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白鶴,飛行速度很快,比閃電鷹還快許多。
這周楓還是那柳師姐,也是給人一種平易近人,很好相處的感覺,沒有一點想象之中,仙門弟子的架子和狂傲,無論周如雪和周月兒詢問什麽,他們都是對答如流,知無不言。
薑天塵從始至終的沒有吭聲,實在是他有種不好的預感,這種預感,言不清道不明,一時半會的,薑天塵也不明白是怎麽一回事。
“這位師弟怎麽不說話呢?可是有什麽煩心之事?”
突兀的,那柳師姐笑靨如花的看向了薑天塵。
“沒。”薑天塵是以微笑,搖了搖頭,道;“現在就喊我師弟,為時過早了。還是待我通過了你們太玄宗的招徒試煉,在喊我師弟吧。”
柳師姐笑而不語,那周楓瞟了過來,道:“神力境八重天的修為,是很難通過我太玄宗的招徒試煉啊。不過你放心,我派一向獨具一格,弟子無需資質太高,天賦太強,只要與我派有緣即可。”
薑天塵微怔,沒說什麽。
周如雪倒是眨了眨眼睛,暗中拽了一下薑天塵的袖口,傳音道:“情況不太對啊。太玄宗是仙門大教,從世俗之中挑選的弟子,盡是年青一代中的佼佼者。就是一般的仙門道統,也不會隨緣而定的招收弟子,這周楓的話,過於古怪了。”
“虧得公主殿下你還能感覺到不對啊。你看那小丫頭片子,她已經是和這兩個家夥打成一片了啊,儼然把自己當成了太玄宗弟子,也儼然把這兩個家夥當成了失散多年的師兄師姐啊。”薑天塵淺笑的道。
周如雪聞言看去,周月兒可不是和忘乎所以了嗎。周楓,柳師姐兩人口口聲聲的保證她可以成為太玄宗弟子,又一口一個師妹,周月兒此刻,那真的是把自己當成了太玄宗的一員了啊,笑的嘴都合不攏了。
“怎麽辦?”咬了咬銀牙,周如雪把目光放到了薑天塵身上,希望少年可以拿出個主意來。
“以不變應萬變吧。”薑天塵從容的道;“先不管這二人是什麽目的,他們的修為,遠在我們之上,要是撕破臉皮的話,我們也佔不到什麽便宜。”
“好吧。”周如雪歎了口氣,很想提醒周月兒一句,別那麽活蹦亂跳,歡天喜地的,但看著她和那周楓,柳師姐,打成一片的畫面,又不好這麽打斷她,畢竟周如雪和薑天塵還沒什麽確切的證據,萬一這周楓和那柳師姐,是真的太玄宗弟子呢?
……
半日後,白鶴落地。
矗立在前方的,是一座山谷。
沒有多少翠綠盎然之色的山谷裡,趴伏著零零散散上百座宮殿,大多都是年久失修,東倒西歪,千瘡百孔,還有幾座大殿可以住人,也是灰塵密布,黯然無光。最可怕的是,這裡空蕩蕩的,一片的寂靜的,仿佛很長時間沒有人來過了般。
周楓,柳師姐兩人走在前方引路,一直把薑天塵三人帶到了一座枯葉成堆,寒風冷吹的演武場上,才是轉過了身來,道:“好了。從今日你,你們就是我派弟子了。
如你們所見,這裡的房間很多,你們想住哪間住哪間啊!這裡的空氣很清新,你們想吸多少吸多少啊!還有,這裡到了晚上,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圓,保證你們看了一回,就想看第二回啊。”
月亮?
空氣?
房間?
周月兒懵了。
她舉目環伺,亭台樓閣是不少,可都是八花九裂,七零八碎的,
還布滿了灰塵蛛網,雜草老藤。 她抬頭看了看天,可以說是烏雲蓋頂,濃得化不開,她很想問上一句,這個白天連太陽都見不到的鬼地方,到了晚上還能看到又大又圓的月亮嗎?
她在大口吸了口這裡的空氣,一片的灰塵是撲面而來!
“你……你們真的是太玄宗的弟子嗎?”回過神來,周月兒問道。
“那還有假。”周楓裂嘴笑了笑,道:“周月兒師妹,你看,那碑上不是寫著的嗎。”
周月兒側目,果然見到了一塊石碑。
只是,她一瞬間就臉蛋發黑了,道:“你以為本郡主不認識字嗎?還是說,你以為本郡主不識數?那上面寫著的,分明就是“道宗”兩個字。”
“道宗?”周楓不可思議的擦了擦眼睛,旋即憨笑道:“抱歉啊,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了。我忘了給你們說,我並非是太玄宗弟子啊,只是去哪裡忽悠……不對,是去哪裡找幾個與我派投緣的弟子, 這樣也好向掌教大人交代啊。
你們應該感到榮幸才是,我和師妹一到那裡,就和你們相遇了,這是天意啊,掌教大人常說:天意不可違!嗯,是這麽說的。”
周月兒無言以對,也是有點反應不過來了。
薑天塵上前,拍了拍女孩香肩,道;“別發愣了,你還沒意識到嗎?我們是被人忽悠了。他們是道宗弟子,不是太玄宗弟子。”
“道宗?什麽道宗啊!本郡主是要去太玄宗,不是要來這裡啊。”周月兒抓狂了。
說時遲那時快。
一個身穿白袍,腳不沾地,仙風道骨,又慈祥溫和的老者,身纏紫氣祥雲的落在了演武場上,他看著薑天塵,周月兒,周如雪三人,道:“哈哈哈。十年了啊,我道宗可算又來了新的小家夥了。
你們選擇拜入我道宗,那真的是再明智不過的選擇了。遙想昔日,我道宗可是名震天荒,舉世無雙,能與那些淨土聖地比肩!”
“今日呢?”薑天塵覺得,這個老東西就和那周楓,柳師姐一樣,都是一本正經的瞎忽悠。
“咳咳,今日嘛,我道宗依舊延續在這悠悠大地上,坐看紅塵百代,俯視亙古風雲!多少的不朽大教都在歲月中腐朽,唯有我道宗,永垂不朽啊。”白袍老者臉不紅氣不喘的道。
“……前輩,您是誤會了,我們是要去太玄宗。”周如雪恨不得馬上離開這個鬼地方,先前那周楓,柳師姐兩人演了一場大戲,可謂演技精湛。怎麽一轉眼,又來了一個口若懸河,誇誇其談的老東西?她覺得自己是入了賊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