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時候的香煙沒有過濾嘴,但更適合裝逼。顏至掏出一根煙,重新戴上墨鏡,嘴角斜叼著煙,摸出美國大兵最喜歡的打火機,反手點燃煙,深吸一口……
穿著少校服,抽著沒過濾嘴的煙草,將要和十九世紀三十年代的小鬼子刺刀見紅,這一瞬間,顏至忽有種莫名其妙的刺激感。
好久沒有殺人了。既然已經回不去了,那就好好享受眼前這殺人不償命的快感。
顏至知道,前任的身手其實不凡,爆發力,核心力量,速度,反應能力都屬上乘,所欠缺的就是殺人不眨眼的那股殺氣。不過,現在不缺了。
“翻譯!”
“長官!”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把我剛才說的話翻譯給小鬼子聽。”
顏至的聲音冰冷,冷的不容抗拒。在殘酷的戰爭年代,軍人必須決絕的執行軍令。
翻譯打了個寒顫。
周有才也不敢再多言。
聽完翻譯的話,十幾個日本軍人也都愣愣地看著顏至。如果說這名校官剛才說天皇宣布投降那番話是癡人說夢,那麽他現在就是在找死。
一對四?
這是在自掘墳墓。
日軍尉官獰笑:“你想死,我們就成全你。”
從十幾名日軍俘虜中,走出三名戰力最強的士兵站到了尉官身後。
“長官,請您退後,殺幾個小鬼子,怎能需要您動手,鬼子的血,髒。”
武中華大步走到顏至身後,另外十幾個死囚也跟了過來。雖然眾人不相信日本天皇會向全世界宣布投降,但顏至的話很提士氣,更解氣,解恨,令紅黨和民黨的士兵、死囚犯們對他好感頓生,刮目相看。
這幾年,中國軍隊節節敗退,處處被動,士氣低迷頹廢,而顏至剛才那句話,就像一針強心劑,讓軍人們熱血沸騰。
顏至被感動!
“兄弟們,你們放心,我顏至不會拿民族榮譽開玩笑。你們退在一邊,我們要讓小鬼子看看,敢犯我中華者,必,被,誅……”
顏至故意把最後三個字的音拖長。本來他想學電影裡那句最為經典的“犯我中華者雖遠必誅”來沸騰軍威、士氣,但覺得還是改成“敢犯我中華者,必被誅”更貼合當下。
“敢犯我中華者,必,被,誅……”
中方士兵熱血沸騰起來了,五年來節節敗退帶來的壓抑,被瞬間釋放,變成堅如磐石的必勝信念。
有人眼睛朦朧,
也有人偷偷抹淚。
林子當中有一塊空地,烈陽當空,中國士兵和死囚們在空地上圍成一個大圈,顏至戴著墨鏡,對面是四個日本軍人。
顏至道:“你們需要什麽武器,自己挑。”
那名尉官伸手從桌上拿起一把日本94式尉官軍刀。
顏至眼神收縮,讚道:“94式陸軍尉官軍刀,全刀長101.8厘米,刀刃77厘米,刀柄23.8厘米。”
那名尉官斜舉刀問天,扎開馬步,一愣後讚到:“閣下好眼力。”
“好刀!”
顏至笑道:“可惜,好刀沒有好主人,可惜了。”
“狂妄!”
日軍尉官說完靜氣凝神,抱刀左右跨步,蓄勢待發。
另外三名日本兵各自拿起已被卸去子彈的中正步槍,熟練的上好刺刀,前跨步,沉腰,刺刀尖斜指地面,殺氣衝天。
顏至緩緩抽出腰間的尼泊爾軍刀,刀總長六十厘米,刀柄十二點五厘米,
刀背前半部開鋒,呈彎月形,刀刃閃爍著耀眼精光,令人覺得妖異,可怕。 這種外來軍刀雖然霸氣,但在戰場上素有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的不變真理,面對四個手持軍刀長槍的凶殘日本軍人,中國軍人都暗暗替顏至捏著汗。
顏至左手持刀,吸了幾口煙,然後慢條斯理地伸出右手食指,朝四名日本軍人勾了勾,用日語道:“一起來。”
所有人再次懵逼:“原來他會日語。”
一名滿臉絡腮胡子的日本士兵道:“殺一個花姑娘般的中國軍人,怎需要我大日本帝國四名軍人。少尉閣下,請讓我來殺了這個支那人。”
那名日本尉官點頭。
顏至取下抽了一半的煙頭,平放在桌上,隨手拿起一柄刺刀,對那名虎視眈眈,穩步向前,一臉絡腮胡子的日軍道:“既然你想一個人先上黃泉路,那我就成全你。”
顏至話音未落,忽然懸身帶動腕力,一道白光從手中激射而出,眾人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他手法,就聽見有東西落地的聲音。
接著,那名絡腮胡子日本兵,雙膝跪在地上,雙手抱著脖子,一柄刺刀直直透入他脖子,隻留刀柄在外,鮮血順著透出脖子後的軍刺刀刀身上的血槽噴湧而出,就像一朵紅花,在陽光下綻放出詭異的花瓣。
殺手殺人不是電影院裡看的那樣,讓對方準備好。頂級殺手不會浪費一絲一毫機會,機會對於殺手來說,就是成功砝碼。
讓對方準備足了,還怎麽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所有殺手最喜歡的殺人方式就是快殺,用最快,最簡單,最實用、粗暴的方式一擊必殺,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從殺人現場消失。
殺人不是燉湯。
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誰他麽跟你墨跡裝逼。
殺手間對決,搶的就是先機。
一擊即中,在對方三人驚恐間,顏至已到了尉官身前,順勢一個旋轉,躲過尉官隨機應變刺出的軍刀,從尉官身側而過,手中的尼泊爾彎刀借力猛著反揮,將那名尉官的一條小腿斜斜卸去。
血花四濺,渲染了陽光更加燦爛,把幽暗的林間平添出幾分妖豔。
尉官發出的慘叫聲剛起,另一名日軍士兵的慘呼也接著響起,捂著肚子跪在地上,不斷哀嚎,血漿順著尼泊爾軍刀造成的創口處噴出。
剩下那名日軍士兵,意志力已完全被摧毀,端搶的雙手顫抖,兩股打顫直往後退,眼裡全是恐懼。
顏至嘴角寫滿諷刺,掃了一眼,另外幾個觀戰的日本士兵,他們面如死灰,剛才的自豪感蕩然無存。
“這就是你們大日本帝國的武士道精神?”顏至冷笑,“不過如此。”
顏至走到還跪在地上抽搐著的那個絡腮胡子日本兵面前,伸手握住插在他脖子裡的刺刀柄,緩緩抽出,在屍體軟軟倒地一瞬間,手中刺刀如閃電般脫手飛出,插入最後那名日本士兵的胸口。
有中、遠距離一擊致敵命的機會,就絕不會選擇近身冒險和敵費力搏殺,這就是殺手手冊,用最有效,最直接,最省力的方式殺人。
顏至伸手拿過桌子上的半截香煙叼在嘴角,在死屍衣服上抹了抹尼泊爾彎刀上的血跡,對死囚們道:“剩下的日本人,你們看著辦。
“長官,您是說這些日本鬼子,我們想怎樣就怎樣?”
武中華面露喜色,問道。
顏至白了武中華一眼後戴上墨鏡:“反正鬼子我是交給你們了,殺了剮了煎了熬了還是放了,就隨便你們了。”
“長官!”副官周有才連忙勸阻,“他們是俘虜,我們得按照國際俘虜規則辦事,這樣是讓人知道了......”
顏至猛地轉身,透過墨鏡,死死盯著周有才:“日本人是怎麽對待我方被俘士兵的?他們又是怎麽對付南京城裡手無寸鐵老百姓的?”
“今天這件事,誰要說出去,別怪老子的槍子不認人。”顏至走多遠後又回頭,“把鬼子做好了,死囚們一人領兩塊大洋回家,三日後的此時,在此等我。”說完,轉身坐車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