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顆釘子釘在哪裡好呢?這可是跟著我的皮肉一起腐朽過的釘子，上面浸透了我的血水，見證了我的死而複生！”左則說著用釘尖扎著玖雅的脖子。

“脖子太明顯了，血管又多，一下下去，我的王就醜了，雖然你的容貌不及王的五分之一，但你脖子纖細修長，真的很美。”

釘尖又往下遊走，左則故意嚇唬玖雅，他要看到的就是玖雅絕望的表情。

“你和韓家什麽關系……”玖雅咬著牙強撐著問左則，自己死了沒系，再賠上姑奶奶，真就虧大了。

“你聲音好小啊，是被這槐木釘拘的吧?韓殷手藝差了點，風後的釘子，裡面可都是盲刻了符的，每個都是空心的，比你身上這個還痛苦，一會我就讓你試試。”

“韓殷和你什麽關系！如果他是你的姘頭！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玖雅用盡全力吼了出來，肩膀上的疼痛再次傳來，讓玖雅沒了力氣。

“韓殷有個妖警朋友，總從他那裡買工具，兩個人是忘年交，那個人突然有一個月沒去，韓殷自己找上門了，但那個人不認識他了，還要帶著所謂的孫子搬家。”

左則有些累了，緩緩走到沙發旁坐下，把玩著手裡的釘子，給玖雅講著韓殷的事情。

“你說巧不巧，他們搬家走後，韓殷又去了一次，發現了院子裡沒燒乾淨的血衣，和他送給朋友的打折卡，據說那卡很重要，一輩子只能辦一張，兩個人還約定死了要把卡帶進焚屍爐裡。”

玖雅垂著腦袋，能聽到左則說什麽，但自己根本沒有力氣搭茬，她想知道是韓殷對姑奶奶到底是不是真心的，跟打折卡有什麽關系。

“你運氣真不錯，那盆食人藤可是絕品，是韓殷的朋友拿命養的，那隻毒封鼠是我帶走的，現在估計已經被韓殷虐殺了吧。”

玖雅聽明白了，毒封鼠控制清嵐殺了曹錦，控制了曹錦的身體，帶著清嵐四處賣藝，想著終有一日控制人類，卻栽在自己手裡。

清嵐丟了，自己還鋃鐺入獄，逃獄出來找清嵐，還把曹錦屍體丟了，顯出原形，還被抓了，送到韓殷手裡給曹錦償命了，罪有應得的老鼠，死的活該。

“韓殷和我合作是為了毒封鼠，但他為什麽跟西方合作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告訴你這些，算是還你救了左則一命的恩情，但你必須把身體讓給吾王。”

“韓……殷……是好人嗎……”玖雅實在是沒有力氣了，聲音小到左則都沒有聽見。

“我就沒見過你這麽廢柴的繼承人，一顆釘子就慫了，我當年釘瑲晴的時候用的我手裡這顆釘子，直接釘的心髒，可惜她命硬，突然發狂，一掌打的我落荒而逃，不然就不會有你現在的悲劇了。”

“殺了我……”玖雅不想再受這個苦了，自己只是個普通人，被莫名其妙的拉進這個局裡，都沒人問自己願不願意。

“你聲音太小了，聽不清，我要準備晚上的祭祀了，我要用你的魂魄換出吾王。”

左則起身，用手指沾著玖雅的血，在銅鏡上畫著什麽，玖雅連抬頭看的力氣都沒有了，閉著眼，聽左則講著什麽。

“王是整個部落裡最美的女人，我是外族部落流浪到蚩尤的，人人都排斥我，只有王，手把手的教我一切，我為了能和王並肩而行，主動當了祭司，部落裡一切都聽祭司的，而我聽王的。”

“你沒聽吧……”玖雅致死也改不了了，聲音小的已經光張嘴打不出聲音開了，還是忍不住要搭腔，左則自然聽不見。

“偏偏有神農氏要和我搶王，好不容易讓他們反目成仇，

落勉又毀了王，我隻想和王在部落裡簡單活著，怎麽就那麽難。”左則畫完了，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成果“這個圖是我為王研究的，我不如風後會算，他把一切都算的嚴絲合縫，我試圖開銅鏡，試過十次。”

“前三次，守門人都是和風後的後人聯手，打的我需要修養，再三次，卻是因為我不會開這個封印，鏡面的封印是風後親畫的。”

左則敲打著鏡面，很是不甘心的繼續回憶。

“好在第七次，我成功潛伏成了仆人，學了風後奇門的皮毛，大概知道了這面鏡子的破解之法，但我失敗了，都是因為瑲晴還留了一手！”

左則重重的一拳砸在鏡面上，震的玖雅渾身顫抖，那疼痛直擊靈魂。

“再後來因為戰亂，守門人被拐走了，餓死了，嫁人了，經常換，頻繁到我一個月試了五把鑰匙都是白費，直到薑觀星的出現。”

左則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繼續回憶。

“她太完美了，除了不會禦獸幾乎什麽都會，還愛多管閑事，有恩於她的人，都甘願留下號碼報恩，但她不是處子之身！”

左則對著鏡子又是一拳，震的玖雅感覺自己的魂魄快要散架了。

“我被符咒反噬到失去肉身，魂不成形，若不是和西方合作得到了左則的肉身調養，你們薑家真就圓滿了，不用擔心有人復仇了！”

左則摸著自己的臉又繼續說“他救了我一命， 我自然要幫他脫離那七個魔鬼的控制。還他一命。”

“母親……”左則正說著話，魂笙醒了，連聲音都變了，跪在地上喊著左則。

“殤桀?”

“母親，是孩兒。”

“呵呵……來，動手吧，最後一步了，把這顆槐木釘，釘進這個女人的身體裡！以此來表達你對我的忠誠吧。”

左則直接將釘子扔到魂笙膝蓋旁邊，冷眼看著魂笙的反應。

魂笙沒有一絲猶豫撿起釘子，拿起錘子，抓起玖雅的手，錘了下去。

“啊！”玖雅聽到錘子敲擊木釘的聲音，那是撕裂魂魄的疼痛，玖雅歇斯底裡的尖叫一聲，暈了過去。

“你醒了，小小鳥，是我的狗狗救的你，昨天下雨，你從鳥巢裡落下，灰灰把你叼回來的。”

玖雅睜開眼，是個很漂亮的女生，關切的問著自己，一身漢服，夕陽照著她的側臉，她美的犯規，仿佛仙女下凡。

“灰灰，你救的小鳥醒了。”女生抱起一隻灰色的狗?放到玖雅面前，玖雅看著它好眼熟，這真的是狗嗎?好像古諾。

玖雅想到古諾瞬間精神了，趕緊抬頭打量四周，自己現在在筐子裡，被放在桌子上。

房頂很高，浮空懸著一面梨木銅鏡，旁邊還有一架很高的木梯子，似乎是為了方便擦洗銅鏡準備的，梯子上還有水桶抹布。

玖雅已經知道自己在那裡了，還在旅館裡，路過是一千年前的旅館內，這還是民居，自己面前這位不用猜都知道:薑瑲晴，抱的絕對是古諾沒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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