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翠娟移動的方向,是楊丹溪。
楊丹溪這會兒正拉著楊海秋站在一邊,注意力全在於蘭和阿杏婆身上。
這兩人的突然打架,著實讓人意外,也有些無厘頭。
楊桃溪皺了皺眉,做出了防備。
程翠娟動了動,又停了下來,抱著肚子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什麽。
“程翠娟。”楊桃溪沒理會阿杏婆這邊,想了想,走到了程翠娟面前,不動聲色的切斷了這女人和大姐之間的路,“你走吧。”
“桃桃。”程翠娟緩緩抬頭,目光哀傷,“真的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了嗎?”
“你我之間,說血海深仇也不為過。”楊桃溪直接回道,盯著程翠娟的眼睛,是挑釁也是宣戰,“給你機會,好讓你再來要我們的命嗎?”
程翠娟停止了哭泣,直直的望著楊桃溪的眼睛。
這一次,沒有演戲,沒有掩飾。
楊桃溪也沒有回避,目光冰冷的迎視。
四目相對,硝煙暗湧。
“我明白了。”程翠娟輕歎一聲,緩緩的爬了起來,“桃桃,我真不願意為難你,曾經,我是真心把你當親女兒看的,比青青看得還要重。”
“曾經,我也把你當親媽看待,呵呵,事實證明,我果然是我爸的女兒,同樣的眼盲心瞎。”楊桃溪輕笑。
她現在都有點兒弄不清自己是什麽心情。
面對這樣的仇人,她居然還能和人聊天一樣的平靜。
“你很好。”程翠娟深深的看了楊桃溪一眼。
“我知道。”楊桃溪意味深長的應道。
她一定會好得讓他們聞風喪膽!
“太公。”程翠娟理了理凌亂的頭髮,整了整衣服,略瘸著腿轉身,衝著站在堂屋門口的老太公優雅的躬了躬身,“很抱歉,今天又打擾您了。”
“……”眾人看著程翠娟,都是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哎喲!”地上的於蘭都忘記了和阿杏婆扭打,一不小心被抓到了脖子,忙用力壓了回去。
“人在做,天在看。”老太公沉沉的開口,“喪良心的事做多了,遲早要還的,你好自為之。”
“多謝太公良言,孫媳婦兒記下了。”程翠娟又是一躬身。
“楊海夏不忠不孝不仁不義,已經被我除名,他不再是我孫子,你,更不是我孫媳婦。”老太公說著,舉著拐杖指了指,“桃丫頭,送她出去。”
“是。”楊桃溪認真的點頭,站到了旁邊,盯住了程翠娟,“請吧。”
程翠娟衝著楊桃溪嫣然一笑,挎著自己的小布包,一瘸一拐卻依舊優雅的走出了台門。
楊桃溪落後五六步遠,警惕的留著四周,默默的跟著。
村長怕有意外,衝著楊海樹使了個眼色,留下一部分人陪著老太公,自己帶了一隊人跟在楊桃溪後面。
“這一別,或許,都沒機會回來了。”快到村口的時候,程翠娟突然幽幽的開口。
“很遺憾嗎?”楊桃溪呵了一聲。
“桃桃,我對你爸、對你們是真心的。”程翠娟又一聲輕歎,聲如蚊鳴,“我有我的不得已。”
楊桃溪乾脆不說話。
“想好好活著……就考軍校吧。”程翠娟突然又說了一句。
這一次,她沒有再停下,一瘸一拐的出了村。
村外,停著一輛救護車。
“怎麽?沒成功?”
楊桃溪目送程翠娟上了救護車,沒一會兒,車裡有個男人的聲音飄進了她的耳朵。
她負在身後的拳頭猛的攥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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