。”
那次,為了大局,他放棄了她這個親女兒。
不,或許從一開始,她和家裡所有人都不在他選擇的范圍了。
好一個“忍一切所不能忍,舍一切所不能舍”!
“丫頭,那樣的選擇對他來說,一樣很難。”夏擇城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了,“他……”
“如果是你,你會怎麽選擇?”楊桃溪突然問,打斷了他的話。
“……”夏擇城想了想,選擇實話實說,善意的謊言或許動聽,可等到被揭開時,同樣會留下傷痕,“我會做出同樣的選擇,但,我不會放棄你。”
“什麽意思?”楊桃溪隻覺得心口一陣鈍痛,感覺空氣都稀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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