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檸收回心緒朝著台上望去,只見輕紗遮面的白清兒像從夢境中的深邃幽谷來到凡間的仙子般出現於眾人眼前,整個大廳之內,不論男女,目光都不能從這顛倒眾生的女子身上稍稍離開片刻。
女子眉目柔和又似帶著彎勾,纖細的玉臂上還環抱著一張古琴。
她拽地長裙微微往後一掀,隨後盤腿坐在地上,手中的古琴穩穩地搭在了雙腿上。
面紗之下的朱唇輕啟,美妙的歌聲從中而出,伴隨著琴聲,如聽天籟。
“洞房深,空悄悄,虛抱身心生寂廖。待來時,須祈求,休戀狂花年少。”
“淡勻妝,周旋少,隻為五陵正渺渺。心上雪,從君咬,恐犯千金買笑。”
…………
歌聲把在場諸人引進了一個音樂的奇異境域裡,她那婉轉的嗓音,透過不同的唱功腔調,呈現出某種豐富多姿,又令人難以捉摸的深越味道,低回處傷情感懷,彷如澎湃的海潮般把所有人心靈的大地全淹至沒頂。
一曲既終。
樂聲倏止。
隔了好半晌後,全場才爆發出如雷掌聲,隨後便是一陣陣競價之聲。
被她勾得不行的眾男人們紛紛都拍桌站起來競價。
“我出五十兩銀子!”
“我出一百兩銀子!”
“區區一百兩銀子也想一睹白仙子芳顏?老子出三百兩!”
“三百兩很多嗎?小爺我出五百兩!”
“我也出五百兩,再加一套玉頭面!”
“哈哈,就這點銀子也敢在本公子面前叫價,聽好了,本公子出八百兩銀子!”
場中的叫價聲一聲高一一聲,可把那老鴇給開心壞了。
……
大廳內沸沸揚揚,報價聲此起彼伏。根據規矩,在白清兒獻唱完後,出價最高的恩主可以讓白清兒親自入廂房作陪。
所謂良宵一刻值千金,為了能真正一睹白清兒的美顏以及能夠與之春宵一度,所有豪客都拚盡了家底。
就在大家競價激烈之時,二樓最左側的一處廂房中突然傳出一道聲音:“四千兩銀子!”
此言一出,全場瞬間為之一靜。
這這人也實在是太敗家了吧,那只是一個小小的花樓女子,居然舍得砸下這麽多的錢,位的還只是春宵一度而已。
他們驚歎之後都閉上了嘴,搖頭歎息。
美人雖好,但卻不止這個價錢。
親自前來壓陣的老鴇站在高台上大聲道:“趙家少爺出價四千兩銀子,可還有人願意出更高價?”
“趙家少爺出價四千兩銀子,可還有人願意出更高價?第二次!”
“趙家少爺出價四千兩銀子,可還有人願意出更高價?第三次!”
廂房內,趙家少爺狹長的眼眸中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這美人今天晚上將會是自己的了,想到了這裡,他舔了舔嘴唇。
下面的老鴇在白清兒被拍下第一夜後就帶她離開了,舞台上並沒有由於她的離開而空缺下來,而是由不少的美人上台去表演。
被領進入一處廂房的白清兒看著眼前這個將她今晚拍下來的男人,輕紗遮面的她媚眼含羞,丹唇逐笑。
她很慶幸眼前這個男人面容清秀,並不是那些歪瓜裂棗,或者是中年又或者是老年的男人。
對於這點,她可是慶幸。
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趙家少爺那有些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淫~邪的笑容,他站起身來就來到了白清兒的身邊,伸手就摸上了她白嫩的細手。
“小手真是滑嫩,清兒,伺候我,你可心甘情願?”他就喜歡在開心開心之前聽與自己行雨雲之樂的女子說自己是情願伺候自己的。
白清兒也是一個聰明的,於是連忙微微欠身道:“能侍奉公子,是清兒的榮幸。”白清兒柔媚的說了一句,隨後站起拂柳身。
聽到令自己滿意的話,趙少爺哈哈大笑地一手攬住白清兒的纖腰,另一隻手則順著她領口細滑的肌膚向著深處探去,直接攀登上那兩座溫潤如玉的峰巒。
“這肌膚這手感真是極品,這四千兩銀子真是值了。”一邊揉捏著,一邊歎著。
下面那些暗暗可惜的人見到白清兒已經被拍走了,於是紛紛在場中找起了自己的獵物。
坐在顧安檸身邊的秋玲身上就匯聚了好幾十道如狼似虎的目光,直讓秋玲厭惡不已。
這些只會酒色的男人實在是惡心,以後一定不要讓小姐再來這種地方了。
對於她的情況,顧安檸自然也是感覺到了。
於是乎,她招呼來了下人,付了這酒錢,隨後朝顧安檸道:“走吧。”
秋玲連忙站起身來跟在她的身邊就往外走。
就在這時候,好幾名長相猥瑣,身高體積各不相同的男人擋住了她們的路。
一個眼神直勾勾地盯著秋玲的中年男人猥瑣道:“公子,這丫頭是你身邊的婢女吧,你出個價,我買了。”
“什麽你買了,是我買了好不好。公子,我願意出一百兩銀子將她買過來,怎麽樣?你考慮考慮。”
“你走開吧,一百兩銀子就想要買人家如此絕色的姑娘。公子,我出二百兩,這個價格足夠買好幾十個丫鬟小廝了。”
“你拉倒,老子我出三百兩銀子。”這男人說話還很神氣地看了一眼和自己搶的那幾個人。
眼前這姑娘雖然比心情談上的女子差了些,但比這整個百花樓的女子都要漂亮上百倍不止。
還有, 那冰冷的氣質,著實是令人著迷。
顧安檸原本勾起著的淡淡笑容逐漸冰冷了下來,看著眼前這幾個拚命在排擠對方出價的男人,她冷笑一聲,道:“一億黃金,只要你們拿不出來,她就跟你們了。”
幾個男人一聽,臉色頓時就臭了。
“臭小子,你耍我們。”
說著,何時被這麽耍過的他們挽起袖子就上前想要去揍她。
對這些人早已經厭惡不已的秋玲擋在了小姐的面前,穿著長靴的腳這下子就將他們都踢了出去。
每人身上都中了一下,那力道絕對是杠杠的,疼的他們齜牙咧嘴。
顧安檸見此,帶著人就離開了百花樓。
在百花樓出來後,她的身上已經染上了一層脂粉味,著實是有些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