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到顧宇默說，他的那個她叫聞人心月，我立馬就不同情他了，這都是命沒辦法。”

“什麽命?”玖雅被古諾說糊塗了，什麽命也不能這麽刺激，守護的人死一次不行，還要折回來再分別第二次，正常人誰能頂得住這麽刺激的命運。

“讓她自己告訴你吧，我那知道青丘的狐狸是怎麽想的，毀人不倦，每年都能鬧出一兩個，為他們要死要活的人。”古諾很淡定的擦著煙灰缸上的血跡，順便幫顧宇默按壓著頭部的傷口。

“事情也沒你想的那麽複雜，我老爹早些年曾經被道士追捕過，被默少的爺爺救了一命，這救命之恩不能忘，我爹呢就想著報恩。”聞人心月邊說邊走向玖雅，在櫃台邊的凳子上坐下。

“他爺爺救的你爹，你就報恩到他身上?這哪是恩，簡直就是驚嚇。”玖雅拿著吞天印，靠到貨架上才安心些，妖的壽命比人長，她不僅沒陪著顧宇默終老，還詐死，挺簡單的事情，非要弄成現在版梁祝。

“冤枉啊！你聽我給你解釋完你就懂了。”

“那你倒是快說到底怎麽回事。”玖雅剛才被心月嚇著了，所以現在才會對她有敵意。

“話說當年我爹被救，第二年就讓我姑姑化身農婦，去找默少爺爺報恩，但是吧……歷史原因不能說，你反正算算年紀就能懂，我姑就被打回青丘了。”

“這個能懂，建國之後不讓成精，破四舊是不?這個能懂，這幾年我也沒少聽到，因為那個時代分別的人妖戀。”玖雅已經知道心月說的是那個年代了。

“我爹可不死心啊，又過了幾年，讓我大姐去報恩。”

“這是不是差輩了?你姑姑去找他爺爺，你姐也去?”玖雅暗自在心裡感歎，狐圈真亂。

“你究竟在想什麽?當然是我姐找默少他爹報恩了。”

“不對，默少是和他媽相依為命的，沒爹什麽事。”

“這個確實是出了點偏差，我爹拐我娘的時候走心了，直接從人界帶回青丘了，我們家有錢不差事青丘也就沒人敢說什麽了，我姑去報恩的時候，默少爺爺是喪偶，我姑幫忙打理顧家的生活起居，類似保姆，頂多是被說三道四，這也沒什麽，但到了我姐這裡就……”

心月猶豫著，該如何給自家姐姐編一個合適的身份，顯得不那麽尷尬，卻沒想到玖雅已經猜到了“你姐成了默少父母間的小三?”

“喂，話別說那麽難聽！狐妖報恩，自古風流韻事多了去了，人類都知道忌諱這個，到我們這，就必須說出來嗎。”

“好好，你繼續講，咱們兩個畢竟不是同類，思維理解上可能有偏差，我不是說不好，只是不道德。”

“切，人類就是喜歡用文字遊戲，隱藏真實意圖，你現在肯定覺得，我們狐狸無視道德底線，打著報恩的旗號改變人類命運。”

“這是你自己說的，不代表我個人意見。”

“就你這麽理解，一定是沒看過白蛇傳，沒有童年！許仙那次遇險不是白娘子的東西來路不正，自古人妖戀注定多坎坷。”

“玖雅，她說什麽你聽著就行，別跟她多說話，聞人家的報恩，在狐界都是出了名的，寧做枉死鬼，不救聞家人。”古諾已經幫顧宇默包扎好傷口了，聽著玖雅和心月像小孩子吵架一樣，趕緊出聲阻止。

“你以為我們願意?我這次渡情劫故意避開顧家人，他自己找上門來的我能怎麽辦。”心月覺得自己更委屈，自己的有緣人是撞自己的那個司機，顧宇默突然跑出來纏著自己不放，結果又演變成兩家解不開的恩怨了。

“呵……因果輪回而已！你爹誤了顧家兩代，第三代當然找你尋仇了。”古諾冷笑一聲，陰陽怪氣的說著。

“二位狐仙大佬，你們能繼續說故事了嗎?這默少還在這裡躺著呢，我比較好奇默少碰上的那個僵屍究竟是怎麽回事?”

玖雅看出來了，古諾和聞人心月互看不順眼，再不往回拽著點，這兩個人能打起來。

“那是個意外，命運就是這麽巧合也沒辦法，我投胎的時候走後門頂替了個名額，不是用現在的身份去的，等於是用魂魄重塑肉身當了一次人，而我頂替的那個人好巧不巧，和默少有段姻緣。”

“不對啊，我怎麽聽著這麽亂?你的有緣人是撞你的司機，但你用的是默少真命天女的身體，你活該被默少纏著，月老的紅線是栓的身體，催情蜂才控制魂魄。”玖雅都被心月逗樂了，青丘的有錢人，智商都被錢墜低了嗎。

“你插隊是你老爹的主意吧?”古諾也忍不住笑了，這種事情也只有聞人家能做的出來，變著方法的讓女兒報恩，和顧家糾纏。

“對啊，我不想去人界受苦，真跟個人類過上八十年，就走後門查天命石，找了個短命鬼，就算沒有默少，我和那個司機最多在一起五年，我還是會死。”

心月被古諾這麽一提點，似乎想到了什麽，低頭思考著。

“心月，你回家問問你老爹，顧家當年到底怎麽得罪他了，顧家爺爺被你姑迷的瘋瘋癲癲，四十歲出頭就死了，顧家爸爸被你姐坑的家破人亡，單槍匹馬跑去跟黑幫鬥毆，至今進監獄判死刑了，沙發上躺的這個，算是顧家男人裡結果最好的了。”

“古諾，你知道顧家的事?那你一開始怎麽還……”玖雅不明白古諾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麽藥。

“知道是一回事，能對上號又是另一回事，要不是顧宇默講故事的時候，我聞到了她潛伏在樓梯上的妖氣，人類那麽多姓顧的，誰知道會這麽巧，狐族報恩課本上的反面教材會出現在這。”

“我可不是反面教材，我沒對他動心，是他自己愛的太深沉了，和我無關。”

心月趕緊解釋，不想再被誤會，自己跟來也僅僅只是因為，這一個多月以來，陰間快遞總是給自己寄奇奇怪怪的東西，寄件人都是顧宇默。

自己這次現身就是想跟他解釋清楚，不要連死了的自己都纏著不放。

“那旅遊攻略，許願湖上的字又是怎麽回事?”玖雅聽的更糊塗了，顧家和聞人家的恩怨先放一邊，顧宇默想過有錢人的生活，不就是為了心月的那本遺願書嗎?

“那也和我無關，我是冒名頂替的，書上的字不是我寫的，我只是個被我爹坑了的受害者，我斷氣後就魂歸青丘了。”

“你問她，她也不知道，我剛才有跟歐陽聊過，問題出在顧宇默自己身上。”

“太複雜了，他不就是想體驗個有錢人的生活嗎?怎麽還牽扯到恩怨情仇上面去了?”玖雅放棄了，顧家和聞人家的關系，根本捋不清。

“解釋起來不複雜，魂魄和身體是配套的，命運已經確定了。”古諾開始給玖雅科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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