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
陳雲曦木然了。
搬山之法搬來的洪荒大山,可以禁錮一切,本身也是堅如磐石,牢不可破的,她身為千嶽宗弟子,對這一點再明白不過。
“哢嚓嚓”
溝壑裂痕滿布的洪荒大山,忽暗忽明,搖搖欲墜,到底是沒有徹底的分崩離析,支離破碎掉。
洛北玄那抽搐的臉龐平靜下去,道:“你這是找死啊。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手中的那一柄黑色古劍不同尋常,你是把所有的力量都灌入其中,才發出了那些漣漪劍氣來。如今,你全身上下一點法力都沒有了,還拿什麽來和我鬥?”
“沒有了法力,就不能補充了嗎?”薑天塵一揮手,抓住了兩枚靈晶來,道:“看,我有靈晶,這一枚靈晶,就能讓我這個境界的武道修士,在轉瞬之間恢復到圓滿的狀態來,我還有幾百枚,幾千枚呢,我可以和你這麽一直廝殺下去。”
說話的功夫,薑天塵把一枚靈晶裡靈氣能量吸收到了體內,那空蕩蕩的四肢百骸,一下子就充滿了澎湃的法力,這也是為何靈晶如此稀缺,如此珍貴的主要原因之一了。就算不以靈晶補充體力,尋常時候,拿來修行,那也是事倍功半。
陳雲曦俏臉難看,啐道:“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家夥,一對一的對決,還用靈晶恢復元氣?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你怎麽不問問你洛師兄是不是個男人?以踏空境八重天的修為,幾百個回合都沒拿下去,你們千嶽宗要都是你們這號的弟子,我看過不了幾年,就可以關門大吉,退出北荒了。”薑天塵面色凜然,語氣篤定的反駁道。
“我……”陳雲曦咬了咬銀牙,找不出話來。
“小子,今日我要是不鎮壓了你,我就不是千嶽宗的弟子!”吼著,洛北玄亦是取出了一枚靈晶,恢復了大部分的體力,頭頂懸浮的那一座洪荒大山,也是慢慢的恢復如初,散發出的禁錮之力,一如剛才那麽無孔不入,壓迫乾坤。
薑天塵沒心思這麽僵持,以當前的形勢來說,自己有體內一角太古第一殺陣,手中黑色古劍,也是斬不了前方的那個洛北玄。
境界的差距,還是過於龐大了些,可以匹敵,就是一個奇跡了,他收起了黑色古劍,拿出了那灰色布袋來,道:“你要是現在就走,還來得及。”
“休要大言不慚了!”洛北玄不懼,道:“想要用這灰色布袋對付我嗎?你以為我就沒有法寶了嗎?”
金色的寶葫蘆,拖帶著繁雜的道紋,熾盛的霞光,浮浮沉沉的呈現在了他的手中,這是洪荒古藤之上結出的先天至寶,本來是舉世難尋的先天瑰寶,可因為提前落地了幾百年,就有了一些暇滋,但還是頂尖的法寶,無限媲美天階神兵了。
洛北玄先前在哪道台場域內,距離道台還有一段距離,就能攝取走那道台上的地階下品丹藥陰陽洗髓丹,就是靠了這一枚金色寶葫蘆。
“冥頑不靈啊。”薑天塵意念轉動,那灰色布袋獵獵鼓動,張開了口,不是要吞噬什麽,而是吐出了一滴血。
這是一滴散發出大凶之氣的妖血!是薑天塵在幻靈山脈深處,那第二座隕石場域內,那一座宏偉神秘祭壇前搜集到的大妖精血。
人族大能的鮮血,一滴可填海,一滴可煮海,大妖留下的精血,那就更加狂暴恐怖了,不是灰色布袋詭異,薑天塵根本不能搜集這大妖精血。
他一直在想,有朝一日,把這搜集來的人族強者精血,
凶狂大妖精血,煉成一爐絕世的大藥,讓自己極盡升華,脫胎換骨,可今日,是要浪費一滴了。 呼呼~
流露出刺目紫光的大妖精血,在劃破虛空時,綻放出的凶戾之氣,直接化作了一頭吞天蔽日,氣焰熏天的大妖凶獸來。
洛北玄懵了,他沒承想,薑天塵拿出灰色布袋,不是要用那灰色布袋對付自己,而是要用灰色布袋裡一滴鮮血來對付自己,這微不足道的一滴紫色精血,勾勒出的大妖虛影,對他的視覺和心靈,造成了天崩地裂般的抨擊。
“不好!”
等那大妖虛影張牙舞爪,撲到了身前,洛北玄才回過神來,竭盡全力的祭出金色寶葫蘆,想要把那大妖虛影祭煉掉,但結果呢,這電光火石的一霎那,薑天塵就是一劍劈了過來,把握的時機,是恰到好處,犀利的黑色劍氣,噗嗤破開了洛北玄的血肉之軀。
金色寶葫蘆黯然,大妖虛影趁勢,一口吃掉了洛北玄,從頭到腳,骨頭渣渣都不留下。
“洛師兄!”陳雲曦尖叫。
“死都死了,還師兄什麽,他死了,你就是師姐了,多威風啊。”薑天塵付之一笑的道。
陳雲曦哭笑不得,這是什麽邏輯?
她深吸了口氣,退到了遠處,到了這個時候,她不得不防著薑天塵來攻殺自己了。
同時,她也是紅唇輕啟,美目複雜的問道:“你丟出的那一滴精血,是絕世大妖留下的精血吧?只有匹敵人族大能的凶獸,才可以稱之為大妖。那一滴精血,戾氣無邊,能量恢弘,都勾勒出那一頭大妖生前的一些威能崢嶸了,你居然還藏著這樣的底牌!”
薑天塵不可置否的擺了擺手,道:“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你要是想給他報仇雪恨的話,我接著!”
陳雲曦腹誹:“你這個怪物,我還報仇雪恨呢,你以為本姑娘不要命了嗎?來日方長,你出了這水下秘藏,有你好受的。”
“你此刻一定在想,我出了水下秘藏,就是我的世界末日了,對吧?”薑天塵盯著陳雲曦的臉龐,道:“你不是講過嗎,你們千嶽宗的長老守在水下秘藏外呢,萬龍湖三大水寨寨主都要靠邊站,你給他掰扯一下我殺了這洛北玄的事情,我就在劫難逃了啊。”
“這麽敏銳嗎?”陳雲曦苦笑,道:“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