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康麗麗最為熟悉的大兒媳婦潘芳草一看到被丟進自己隔壁牢籠裡的人時忍不住震驚道。
在好幾年前,她和她男人來到雙溪村這裡,自己和她碰上後發現她的性格很對自己口味,於是兩人就成了好朋友。
隨著她的話落,顧老婆子以及顧曉美兩人都紛紛朝很是狼狽的她們兩人看了過去。
剛被丟進來就被熟悉的聲音喊自己的名字,她的身子一僵,就連是她旁邊的男人也同樣如此。
那女人認識自家婆娘,那肯定也是認識他的,那麽自己這次豈不是丟臉丟大發了。
康麗麗也沒想到自己在這裡會碰上認識自己的人也就不知道那人是誰了。
她很想要假裝不是自己,但很明顯是不行的,於是也就僵硬著身子轉過身去。
再轉過身去的時候,她就看到了一個頭髮髒亂,渾身上下都髒兮兮像乞丐一般的女人正站在了牢房的木柱前,雙手還扒拉在木柱子上。
這個女人是誰呀?
由於眼前的人實在是太髒亂了,她硬是沒有看的出來她到底是誰。
“你誰呀?”
潘芳草聞言,見她不認識自己,隨後就趕緊伸手扒拉了一下自己髒亂的頭髮,緊接著又用髒兮兮的囚服抹了一把臉上的髒汙。
“麗麗,是我呀,芳草。”
康麗麗:“芳草,你是芳草?”
“是啊,我是芳草,麗麗,你是怎麽進來的?”潘芳草難得見到了一個熟人,而且還是靠的這麽近,就忍不住多聊了起來。
這些日子以來心中的苦悶仿佛是找到了一個地方宣泄。
不過,被詢問到的康麗麗吱吱嗚嗚了起來,就是沒有說出自己的情況,隨後也只能敷衍了一下,道:“就是進了人家的院子一下,就被送來這裡了。你呢?你怎麽也在這兒?”
她很久都沒來過雙溪村了,自然也就不知道村裡面發生的大事情。
這一次可輪到了潘芳草支支吾吾了起來,被自己的侄女送進牢裡,這可是丟臉極了,她有些不好意思說出來。
隨後,她也是同樣敷衍了起來,道:“我就是去了一處有錢人家的家裡,說了些不中聽的事情,也就被那人家的主人給花錢送進了這裡。”
從她的話語裡聽出她並不知道自己的事情,所以潘芳草也就自己草草的編了個故事。
邊上坐在茅草上的顧老婆子兩人理也沒有理會新來的兩人,自己媳婦認識的那人,可不代表著自己也都認識。
其實黃偉強一家人很少來雙溪村,顧老婆子一行人就算是見過,那也已經是很遙遠的事情,忘也都忘了。
她們都沒有理會那個叫什麽麗麗的女人,都是靜靜的聽著她們的聊天,因為在牢中實在是太無聊了,也只能這樣子打發過日子。
潘芳草的話讓康麗麗心生出了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
“唉,麗麗,我們多年沒見,想不到再次相見的卻是在這種的地方下。”
“是啊。芳草,你進來這裡有多久了?”康麗麗突然開口詢問。
潘芳草聞言,想了想,還是如實道:“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最低都有七個月以上了。”
每天在牢裡面,永不見天日的,麻麻木木的一天又一天,她都不知道自己來這裡有多久了,只有個大概。
康麗麗一聽,大吃了一驚,“什麽?居然有七個月以上了?”
“嗯,你知道嗎?每天都在這肮髒的牢房裡,
聽著其他人上刑時的慘叫聲。聽多了,心裡面就覺得麻木,仿佛自己已經不再是自己。每天到了晚上,還要提防著老鼠,蟑螂,還有各種的蟲子。過著這些日子,我都快要瘋了。還有…………” 她說著說著的時候隱隱約約帶了些瘋狂。
這些話聽得康麗麗都覺得毛骨悚然,渾身的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她、她都這樣了,自己能夠撐得下去嗎?
想到了這裡,她突然就有些暗自後悔,後悔一下自己當初幹嘛這麽貪心,這回要和她一樣過著這種生活了。
一直轉過身默默地站在康麗麗身後的男人聽到了這些話,他整個人感覺眼前無比的黑暗,原本身上的傷就還沒有好,現在又聽了這種打擊人心的話,他都覺得自己站不住身子了。
找了一處乾淨一點的地方,黃偉強再也忍受不住地坐了下去,閉上陣陣發黑的眼睛。
“好可怕,你別說了,你別說了。”有些人受不住了的康麗麗大聲打斷了她的話。
潘芳草看著眼前這個受不住打擊的人就住了嘴,沒有再說話。
自己當初剛來到這裡的時候也無法接受這裡的生活,但沒辦法,你想逃也都逃不掉,只能夠默默忍受下去。
在他們對面牢房裡的顧志東靠在牆角下看著那邊的情況,她的心裡面在算著每一天。
自己在這裡每一日都是折磨,好在、好在跟自己關在一起的這群人很快就能夠出去了,自己很快就不用再受欺負。
“好,我不說了。”潘芳草說了一句後就閉的嘴。
康麗麗用了不少的時間平靜下自己的內心,隨後這才顫抖著聲問道:“芳草,你還要多久能夠出去?”
也不知道她還剩多少牢期可以在這裡陪自己,如果能有一年多就好了,剛好可以陪自己。
潘芳草一聽到還有多長時間才能夠出去時,整個人頓時就焉巴了。
“一年多。”
神色猥靡不振的她吐出了這幾個字,說完後仿佛脫去了所有的力氣。
康麗麗一聽到她還有一年多的時間才能夠出去時,心中這才找回一點點的欣慰。
“你有一年多,我也被縣老爺判了一年又三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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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在敘著舊,他們那被打了十個大板子的兒子步伐踉踉蹌蹌地往村裡的方向走了。
路過他身邊的百姓們都紛紛看向他那帶血的屁股,隨後都議論著他的屁股,議論著他的傷是怎麽出來的。
感受著那些人用異樣的目光看自己,腳步踉蹌的小青年沒有理會地一直走著。由於一早上走得早,身上沒有帶錢,現在也只能夠拖著受傷的身子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