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幹什麽的?”秦朗剛走出車庫,就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
他眯了眯眼睛,掏出手帕,將帶血跡的手擦乾淨。
然後,他拖著傷腿朝大門口走去。
為了防止別人看穿,秦朗走的很慢,每一步,都牽動傷口。
他在強忍疼痛。
大門口,寧奕殊剛從車上下來,警惕的望著準備進她家的兩個當地警察。
園丁見她來了,立刻說:“這是我們的房屋主人。”
警察一聽,立刻面朝寧奕殊:“我們接到舉報,懷疑你們家窩藏逃犯!”
“證件呢?證明你們身份的證件呢?還有上門搜捕的證書呢?”寧奕殊神情嚴肅:
“貴國保護私人財產,你們貿然登門,跟私闖民宅什麽區別?”
來的兩個警察,對視一眼。
他們接到舉報,就直接過來,根本沒想到一個外國人,面對當地警察,還那麽硬氣。
其中一個說:“女士,配合警察辦案,是每個……”
“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寧奕殊直接打斷:
“我知道,但是首先你要明白。”
“我不是你們國家的人,你們上門搜捕,最好有相應的文件。”
“另外,我可以向大使館投訴,告你們刁難友邦人民!”
對方:“……”
還真難對付。
兩個人中,有一個,將手按在腰上。
“兩位先生,我是華國東進集團駐S國的高官。”
“你們來這裡,有何貴乾?”
秦朗看狀況不對,立刻開口。
兩個警察看到一個高大英俊,西裝革履的男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近前。
寧奕殊也眼睛一亮。
秦朗結婚的時候,穿的都是軍裝。
這還是頭一回見對方,穿西裝。
而且秦朗簡單喬裝了一番,因為長期出任務而來不及修剪的頭髮,用頭油梳了一個大背頭。
這種髮型,放在別人身上,估計顯的很油膩。
但是秦朗一身正氣,挺拔魁梧,梳個大背頭,瞬間有了舊上海灘黑社會老大的氣質。
這麽個男人,她的!
寧奕殊好驕傲。
她衝秦朗眨眨眼睛,忍著衝上去親一口的衝動。
因為現在兩個人的身份,不能那麽親密。
寧奕殊安耐住內心的狂熱,保持著矜持的淑女形象。
秦朗都沒敢看寧奕殊。
他也記著自己現在的身份,因此雙眸直視警察:
“你們要搜什麽?”
“對不起,先生,我們接到舉報,說這間房子裡,有窩藏的逃犯。”警察面對眼前的男子,感覺說話都吃力。
對方冷若冰霜中,透著一股煞氣,讓兩個警察,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不過沒一會兒,他們就反應過來:“你是什麽人?”
舉報人不是說,這屋子住的兩個女孩?
而且剛才園丁,也說他的主人是女的。
突然冒出來一個氣場足的男人,太可疑。
秦朗冷笑:“剛才不是說了,我是東進集團駐S國的高官,暫時住在這裡。”
他從兜裡,直接掏出自己的合法證件:
“這是證件,如果存疑,你們還可以去查出入境名單。”
“我是昨天黃昏,到了這裡!”
路障是半夜才開始設置,所以秦朗說黃昏時分到,不比被對方查出破綻。
警察猶豫兩下:“我們要進屋搜查!”
“你們沒有搜捕證,是違法!”寧奕殊要阻止。
秦朗出來,唐豆和曹猛,還在屋裡。
誰知道兩個有沒有喬裝改扮。
但是秦朗卻側身,讓兩個警察進去:“請!”
他偷偷給寧奕殊一個手勢,
讓她稍安勿躁。寧奕殊接收到,冷靜下來。
秦朗說沒事,那就是沒事。
她趁著警察往院裡走,偷偷來到秦朗身邊。
離的近了,寧奕殊才發現,秦朗的額頭,有汗珠。
她心疼極了,肯定是疼的:“腿還好嗎?”
秦朗搖頭:“沒事,倒是你,怎麽回來這麽早?”
這個時間,不該在醫院嗎?
寧奕殊小聲說:“我請了一天假!”
“……”為什麽請假?
秦朗很想問,但是前面的警察突然回頭。
他立刻重回冷若冰霜的狀態,與寧奕殊保持一拳距離。
警察沒有瞧出異樣,在屋裡轉了一圈,確實沒有發現有其他人。
“園丁說有三個男人,其余兩個呢?”
秦朗聽後,指一指車庫:“我們的車壞了,後面修汽車呢!”
警察立刻去車庫。
寧奕殊也跟著緊張。
車庫後面的儲藏室,有毒液!
她急忙跟了過去。
還沒進車庫門,就聞到一股濃烈的汽油味。
只見唐豆和曹猛,圍著一輛廢棄的舊車,一籌莫展。
這輛車, 是房屋前主人留下的。
顧箬嫌太舊,直接給寧奕殊調了一輛新車。
所以車輛,一直停在車庫沒動,覆蓋了一層厚厚的塵土。
現在,車輛被擦洗乾淨,但是油箱滴滴答答往外漏油。
警察管不了車子漏油,直接查看唐豆和曹猛的證件。
作為特種兵,兩人跟秦朗一樣,都有極高的警覺性。
在出房門的時候,他們就喬裝改扮好,防著家裡園丁和傭人。
現在也是,兩人取出證件。
警察對了一下,證件照片和眼前的人吻合,毫無破綻。
所以,這院子裡的人,都是合法進入S國,並沒有舉報人說的那種情況。
“對不起,打擾了!”見沒查出問題,警察態度立刻變好。
外國友人嘛。
而且是地位高的外國友人,他們要顧忌點。
秦朗朝園丁,冷冷掃一眼:“送客!”
園丁頭皮發麻。
他趕緊送警察出去。
警察出門的時候,順口問一句:“這三個男人,什麽時候來的?”
“昨天黃昏啊!”園丁沒有說實話。
他睡的沉,半夜發生什麽都不知道。
早上醒來,就發現家裡多了三個男人。
警察上門,園丁還挺緊張。
但是摸摸兜裡,秦朗不知道什麽時候塞給他的香煙。
園丁覺著,還是拿好自己的工資,養活一家老小,比較穩當。
這邊,寧奕殊使勁抽抽鼻子,皺眉:“你們搞什麽?”
一輛廢棄的汽車,油箱裡怎麽可能有油,還漏的那種。
唐豆哈哈一笑,曹猛則是面無表情。
寧奕殊心裡的懷疑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