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旅館，玖雅胳膊吊在胸前，還是不忘研究銅鏡。

“古諾，你看看這鏡子有問題嗎?我今天上午從裡面看到了道爾。”

“誰?道爾是哪位?”古諾也湊到銅鏡旁邊，敲了敲鏡面，並沒有發現異常。

“就是在醫院裡你用長月的鬥篷帶我走時，碰上的那個人。”

“哦，我想起來了，那個人是什麽來路?當時情況複雜，我也沒和你細聊鄭家的那小子就去了。”

“情況複雜?我看情況一點也不複雜，道爾是西方的地獄之子，七宗罪代表的魔鬼全要聽他的，他大概就是想多搶點地盤吧。”

“嗯，就是要搶地盤，師傅也大概說了一下經過，確實是個很大的局。”

浮塵將剛燒開的水往杯子裡到，看古諾和玖雅都在看著鏡子研究，就想把自己這邊知道的情況告訴他們。

“太好了，有開水了能吃方便麵了，你們兩個誰先跟你說?”

玖雅看到熱水，激動的躥進櫃台內拿方便麵。

“我先把，大祭司當初指揮著左則，借醉酒從柏奇身上偷到了手套，本來是想用來對付古諾，防止他阻攔用你的血打開銅鏡，結果古諾自己英雄救美受了槍傷，根本就沒戰鬥力了，手套白拿了。”

“但當時大祭司也沒用手套，更沒帶手套來呀。”玖雅泡上面認真的聽著。

“嗯，其實是手套被七宗罪之一的魔鬼拿走了。”

“所以你潛伏但左則身邊，什麽也沒得到?”

“嗯，師傅說東西兩邊的戰爭從很久之前就有了，但更多的是西方的挑釁，甚至偷渡，這次他們截胡了手套，其實是想控制更多的妖物為己所用，但不知道中途發生了什麽這手套還是用到了古諾身上。”

“沒辦法，給古諾準備的還是應驗到他身上了。”玖雅忍不住幸災樂禍的偷笑。

“好在棠曉靜為了保護妹妹棠曉璽的時候，奮力反抗了一下，將手套奪下了，不然還不知道這手套會帶來別的什麽麻煩。”

“等下！我有點糊塗了這和棠曉靜什麽關系?我突然被反噬到失去意識難道是……難道是道爾去殺了棠曉靜?”

玖雅有些詫異，道爾為什麽要這樣做?一面說喜歡自己想讓自己和他回地獄，一面又要殺了棠曉靜害自己被狗靈反噬。

“這解釋起來有點複雜，大概是因為棠曉璽信仰的東西不太對勁，那個東西就算被廢除了，棠曉璽也需要每天生吞一顆活狗心臟續命。”

浮塵盡量避開血腥的方法，以最溫柔的方式告訴玖雅。

因為按師傅的說法，必須讓活狗在籠子裡不停歇，跑到累的口吐鮮血才是怨氣最重的時候，那個時候再由棠曉靜主刀活挖了狗的心臟，給棠曉璽吃。

棠曉璽早就被診斷出鼻咽癌命不久矣了，信奉了四方街上的這個神秘組織以後才恢復健康的。

但組織被滅，組織者被抓，神像被燒毀，棠曉璽為了活命在棠曉靜的幫助下躲過警方懸賞，躲進四方街基地的地下室，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每天靠怨氣續命，等著信仰的仙童再降臨四方街，卻因此賠上了姐姐的性命，連帶自己也長眠在四方街地下室裡了。

“也就是說，這些狗靈全是棠曉靜自己造的殺孽?”

玖雅似乎明白，百分之八十絕對是秦翎指示歐陽晴天，把這個棘手的事丟給自己的，欺負自己什麽也不懂，用數量教育自己要好好學習。

“嗯，現在兩姐妹的屍體被發現了，關凌那邊開出的公開報告是，棠曉璽長時間在地下室被精神壓力折磨，壓抑到變態，

又被疾病折磨著，然後……親手弑姐，不自然棠曉靜身上的傷口不好解釋。”“那真正的死因呢?”玖雅知道答案會是血腥的，但還忍不住問。

“明知故問，背負著那麽多狗靈，肯定是被惡狗撕咬致死的唄。”古諾拍玖雅腦袋一下提醒著她。

“還真不是，棠曉靜在別處，靠偷竊購買得到的小型犬，只有狗累到快死的時候才帶到四方街去，取活的。”

“這段不用講了，我已經腦補出很多虐狗的畫面了，直接將死因。”

玖雅感覺身上的雞皮疙瘩要起來了，自己身邊肯定還有沒被清理乾淨的狗靈。

“棠曉靜是被穿心而往的，對方襲擊她的時候她試圖躲避，拽下了那副丟失的手套，至於棠曉璽是被硫酸腐蝕而亡的，妖警隊給的死因是用硫酸自殺。”

“妖警隊是眼睛有問題嗎?什麽硫酸能把人活活腐蝕死，那得需要多少?”

“那你知道是什麽?”浮塵對於玖雅知道是什麽有些驚訝，她在旅館裡都沒去過四方街，怎麽知道棠曉璽被什麽滅口的?

“道爾啊！說了半天，你們誰都沒問道爾是幹嘛的，他是地獄之子，偽裝成鼠老大用過那副手套，我想他大概是殺棠曉靜的時候，棠曉靜阻攔，用蝙蝠滅的口。”

“蝙蝠能殺人?吸血的?”古諾有些驚訝，自己錯過的有點多，都不知道還有蝙蝠能變硫酸了。

“會自動化成黑色液體的蝙蝠，反正所到之處無一幸免，咱們上樓的時候，樓下裝快遞的櫃子不是有被融化掉的嗎?就應該是那個蝙蝠了。”

“哦，玖雅，原來那是你乾的呀，賠償金咱們怎麽算著?”古諾微笑著伸手問玖雅要錢。

“什麽賠償金?我不知道，你還欠我三年房租呢！”

“摳門！當心嫁不出去。”

“我這邊差不多就是這樣了，手套被妖警隊回收了，全力追捕棠曉璽信仰的那個什麽娃娃，我盯了左則快一年了，感覺他應該是乾淨了，身上沒有可能存在大祭司的魂魄了，我就辭職回來待幾天。”

浮塵擠出笑容說著，長時間沒見，感覺跟玖雅和古諾越來越生分了，雖然依然可以開玩笑，但不像以前那樣鐵了，這種距離感讓他有些壓抑，被束縛的喘不上氣來。

“哦，那你以後呢?要不要留下繼續給我做保鏢?”

玖雅拋出橄欖枝，等待著浮塵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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