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裡顛倒黑白了?”王胖嬸翻了個白眼,“你敢發誓你對桃溪沒動心思?”
她本來就一臉橫肉,剛才又被楊桃溪按在水缸裡狠狠的摩擦過,臉上頭髮上全是汙水漬,這一翻白眼,就更加的滑稽。
“我沒讓海夏跟著,是他還有要緊事辦,而且,桃桃也是大姑娘了,他當爸爸的跟著很不方便。”
程翠娟深吸了口氣,緩和了語氣解釋道,不過,語氣裡卻難得的充滿了憤怒和不客氣。
“拉走你,也是因為知道你這張嘴太臭,不想你不明就裡的出去亂講話,沒想到,我千防萬防,還是沒能防住你!”
“嘖嘖,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王胖嬸怪裡怪氣的咂了咂舌,抬手捏著嗓子學了一段話,內容竟是程翠娟和徐玲音單獨在裡屋的那段對話,說完,她冷笑的問道。
“翠娟,你要是存的好心,為什麽要幾次提醒玲音桃溪還是小姑娘,檢查要小心?”
其他人也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確實,程翠娟的那番話聽著很正常,可仔細品一品,就很怪。
之前還說不知道不能查才去的,可和人家醫生聊天卻反覆的提醒要小心,那不是在暗示醫生做這個手腳嗎?
一時,看著程翠娟的目光都變得奇怪起來。
程翠娟感受到了這些目光,眼中的淚更加豐盈,她吸了吸鼻子,強行忍了回去,側頭看向了楊海夏:“海夏,你也和她們一樣覺得我是故意支開你,讓徐醫生去傷害桃桃嗎?”
“我沒想過。”楊海夏沒有猶豫的回道。
程翠娟聞言,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臉上卻浮露了溫柔的笑:“只要你信我,就夠了。”
“……”楊桃溪垂眸,強壓下心裡的惡心,難過的開口,“娟姨,你說徐醫生是你最要好的朋友之一,對嗎?”
“是。”程翠娟轉了過來,拿出手絹印去眼淚,點頭承認,“她嫂子田嬌和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姐妹,田嬌出嫁,我去送嫁,才認識的玲音,後來,也幫過她,她一直很感激我,一直喊我姐姐,可我沒想到,她……”
“我媽媽認識她嗎?”楊桃溪又問。
“不認識,你媽媽認識田嬌,初中的時候我們曾經一起上過學。”程翠娟很有耐心的解答,“曾經有段日子,你媽媽和田嬌還好得跟一個人似的,我還沒少吃醋。”
“這樣啊……”楊桃溪咬唇不語。
她還想著從這一點入手映射程翠娟和徐家可能有的合作,可現在,這一條是行不通了。
“桃溪,她沒安好心。”
王胖嬸眼珠子一轉,從楊海夏身後冒了出來,說得唾沫橫飛。
“當初你媽媽在的時候,我就早看出來了,她整天跟著你媽媽是有目的的,果然,你媽媽一走,她就著急忙慌的讓我幫她說合,她早就看上你爸了!”
“王淑鳳!!”程翠娟怒喝,“你別血口噴人,萍枝姐在的時候,我們是好姐妹,我什麽時候不安好心了!”
“哎喲喂,你沒有,你沒有你急什麽?你要有好心,為什麽那麽著急的讓我把丹溪說出去?你要有好心,你幹嘛帶桃溪去婦科?你要有好心,你挑唆徐玲音下狠手?”
王胖嬸這時候居然靈活的很,以楊海夏為擋板,閃身躲到了另一邊,嘴裡不斷的說道。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田嬌才是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姐妹,當了女表子還想立牌坊,我呸!也就海夏平時忙,才會被你唬弄到現在,裝得跟戲裡的貴夫人一樣的,其實,不過是套了狐狸皮的小娘,爛心爛肚的缺德玩意兒。”
“你!你!”程翠娟顫著手指著王胖嬸,半天沒“你”出來,臉色很是難看,緊接著,眼睛一翻,軟軟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