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岩溪身上的傷都是被棍子打出來的。
那人下手很狠,打得他身上青一片紫一片,兩條胳膊也疼得不行。
於是,楊升又跑去把隔壁台門裡的老橋叔給背了過來。
老橋叔是楊升他們這一輩叫的,身為村子裡輩份極低的楊桃溪他們,就得喚人一聲太公了。
老橋叔本名楊江橋,今年71歲了,是個革命老兵,以前在部隊學了些治跌打損傷的本事,解放後回到村裡,就常給村裡人治一些頭疼腦熱的小病,這麽多年來,對藥理也越來越精。
加上他人好,誰來找他都盡心盡力,才得了一個老橋叔的昵稱。
“沒事,骨頭沒傷著,用藥酒推一推就好了。”老橋叔給楊岩溪檢查了一下,笑呵呵的說道,“小岩身子骨不錯,挨幾下打就當是錘煉自己了。”
“謝謝太公。”楊岩溪一聽,放心了,“太公,我姐的腳之前是輕微骨裂,晚上著急她把石膏給弄下來了,您能幫著再看看嗎?”
“行,一會兒看。”
老橋叔笑呵呵的點頭,摘下自己隨身攜帶的葫蘆,讓人拿了個碗,從裡面倒出一點兒黃澄澄的酒,然後用火柴點燃了一小片紙,扔到了酒裡。
火頓時竄了起來,覆在了酒上面。
老橋叔似乎並不怕燙,手指沾了點兒帶火酒,飛快的抹到楊岩溪身上的淤青處,用力的推揉了起來。
楊岩溪忍不住一陣怪叫,引得楊升楊旭等人哄笑不已。
“笑什麽,我就不信換了你們不叫……嘶!”楊岩溪有些臉紅。
“叫,一定叫。”楊旭應著,笑得更開心了,一邊還使壞的拿手去戳楊岩溪的痛處。
一片熱鬧中,老橋叔處理完了楊岩溪的傷,才過來給楊桃溪檢查腳傷。
她的腳傷已經有些日子,只要小心些,她自己都感覺不到什麽了。
“你這傷怎麽弄的?”老橋叔檢查過,疑惑的看向了楊桃溪。
“不小心弄的。”楊桃溪坦然的說道。
“得小心,養不好就麻煩了。”老橋叔搖了搖頭,倒是沒有追問,“這個還不能用藥酒推,這樣,等天亮我去弄點兒膏藥再過來給你治。”
“謝謝太公。”楊桃溪禮貌的道謝。
“都怪三姐,要不然姐也不會……”楊岩溪聽到可能會很麻煩,生氣的說道。
“岩溪。”楊桃溪阻止了楊岩溪的話。
“桃桃的傷跟青青有關系?”王新娥眼中一亮,立即追問。
“就是她把我姐推下樓梯的。”楊岩溪生氣中,不理會楊桃溪的阻止,吧啦吧啦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什麽?!”眾人沒想到,楊桃溪真正受傷的原因會是這樣的,不由驚呼。
“桃桃,之前我問你,你自己也不說。”辛花心疼的看著楊桃溪。
“沒什麽好說的,她也知道錯了。”楊桃溪笑笑,瞪了楊岩溪一眼。
她不說,也是有原因的。
程翠娟母女在鄰居當中,做人太成功,一個賢良淑德,一個天才少女,都是大家口中“別人家的好媳婦兒”、“別人家的好孩子”。
她說出來,相信的人,不相信的人反而會覺得她背後說人是沒家教的行為,一點兒也不如讓青溪自己露出馬腳能讓人信服。
沒想到,這小子沉不住氣。
“姐,你還護著她,你護她她會感激你嗎?”楊岩溪生氣的站了起來,大聲說道,“她要是真的知錯了,後來也不會又做那些事了。”
“她還做了什麽?”王新娥的八卦之火被熊熊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