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明明看她是要爆燈的!
“拍錯鍵了?”
不可能!余亮從鞠夢冉的表情中,推翻了這個假設。
特邀嘉賓黃毅看不下去了,說道:“鞠總,你這好像就有點兒不太合適了吧?我師父明明表現的很好,大家有目共睹,而且你也一直是認可的,滿意的。可你……這個燈滅的,實在是沒天理啊!”
鞠夢冉伸手攬了一下頭髮,說道:“我鞠夢冉向來不按常規出牌,難道黃先生是第一次見嗎?我滅燈自然有我的道理,隻是在這裡不方便說。不過現在好了,我遠行集團滅了燈,你們的機會不是更大了?”
黃毅被嗆的咳嗽了一下。
但各位嘉賓也都精明的很,他們見鞠夢冉如此青睞余亮,卻仍舊選擇了揮淚斬馬謖,這背後肯定有著非同小可的隱情。於是乎,盡管他們都覺得余亮是匹黑馬,也並沒有出現以前那種哄搶人才的場面。
這種情景,主持人都有些尷尬了,但是節目還要繼續,他隻能按部就班地說道:“現在十六位嘉賓,十一位爆燈,可見余亮這位求職者實力非凡。現在,到了求職者的選擇時間,請各位嘉賓給出具體的工作崗位和薪資待遇,就從趙總先開始吧……”
“主持人等一下。”余亮突然伸手止住。
然後余亮衝各位嘉賓鞠了一下躬,起身說道:“其實,我參加這個求職節目,是衝著遠行集團來的。既然鞠總滅了燈,我想,我還是維持初衷。”
主持人都有些急了:“為什麽呀?年輕人,何必一棵樹上吊死呢?遠行集團是不錯,實力雄厚,但是別的企業也都是名企,他們給出的待遇,也肯定差不了。可你……”
余亮笑了笑:“我選擇退出,自然也有我的道理。”
此時,由於鞠夢冉的滅燈,現場的嘉賓,觀眾,包括主持人,甚至攝相,誰人不為余亮這匹黑馬,感到惋惜?
但,現實終究是殘酷的。
鞠夢冉的出爾反爾,就像是一個謎團。
余亮不甘心,自己為了進入遠行集團,磨了四年劍,卻終究功虧一簣。
他走到鞠夢冉面前,還是忍不住問了句:“鞠總,能告訴我真正原因,是什麽嗎?”
“想知道?”鞠夢冉歪了一下腦袋,揚了揚眉角,說道:“我問你,四年前你剛退伍後,人在哪裡?”
“呃……你都知道了……”余亮頓時恍然大悟。
“幸虧在我準備給你爆燈的時候,收到了那條短信。所以,很遺憾。”鞠夢冉俏美的眼睛中,折射出一股攝人的光彩。
“好吧,既然木已成舟,我不想再解釋。保重。”余亮心下萬千滋味。
“不過,我們也許可以成為朋友,我從小愛吃魚,你釣的魚如果吃不完,可以賣給我,我出高價。”鞠夢冉收斂住冷豔總裁的神色,轉而會心笑了笑。
你從小愛吃魚,我又何嘗不知?
余亮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是我的榮幸,隨時去拿吧,提錢就免了。”
坐上出租車,余亮腦海中一直浮現著鞠夢冉小時候的樣子。
“夢冉妹妹,分開近二十年了,子魚哥哥想以一個陌生人的身份,接近你,竟是這麽的艱難。你現在已經是個殺伐果敢的高貴總裁,那麽的高高在上。但是在你心裡,還記得小時候釣魚給你吃的子魚哥哥嗎?還記得,疼你愛你的乾爹,喂你哺乳的乾媽嗎?他們生前,都是何等的喜歡著你,牽掛著你呀……”
下車後,
余亮擦拭掉記憶的濕潤,狼狽地回到家裡。 一進門,飯菜的香味撲面而來。
但余亮卻全無食欲。
“老弟你回來了?全魚宴伺候,來,姐陪你喝點兒。”余貴綺端著一盤魚,從廚房裡出來,另一隻手擦拭了一下花圍裙,說道:“還愣著幹什麽,快坐下。”
“姐,我吃不下,我去睡會兒。”余亮說著,便要往臥室走。
“你今天表現已經夠好了的,那麽多為你爆燈的!老弟啊,看來老姐低估你了,你一直深藏不露啊,連我都被你騙了。”余貴綺從茶幾底下,拿出一瓶好酒,看來,這是她提前準備好的。
余亮大吃一驚:“你……你是怎麽知道的?”
“你姐我神通廣大唄!”余貴綺笑著說道:“瞞著我去參加求職節目,哼。實話告訴你吧,那節目有個嘉賓我認識,就是海狼通訊的張總,他可是一直在瘋狂的追我呢。這不,他把今天參加節目的所見所聞,講給我聽,尤其是他重點提到了一個叫關亮的,說他酷愛釣魚,起初被嘉賓罵,但後來技驚四座,讓幾乎所有嘉賓都爆了燈。但是可惜呀,鞠夢冉還是沒買你的帳。不過沒關系,老姐也不想讓你走這條不歸路。”
“什麽不歸路啊,說的神神乎乎的。”余亮感覺到,老姐已識破了自己的用心。
“鞠夢冉最後給你滅燈,恐怕是她已經知道了四年前的事了吧?”余貴綺是個很精明的女人,她能從蛛絲馬跡當中,提取到關鍵的信息。
余亮點了點頭,坐了下來:“是的。偏偏就在那節骨眼兒上,我那段黑歷史,還是被她挖出來了。可能,這就是命吧。”
“來,跟姐乾一個。”余貴綺端起酒杯,說道:“但畢竟是四年前的事了,她氣量就這麽狹小嗎?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我們家的余亮,早已烏鴉變鳳凰了。”
“怪我那時剛退伍,太大意了。”余亮輕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沒想到職場會如此險惡,就在樂購當個小保安,還被人給算計了,沒過實習期就被開除了。悖桓霰輝緞屑趴腦憊ぃ故潛0玻退鬮以僭趺磁Γ站懇蠶床壞裟嵌衛貳!
兩杯過後,余貴綺已是微醉了。
借著酒勁,她用一種特殊的目光,凝視著余亮。
“余亮你給我聽著,從現在開始,你給我打消進遠行集團的念頭!”余貴綺的話,帶著一種命令式的腔調。
余亮一怔,反問道:“為什麽?遠行集團待遇多好,發展空間又大,說真的,別的那些個企業,我實在看不上。”
“哼,你以為你瞞得了我?”
“我瞞你什麽了?”
“你處心積慮想進入遠行集團,不就是為了報仇嗎?”
“老姐你說什麽呢, 什麽仇不仇的……”
“閉嘴!還有,這四年來,你每天研究釣魚技術,不就是因為,那個害的你家破人亡的畜生,是個釣魚迷嗎?你是想用這種方式,把他釣出來,接近他,進而釣出你父母出車禍的真相,對不對?”
“老姐,你聯想力太豐富了,看電視劇看多了吧……”
“余亮,你不用瞞我,姐不是傻瓜。有仇必報,是一個男人應該有的血性。但是,你的仇人,他現在富可敵國,高不可攀,他現在,是一個魔鬼。”
“姐你喝多了……”
“別打斷我,讓我說……聽姐姐的,報仇這條路太凶險,一旦稍有不慎,或者被那惡魔認出你就是徐子魚,他同樣會殺了你的!”
“……老姐,你想多了,快喝點水去休息一會兒。”
余亮扶余貴綺進了臥室,安排她睡下。
然後他又坐回去,自己一個人喝了一會兒。
“老姐,我就你這麽一個親人了,我不想連累你出事。”
喝著喝著,就淚流滿面了。
咚咚咚。
有人敲門。
余亮平息了一下情緒,開了門。
門外站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體態中等,穿著得體,很有氣場,他身後還帶了一個年輕人。
“請問是余亮先生吧?”中年人笑盈盈地問道。
余亮點了點頭:“我……我是。”
“我是遠行集團辦公室主任,方時秋。”中年人伸出一隻手。
遠行集團的?余亮一頭霧水,這是什麽情況?
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