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為他把脈的老大夫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還是這種如此突發的情況,他也是有些不知該如何替他治療。
好在,不久之後,一名下人領著一位胡須發白的老年男人從外面匆匆然地走了進來。
“陳老,帶藥了嗎?”木製輪椅上的青年人急急地問道。
都被忽略了的老大夫因為沒辦法著手這名老人的病,於是便是默默地退到了圈外。
而被詢問到的陳老道:“一直帶著。”話說完,他連忙從藥箱中取出一個瓷瓶,然後從裡面倒出了一顆藥丸便要向躺在地上蜷縮著的老人的嘴裡送去。
在給老人喂藥的同時,他的心中還在暗自慶幸,幸好自己多了一手準備。
這幾根在這戶人家裡已經有二十多年了,林老爺這病已經十幾年不犯了,誰知道今天又犯了,如果沒帶藥在身邊,麻煩就大了。
旁邊的商鋪前,正在等待著老板將糖人給捏好的顧安檸正好是將他們的一切都盡收眼底。
本來因為對方有隨身大夫,而且看他們急衝衝將那大夫喊來的模樣,還以為那大夫的醫術是很好的,也就沒有打算管。
沒想到,這大夫拿出來的藥卻是和他的病不對。
忍不住之下,她打斷了那人喂藥的動作,“住手,你這藥不對症。”
那陳老他即將要把藥送到林老爺的嘴裡時,耳邊突然傳過來一聲清脆而又帶著威嚴的喝聲時,他整個人被嚇了一跳。手一抖,藥差點掉在了地上。
“什麽人……”一直警惕的隨從馬上警戒了起來,將林老爺和林小少爺還有陳老緊緊圍在中心。
醫堂裡面的大夫們都是認識她的,聽到這些人如此喝她,生怕被連累的他們嚇得頓時間撲通撲通地跪倒在了她的面前。
這些大夫們的動作讓這些人動作一滯,隨後就聽到了大夫們的話。
“草、草民見過王妃。”
王妃?眼前的女子是攝政王妃?
他們並不是京城這裡的人,而是從一座小城出來的,而且還足足趕了十三天的路,為的就是來找以前給他們看過病的那老大夫,沒想到那老大夫卻已經去了。
正是因為他們地方所處偏僻,得到的消息也不多,也沒見過顧安檸本人,自然是不認識她了。
不過,看著這麽多大夫那小心翼翼的動作,他們也就相信了。
顧安檸和捏糖人的老板說了一下後就邁步走進了藥堂。
看著蜷縮在地上的老人,她正色道:“這老人家不是心臟有問題,你給他吃這個藥,會害死他。”她說這話的時候,眼裡滿是嚴肅。
年輕男子滑動著輪椅來到了顧安檸面前,對上她那張美得讓人窒息的臉,聲音溫潤:“在下林文耀見過王妃,王妃,在下不知可否鬥膽問一句。”
對於眼前這個不卑不亢的男人,顧安檸點點頭,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麽。”
話說著,她邁步就朝著老者走去,那些隨從們紛紛讓開了一條道路。
來到老人跟前,顧安檸打量了他一眼,道:“老人家心臟有病是不錯,但老人家這次並非是心臟病犯,他是因為天氣太熱,有些中暑。加上心情不好而虛火上升,這才導致心率異常而昏倒。”
中暑?
他們每個人的腦袋上都豎起了一排排的問號,都用渴求的目光看向她。
顧安檸無奈地歎了一聲,誰讓這裡是古代,現在的病稱,他們都不懂。隨後,她邊是吩咐呂大成將馬車裡的藥箱給拿來,邊是給他們解釋著。
在場的人吃了一驚,林文耀急色問道:“這個,不知王妃您能治?”
“能治。”顧安檸說著,伸手就接過了呂大成遞過來的藥箱。
見她接過藥箱並且打開,林文耀神色一緊,誠懇地說道:“您幫在下爺爺治病,在下會好好感謝王妃您的。”
那陳老一時間拿著藥丸不知所措,隨後將藥丸收了回去退下。
聽了他的話,顧安檸並沒有說話,而是蹲在了林老爺的旁邊。
她稍稍的把了一下脈,然後取出幾枚銀針,分別刺入林老爺周身幾處大穴,然後右手一引,在針身上拂過。
一陣柔和的氣息自針尾處傳出,昏迷中的林老爺身體一頓,原本急促的呼吸漸漸地變緩了起來。
過了片刻,昏迷中的林老爺醒了過來,顧安檸見此便將針取下說道:“我開個方子,喝上兩天便無大礙了。”
她話才剛說完,立刻就有小廝端著筆墨紙硯過來了。
顧安檸沒有理會這些人,專心便是開起了方子。
看到林老爺悠悠轉醒,那陳老才松了一口氣,繼而又是出了一陣冷汗。
方才他誤診,如果真的要把黃老中暑當心臟病治,怕是要出大事了。
他也不是什麽高傲又或者是不識好歹之人,於是連忙上前對著顧安檸感激道:“多謝攝政王妃先前的阻止,要不然草民怕是鑄下大錯。”
顧安檸收起了毛筆,看向他,滿臉嚴肅地提醒了他幾句。
而另外一邊,醒來的林老爺緩緩地從地上坐起來,苦笑道:“人老了,不中用了,走這點路都能被累到。”
“爺爺,你感覺怎麽樣了。”林文耀急切地問道。
“沒事,沒事了,咳,真是老了,當年押鏢步行幾十裡,連氣都不喘一下的。”林老爺邊說邊站了起來。
想起當年的事情,他又是不由在心裡感歎了一下。
自從心臟突然發病之後到現在, 他已經放棄押鏢三十多年四十年了,身體也都逐漸變差了,淪落到現在沒走幾步就成了這樣。
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麽的林文耀連忙把他扶起來。
起來後,林老爺趕緊向救了自己一命的顧安檸拱手道:“在下林展鴻,多謝攝政王妃的救命之恩。”
顧安檸合上了自己的藥箱,隨口道:“不客氣。”
“王妃,您的醫術如此高明,不知道我孫子的這個病,能治不?”
林老爺其實也就是一問,畢竟自己孫子的病情已經屬於很嚴重的,脊椎之下皆無感覺,很多大夫都說治不了。
“能治,而且能夠恢復如初。不過到時候可就收費了,因為我可是一名大夫。”
顧安檸的話讓林老爺原本低下去的腦袋頓時一抬,就連是覺得自己無望的林文耀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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