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辰聽著李元吉的話,眉頭一皺道:“見什麽人?”
“到了你就知道了!”李元吉冷哼一聲,便別過頭不再搭理李昊辰,顯然是對於李昊辰剛才在獄中,罵他的事情還耿耿於懷。
李昊辰看著李元吉的表情,也不敢再多問,深怕觸怒了這個莽夫,真的給自己來上一劍,那他可就真的是死的不明不白太冤了!
李昊辰心中很是好奇這個人是誰,會是魏征嗎?還是張寒,亦或是太子?實在是想不清楚,不過能請動齊王幫忙的,這個人應該是太子的可能性比較大,其余兩人,沒有這種可能。還有就是這個人見他做什麽,想想距離秋決的日期也就是還有一個月不到的時間,現在讓他出來,有什麽意義呢?而且還要承擔個越獄的罪名,還得牽連齊王,這在李昊辰看來是十分的不合理現象,讓他實在百思不得其解。
李昊辰搖了搖頭,把繁雜的思緒甩出腦袋,想著既來之則安之,到了就知道,便不再多想,腦袋往馬車上一靠,便又睡起來了。而且鼾聲如雷,這把旁邊李元吉氣的,差點沒一腳把他提下馬車,李元吉心中暗道:“這個死胖子,心真大,不知道將要被處死的是我還是他,怎麽感覺我都比他緊張呢?”
時間大概過了一刻鍾的時間,馬車停了下來,李昊辰被暴怒的李元吉一腳踹醒了,揉著惺忪的睡眼道:“到了嗎?這裡是哪裡?”
李元吉看著他這幅狀態,心中暗自道:“以前怎麽就沒聽大哥說,這個死胖子這麽嗜睡呢?”其實這也不能怪李昊辰,李昊辰一般遇到了煩心的事情,有兩種解決辦法,一個是吃一個是睡。他常說,吃飽了沒煩惱,睡著了不煩心。這就難怪造就了他今天這幅身材。
李元吉看著李昊辰,實在是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的道:“陰曹地府!下車!”
李昊辰知道這李元吉對他有氣,也不敢多說什麽刺激他,想著來都來了,便下了車。李昊辰一下車便見到了這是一座沒有匾額的宅院,很大,大概足有上千平米的樣子。宅院中的綠植都十分考究,有些像蘇式園林的風格。
李元吉在前面帶路,李昊辰老老實實的跟在後面,穿過了宅院的正堂,便來到了一處偏房,李昊辰進入偏房內,便見到一個人正坐在一把太師上。
只見這是一個,已經過了知天命年齡的老人,這老人體型微胖,一身黑色的唐裝,衣服袖口處有金絲紋理,腰上挎著一根和田玉鑲嵌的腰帶,頭戴通天冠,英眉朗目,顴骨高聳,鼻高且翼闊,臉上帶有淡淡的笑意,正是大唐皇帝李淵。
李昊辰一見是李淵,連忙拜倒道:“罪臣李昊辰,參見皇帝陛下!”
李淵看著李昊辰依舊是一臉的笑意道:“起來吧!”
李昊辰起來後便在想,這皇帝李淵召見他是為了什麽?他有些疑惑的看著李元吉,李元吉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是什麽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李淵收起了臉上的笑容道:“李昊辰,你可知罪?”李昊辰心中一機靈,俗話說,伴君如伴虎,這皇上還真的是說翻臉就翻臉啊!上一刻還笑眯眯的很和藹,這一刻便怒斥於他。
不過在監牢的這些日子,李昊辰也知道了,李淵為什麽生他的氣,連忙道:“罪臣知罪!罪臣不該擅自陳兵在玄武門,但是事急從權,罪臣是負責太子安全的護衛軍,自然要保證太子安全,還望陛下看在罪臣一心護主的份上,從輕發落!”在李昊辰的心中,
就從來沒有什麽氣節之說,從小就是孤兒的他,深刻的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大丈夫能屈能伸,該服軟的時候得服軟,該求情的時候得求情。 李淵歎了一口氣道:“如果是單單就這麽一件事,朕看在你忠心護主的份上,可以饒過你一次,不和你計較!但是這製造謠言,重傷朝廷和朕,禍亂百姓,讓朝廷失信,讓朕蒙羞!這件事情,朕萬萬不能饒恕你!”
李昊辰聞言,連忙跪倒在地道:“陛下如此說,真的是冤枉罪臣了,就是給罪臣一萬個膽子,罪臣也不敢煽動百姓,重傷陛下和朝廷啊!而且罪臣就是要自救,也不能用這麽笨的方法啊!這樣只能讓陛下惱怒於罪臣,讓罪臣白死難贖啊!”
李淵聞言緩緩的點了點頭道:“你說的確是有幾分道理!但是你說不是你散播的謠言,會是誰呢?”
李昊辰想都沒想便說道:“當然是那個混蛋王八蛋的龜孫子李……”李昊辰本想說,當然是那個混蛋王八蛋的龜孫子李世民,話道嘴邊才想起來,當著人家的老子的面說人家兒子是龜孫子, 而且這個老子還是大唐王朝的皇帝,那不是找死的節奏嗎?
因此他連忙改口道:“是誰?罪臣也不知道!請陛下給罪臣點時間,罪臣一定能查清楚是誰在妖言惑眾!”
李淵眼中精芒閃過,臉上一副奸計得逞的表情一閃而過道:“好,朕就給你些時間,距離秋決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在這之前,你如果能夠查清此事,找到證據,自證清白!朕就下旨赦免你,如果你在這個時間內不能自證清白,這一個月的時間就是你在這世上的最後一個月!為了你便宜行事,朕會賜你一道暗旨!時間不多了,希望你能夠把握機會!”這個暗旨,就是不能拿到明面上的聖旨,既沒有大寶也沒有入庫封存,就是你說他是聖旨,確實是皇帝所寫。但是如果事情辦得不順利,皇帝可以瞬間矢口否認,這聖旨也便如同廢紙了一般,所以這個對於李昊辰來說還真的是個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不過此刻對於李昊辰來說聊勝於無。
李淵其實一直在宮中,對於流言之事沒有頭緒,後來一想這個李昊辰鬼主意比較多,連他一向精於算計的二兒子李世民都被李昊辰算計了,他就想讓李昊辰處理此事,但是又恐怕這小子,應付了事,所以便先有了斬首的聖旨,又有了今天的對話,這只能說薑還是老的辣。
李昊辰在李淵說出剛才那番話的時候,便明白了這一切都是李淵的算計,他上當了,但是此刻他能有什麽辦法呢?小胳膊擰不過大腿,只能忍了,希望自己能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能夠找到那幕後凶手,並且有足夠的證據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