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斷了新豐縣令之事後,李昊辰讓一直被杜仲打壓的縣丞代理縣令之職,便匆忙帶領著部隊奔向潼關,第二日的傍晚便到了渭南縣,渭南縣令也來拜見李昊辰,態度極為的曖昧,李昊辰知道逢此大便,向這樣一個小小的縣令肯定是尋求自保,如果李世民大軍真的過了潼關,這個縣令恐怕便會投降,不過李昊辰並沒有動這個縣令,螻蟻尚且偷生,此乃人之常情,李昊辰和這個渭南的縣令簡單的寒暄了一陣,便打發這個縣令回去了,而他也並沒有進駐渭南,而是在渭南城附近安營扎寨。
出征第三天清晨,李昊辰剛剛起床,就有斥候來報,斥候來報的是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李世民的討伐檄文已經到了渭南,現在渭南人心恐慌,第二件事情就有些意思了,那就是李世民突然撤軍十裡,與潼關開始對峙,並沒有像之前那樣連日的攻擊。
得到斥候的傳報後,李昊辰連忙在中軍大帳之中找來了魏征和房玄齡商議這兩件事情,兩人來到李昊辰的中軍大帳之中,李昊辰便講明了讓兩人過來的目的,魏征和房玄齡聽明叫他們過來的目的後,皆面色沉重,三人在帳中坐下後,李昊辰便拿出一塊黃布,上面鑲嵌這白色絲絹,絲絹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字,赫然是一張榜文,李昊辰將這榜文遞給了魏征和房玄齡道:“魏大哥,房先生,你們看看吧!”
兩人接過這榜文後,看到這榜文上赫然寫到:“唐秦王,天策上將告天下書:孤自武德皇帝太原起兵,勘除暴亂,便南征北戰,所立戰功無數,武德皇帝念孤功勞,稱:‘唐境十之八九皆吾兒所得,待朕百年之後,應繼承大統,統禦萬民!’孤對武德皇帝言道:‘長幼有序,世民不敢造次,大哥建成身為嫡長子理應繼承大統!世民願輔佐之!’武德皇帝曰:‘善!’遂立儲於建成,孤本以為孤的謙讓,日後必能兄友弟恭,大哥建成必然會因此對孤更加的友愛,誰料其非但如此,竟然起了歹心,建成承儲君位後,曾多次向武德皇帝進言,稱孤功高蓋主,久後必反,應早除之!幸武德皇帝念及父子骨肉親情,不予采納,孤才得以苟延殘喘至今日。
孤念及建成是兄長,又為國之儲君,處處謙讓於他,本以為這樣即使不能兄友弟恭,亦能相安無事,保我一脈安然無恙,誰料建成竟然以自己性命相要挾武德皇帝,讓武德皇帝貶黜孤,武德皇帝無奈,遂於武德九年六月昭告天下,詔書之中詆毀孤之言語,皆出於建成極其黨羽,孤被說成了一個忘恩負義十惡不赦之徒,被貶雲州,消除王爵。
臨行之時,武德皇帝歎然對孤道:‘吾兒,朕知你心中委屈,但你兄長是國之儲君,未來的大唐江山還要靠他去撐,朕已經讓其立下誓言,必不會害你性命,你可在雲州修身養性,頤養天年!’孤雖然心中委屈,但看父皇老邁,且一心為了我大唐的江山社稷,雖心中難過,亦接受這樣的待遇,帶著家人遠赴雲州。
孤本以為此生再也不會回到長安,在雲州安心養老,但今年忽然聽聞父皇傳位於建成,孤知道父皇必然不會做出如此事情,如今父皇退位,必然被此獠軟禁,不見天日,孤身為人子,銘感五內,心中憂憤不已。但孤已經是戴罪之身無法離開雲州,雖有心解救父皇於水火,但卻不敢亂律法之威能。
父皇了解孤之心性,必然不會無詔做出悖逆之舉,遂遣密使於雲州,宣召孤帶兵入長安,清君側,除暴亂,挽狂瀾於既倒,
孤勢單力薄,便在雲州招募義士勤王保駕,今得義士十五萬相助,前往長安,以震乾綱,孤奉密詔進長安討逆,沿途州府必秋毫無犯,如有州府膽敢阻我大軍勤王,必以謀反罪論處!”這份檄文到了裡便結束了,落款是大唐武德十年元月,從落款的年月上看,很明顯李世民是根本不承認李建成的皇帝身份。檄文年月下方蓋有李世民秦王印綬,以及天策上將印綬,不用說幾人也知道這是李世民自己私刻的,因為他秦王印綬和天策上將印綬,在其被貶雲州時便已經被朝廷收回了。 李昊辰見兩人都沉默不語,便問道:“魏大哥,房先生,此事你二位怎麽看!”
聽著李昊辰的問話,魏征先開口道:“此事恐怕不太好對付,如果現在太上皇身體康健, 完全可以讓太上皇禦駕親征,此檄文不攻自破,李世民的軍隊也必然會土崩瓦解,這樣不戰便可取得勝利,但現今太上皇病重,此檄文根本無法求證其中內容的真偽,就算我們再發一個申斥的檄文,恐怕天下人也未必相信我們而不相信李世民!”
房玄齡在魏征說完後,便說道:“魏先生,所言甚是,而李世民便是利用太上皇病重這個時機,才敢發出這樣的檄文,古之造反者必先正其名,當初貶黜李世民的檄文,已經讓他成為眾矢之的,根本沒有機會動員這十五萬大軍的相隨,所以這份檄文的主要目的並不是攻擊陛下,而是為李世民自己證名而已,如果沒有好的辦法,在下認為可不必理會!”
“不必理會?”李昊辰眉毛的擰到了一塊了,疑惑的看著房玄齡,不理解他為什麽說出這樣的話。魏征也是一臉的疑惑神色。
看著都看著自己,想著自己本身就是李世民的屬臣,此刻說出這樣的話確實容易讓人懷疑嗎,因此房玄齡便沒有賣關子,而是直接說道:“元帥,你可知道勝者為王的道理?”
李昊辰聞言瞬間明白了過來,連忙向房玄齡施禮道:“先生所言甚是,是昊辰走入誤區了!”李昊辰之所以這樣的表現,是因為他明白了房玄齡的意思,這天下永遠是誰的拳頭大誰說的就是真理,他現在沒必要和李世民在這輿論上爭個高低,只要帶兵打敗李世民這輿論必然就會導向他這一方,他又何必在此處和李世民較真,想通了的李昊辰便不再此事上糾纏,而是開口道:“我們說說另一件事情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