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秦朗右手拿瑞士軍刀,左手血跡斑斑,惱怒的看著闖進來的兩個人。
“秦連長,你可不能想不開呀!”
小七一下撲過去。
秦朗趕緊把刀子扔了:“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秦連長,不就是失戀嗎,失去一朵鮮花,前面還有大片花海,你何必想不開?”
小七抱著秦朗,嗚嗚直哭。
秦朗舉著胳膊,黑著臉望向蕭子華。
蕭子華更氣:“看我幹什麽,看我就能抹殺你想殉情的事實了嗎?”
“我說老秦、秦朗、秦連長!你就這麽點出息?碉堡沒有攻克,你就打算放棄,你對得起部隊對你的栽培嗎?”
“殉情,你怎不上天呢!”
哦,不對。
殉情成功,不就是上天了?
蕭子華氣的乾脆不說秦朗了。
他直接吩咐小七:“別嚎了,趕緊去醫務室請小劉!”
不對,小劉去進修了。
醫務室現在沒人值班。
都給蕭子華氣糊塗了。
“找幾個人,抬著他去醫院,讓寧大夫瞧瞧他這個慫樣!”
小七松開秦朗,抹著淚往外跑。
“站住!”秦朗低吼。
小七嚇的小腿肚子一哆嗦,停在門口沒敢再跑。
秦朗舉起受傷的手指:“我開罐頭呢!”
他就是看花花餓了,想給它開盒罐頭,結果拉壞壞了,只能用刀。
他懶的起身開燈,抹黑拿刀子撬。
花花心急吃東西,立起身一抓,秦朗手一偏,割著了手指。
蕭子華和小七,不問青紅皂白,進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吼,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
小七:“……”
蕭子華:“……”
兩個人順著秦朗的指示,往地上瞅。
果然床前,落著一盒罐頭。
估計剛才他們聽到的那聲響動,就是罐頭散落地上發出的聲音。
他們進來的時候,就盯著秦朗,誰也沒往地上留神。
屋裡空氣一時非常尷尬。
小七感受到了發自秦朗身上,非常生氣的危險氣息。
“不是殉情就好,哈哈……”小七尷尬的,打破屋裡寂靜。
秦朗氣息一松,瞪蕭子華一眼,彎腰撿罐頭。
“別動!”蕭子華靈光一閃。
小七不解的看著他。
蕭子華一拍大腿:“小七,扶著秦連長去醫院,快!”
小七:“……”
為什麽?
…………
“酒精中毒,再晚一會兒人就不行了!以後能不能少喝點,不要命了!”
寧奕殊給醉漢摁上針,看著對方慢慢有點意識,才轉向送他來的那位朋友。
朋友松口氣,不敢喘氣,乖乖聽著。
寧奕殊忙完,轉身出了急救室。
路過護士站的時候,看到李大觀正一臉惋惜的檢查鮮花。
她見寧奕殊來了,說:“寧大夫,好可惜,都被那人給壓壞了。”
寧奕殊皺皺眉:“壞了就扔掉,你若是喜歡,我明天送你一束!”
“真的?還沒人送過我鮮花呢,謝謝寧大夫!”李大觀高興壞了。
想想明天會有新鮮花束,還是寧大夫送的,李大觀心裡美滋滋,突然就不喜歡現在被壓壞的了。
她抱著壞掉的花束,直接跑出去扔在了大門口的垃圾桶裡。
小七和蕭子華押著秦朗過來,一抬頭正好看見這一幕。
小七心裡抽疼,趕緊擋住秦朗的視線。
蕭子華也瞧見了,歎口氣,偷偷推了小七一下。
他用眼睛瞪小七:“鎮靜點,秦連長又不知道送花的事兒!”
“哦哦,忘了,可是寧大夫以為秦連長送的,扔了。”小子擠擠眼睛。
蕭子華眨巴眨巴雙眼:“沒事,秦連長不知道就行。”
秦朗蹙眉:“你們兩個擠眉弄眼,幹啥呢?”
蕭子華立刻掩飾:“沒啥,沒啥,就是怕你再跑。”
秦朗不吭聲了。
他這點傷,肯定不願意到醫院來。
再說也沒那個臉,再見寧奕殊。
可是蕭子華不願意呀,聯合著小七,架著他就往外跑。
秦朗掙脫不過,就這麽跟著來了。
蕭子華見他不問了,又衝小七眨巴眨巴眼睛:“瞧見沒,口是心非就是秦連長。”
真不想來,十個蕭子華和小七,也架不動兵王秦朗呀!
三個人終於踏進急診室。
剛進門,蕭子華就開始大吼大叫:“快來人,快來人,有人受傷了!”
李大觀急忙過去迎接:“咦,秦連長?”
秦朗羞的頭都抬不起來。
太特麽丟人了。
/> 他整個人依靠在蕭子華身上,一點都不想再動彈。
乍一看,確實像個受傷,走不動道的人。
李大觀急忙把人請進急救室:“你們等著,我去喊大夫!”
“護士小妹妹,聽說寧大夫包扎傷口不錯。”既然對方認識秦朗,蕭子華就不客氣了。
李大觀也不知道聽沒聽見,反正跑遠了。
秦朗立刻推開蕭子華:“坐遠點,別亂說話。”
蕭子華說:“必須的,我不會亂說話。”
寧奕殊進來了。
蕭子華一個箭步過去,握住寧奕殊的手:“寧大夫,你救救秦連長吧。”
“也不知道為什麽,他今天出去一趟,回來後就把自個兒關屋裡。”
“門也不開,飯也不吃,工作也不幹了,等我們發現,他已經……”
蕭子華哽咽的說不下去,淚眼婆娑。
寧奕殊早聽李大觀說是誰受傷了,心裡一緊就跑過來。
進來就看見臉色蒼白的秦朗,再聽蕭子華這麽一說,她心裡五味陳雜。
秦朗……也太脆弱了吧?
寧奕殊看不起他!
“別哭了,我先看看傷勢。”寧奕殊往外抽自己的手。
蕭子華不撒手:“寧大夫,你可要好好給秦連長看看,能不能做個全身檢查?”
寧奕殊:“……”
秦朗的眼睛,直直盯著蕭子華捂著寧奕殊的手,周身布滿黑氣。
寧大夫的手,是誰都可以握的嗎?
蕭子華感覺自己背上,嗖嗖嗖好幾個冷刀子,扎的心拔涼拔涼。
一回頭,蕭子華嚇出一身冷汗,趕緊松手,放寧奕殊過去。
寧奕殊來到秦朗身邊:“傷哪兒了?”
秦朗咽口水,低頭沒吭聲。
小七瞧蕭子華一眼,抹眼淚說:“左手,割手腕了!”
寧奕殊迅速抓起秦朗的左手腕,然後:“……”
蕭子華擠過去:“怎麽樣寧大夫,傷勢重嗎?來的時候血流的嘩嘩的。”
寧奕殊冷笑:“是很嚴重的,再晚來一會兒,就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