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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自己的小兒子和小兒媳婦,顧漢庭強忍著悲痛,聲音哽咽道:“都沒了,就剩下我一個老頭子帶著兩個孩子生活——”
白發人送黑發人,江喬都不知道親爺爺是怎麽熬過那一段日子。
有些話想問也問不出口了,以後還有時間,慢慢的問,總能問清楚的。
“爺爺,我會點醫術,看看弟弟是什麽情況。”
摸了一下顧正鴻的額頭,很燙,再把了一下脈,江喬心裡可有些著急,這孩子要是再不趕緊治療的話,肯定不行。
“爺爺,你們先出去守著,別讓外人打擾我給弟弟治療。”
老爺子不知道孫女要給孫子怎麽治病,但是這孩子的眼神騙不了人,別看才認的孫女,可是從這孩子的一言一行中,可以看出來,這丫頭隨了他們老顧家,有膽有謀。
顧志軒拿起桌上的飯盆,“爺爺,妹妹,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去給你們打飯。”
老爺子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孫子,然後點點頭,祖孫倆個一起出了屋子。
江喬之所以要支開這兩個人,那是因為她想給這個弟弟扎針,這東西效果快,而且空間裡有大量的藥品,她還真的沒地方用去。
給小堂弟扎完針,剩下的東西都扔回空間去,又從空間裡拿了一盒藥出來,撕去了包裝,用空間的水給小表弟吃了兩片藥。
其他的就放在小家夥的枕頭邊上,剛走出門,就看到喬傑急匆匆的走過來。
看到坐在門口的顧漢庭,喬傑激動的走過來,“恩人——”
顧漢庭還納悶呢,他不記得眼前這個人他認識啊。
他那迷茫的表情,喬傑看的清楚。
“小老弟,你還記得我不?當年幫我買棺材埋藏我父母親人的事。”
顧漢庭錯愕的指著喬傑“你是,你是那個喬大哥?”
喬傑激動的握住顧漢庭的手“小老弟,我可找到你了,沒想到,咱們見面竟然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看到江喬出來,指指顧漢庭,還沒開口說話呢,顧漢庭已經阻止他開口了。
“丫頭,以後盡量別來了,快跟你爺爺走,來人了。”
江喬看了一眼遠處走過來的人,然後進屋把早上準備的兩個人的飯盒拿出來放在屋裡的炕上,然後背著簍子出來。
“喬大夫,找到孫女了沒?趕緊的,咱們過去吃飯,就等著你們了。”
江喬低聲的說道:“喬爺爺,這個是我親爺爺,有什麽事,咱們下回再說,走吧。”
顧漢庭眼含熱淚的目送孫女離開,心好像被撕裂了一般,明明那個是自己的親孫女,可是他卻不能跟孩子多親近,希望丫頭能給兒子通信,讓兩口早點知道這孩子還活著的好消息。
喬傑邊走邊聽江喬的解釋,“啥,那真是你親爺爺?”
江喬點點頭,眼睛卻盯著走近的那個人。
“喬爺爺,那些人治的怎麽樣了?”
老爺子歎口氣“暫時是沒事了,丫頭,那石頭到底是怎麽回事?”
江喬也一副怕怕的表情,“我上哪裡知道,說不定老天爺也看不過眼了,對他們以示懲戒,誰說的準呢?”
喬傑也覺得這事有些玄乎,那些人或許是孫女的手筆,可是那塊從天而降的大石頭,他是真的解釋不清楚,說不定真的老天爺顯靈了,或許這樣也好,至少恩人他們能免收一些皮肉之苦,不過看這些人的樣子,他心裡又歎口氣。
就因為這些人之前對爺爺他們的做法,江喬是看誰都覺得像壞人。
進到食堂,江喬總算是見識到了,那些鄰居為啥說大食堂好了,可不就是好嗎,黑壓壓的人湊到一起,吃飯特別的熱鬧,有吃的差不多的,圍在一桌上也不知道是談論什麽問題,一個個爭的面紅耳赤的。
江喬側耳一聽,心中有數了,年紀大的人就今天這事在訓斥年輕的。
可是小輩的哪裡肯聽長輩的勸,這不一眼我一語的就辯論開來。
老一輩的人大多都是顧家的佃戶和雇工,當年或多或少的都得到了顧家的照顧和實惠,老輩人念著舊情,可是小一輩的人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那理論一套套的,老人明顯有些說不過他們。
“反正當年沒有顧家的人照顧,你們這些小兔崽子還不知道都埋在哪裡呢。
遇荒年人家減租子,誰家有個困難,人家也是慷慨解囊,這地主和地主還有不同,咱們也應該區別對待,不能一視同仁,不管怎說,那也是上了年紀的人,別做的太過分了。”
江喬還想繼續聽下去呢,迎面走來一位上了年紀的人。
“喲,這位就是給那些臭小子治病的大夫吧,真不好意思,上午我去大隊開會了,也不知道這事,喬大夫,多謝你無私幫助。
快過來,咱們打飯,沒啥好飯,先湊合吃,回頭等我們做好吃的,你們再過來。”
喬老爺子跟男人互相握了個手,各自做了介紹,江喬這才知道眼前的男人竟然是隊長,看這濃眉大眼的模樣,不象是奸猾之人。
喬老爺子笑呵呵的說道:“說哪裡話,我們也是路過采藥的, 能吃上個熱乎飯,我們巴不得呢,哪裡還有那麽多可挑揀的。”
知道喬傑是給大家夥看病的大夫,人家還分文未取,就連盛飯的人對這祖孫倆個格外高看一眼。
江喬看堂哥打完飯的盆子,裡面說多也不多,不過應該能讓他們混個半飽,至少這裡面還不至於像她想的清湯寡水的樣子。
兩個人擦肩而過的時候,江喬低聲說道“家裡炕上有飯,你們趕緊吃,回頭去我去拿飯盒。”
顧志軒愣了一下,轉念一想,明白是表妹跟自己說話,嗯了一聲,端著東西快步離開。
他們祖孫幾個雖說也跟著吃大食堂,可是這待遇跟人家還是差了一些,爺爺跟他說過,不要抱怨,這樣已經很好了,只要不餓死就行。
其實他自己也知道,那盛飯的大娘們已經對他很照顧了,他估計應該是當年爺爺幫過這些人,所以她們對他也照顧了不少。
他又不是無知的小孩,這周圍的地主富農是啥情況,他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