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盆吧，這盆看著挺旺盛的。”玖雅雖然沒聽懂精靈的事情，還是從櫃台上的盆栽中選了盆，自認照顧的還算不錯的蘭花，搬到了吉他旁邊。

“對了，你叫什麽名字，我總不能稱呼你為喂吧。”

“我嗎?我們需要商量一下。”

“等等，就你一個人，和誰商量?”

“你果然沒聽明白，我看似是一個人，但卻是無數個精靈凝聚成一個人的，今天女性化的精靈比較多，所以我是女人的樣貌示人，也許明天我會變成男人，老人，小孩都說不定。”

“我可以理解為你沒有固定的性別和形態嗎?”

“也可以這麽認為。”

“你的手……”玖雅看著吉他中，滲進去的半透明，類似水滴的東西飄出，又凝聚回對方的胳膊上，重新變成了半透明的手。

“稍等一下。”

玖雅眼看著對方壓低帽簷，五官從臉上淡化消失，連四肢也在縮短。

“不用等一下了，再等一下，你變成了一個球就成恐怖片了。”

“我們都是在紫竹林中，吸收天地靈氣孕育而生的，就叫竹小妖吧。”

“挺特別的名字，可你們不是精靈嗎?叫妖真的沒關系嗎?”

“我們向往妖的生活，因為我們精靈沒有化人的可能，只能靠這樣凝聚成一個人。”

“我需要消化一下，你們的出現，完全就是另一個新世界，我又有點笨，理解起來有點費勁。”

“你一點也不笨，為什麽要這麽說自己?”

“聰明的人直接誇自己聰明，那叫自戀，笨就是笨，沒必要裝聰明。”

“哦，你在自謙?”

“算了，咱們還是聊聊，如何給吉他裡這位換個新家吧。”

玖雅深感自己不可能，跟一群精靈解釋清楚自己的思維，索性轉移話題。

“好，我們需要準備一下。”

“準備什麽?我幫你準備。”

“鋼鋸，錘子，我要找把這個吉他砸了，在用鋸子一點一點磨出帶有精靈思想的木屑，再把它凝聚成一個，塞進這盆蘭花裡。”

“我怎麽覺得怪怪的，你這和分屍重裝有區別嗎?”

“沒區別，因為它快死了，虛弱到根本不可能跟我們回去，換句話說，我們這是在幫它送葬，等它借植物靈氣涅槃重生。”

“你還不如直接告訴我它死了。”

“對於我們來說沒有生死。”

“你們太佛系了，我就問個問題，它要是重生了，和吉他主人在一起的記憶是不是會消失。”

“是的，一切重來。”

“那你再問問它，有沒有聽到那個拿走手套的人說，要把手套送去哪裡?”

“沒有。”

“你問都沒問就直接說沒有?這也太草率了吧。”

“因為沒有問的必要了，你直接準備鋼鋸和錘子吧。”

“啊?已經過世了。”

“嗯，我的手滲進去的時候，它已經快散盡了，只剩下一點記憶碎片和軀體。”

“這吉他拆是不可能拆的，它的屍體如果取不出會如何?”

“不會如何，只是會變成核，百年後如果這把吉他還存在與世上，它會有靈氣，再等百年，它會有意識，如果悟性好也就再等個五六百年便能成為吉他精，等化了人形能說人話了，便是妖，若碰上不太好的主人，很有可能會入魔。”

“就這破吉他?呵呵，還能存世千年?我真不信。”

“不信便算了，那都是未可知的事，我們只是告訴你一切可能發生的事。”

“我不用知道了，那都是後人該擔心的事，與我無關了，這也沒有需要你的地方了，

不然你就回吧，慢走不送。”“我來還有別的事情需要和你商量，你不用這麽著急送我離開。”

“你還有什麽事情?”

“我聽說了一些你的事情，覺得你是可塑之才，可以和我們精靈協會合作，做我們的會員，住在竹林旁，依山傍水，運氣好還能與菩薩見面，參悟佛道通靈顯聖。”

“呵呵，這個好像很誘人。”

“嗯，是非常誘人。”

“那你願意加入我們嗎?”

“我太姑奶奶加入你們了嗎?”

“那是我們錯失了先機，她本就是守鏡人，離開了這裡鏡子後面的東西出來誰也付不了責任。”

“那我不是守鏡人了嗎?”

“不是了，蚩尤和神農的魂魄已經消散了，留下的也只有過往的野史笑談了，沒人會相信的。”

“所以我自由了，也沒有了使命，每個組織都想吸收我一下?”

“除了我們，難道還有別人來找過你了?”

“我家斜對面有家寵物店， 裡面呢有一個人，他師父是獸管所所長，他本人又在為妖警工作，當獄警。”

玖雅說著走向窗邊，向外面指去，順便對門口的鼠小弟微笑示意。

“你說的是養拾億吧。”竹小妖也走到窗邊，看到了憨笑的鼠小弟，知道了玖雅口中說的人是誰。

“是他，你知道?”

“何止知道，我的左胳膊和背上的一塊區域，曾經監視過他呢。”

“你能說的別那麽嚇人嗎?更像分屍現場了。”

“我要不告訴你，隨便留下個指甲蓋在你店裡，或者拉攏你家打掃的毛球，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監視你，但我沒有那麽做，不是嗎?”

“那是我一直沒有找過你。”

“這與你找不找我無關，如果你選擇了別的組織，我們會用盡一切辦法接近你了解你的能力。”

“所以養拾億曾經也有，誰都沒有選擇的時候?”

“嗯，那個時候他還是個孩子，父母因為賣消息給西方，被各自背後的勢力關押了。”

“這……聽你這麽一形容，怎麽那麽像無間道?”

“哈哈，是你根本就沒有了解過。這個世界的本來面目。”

“那你能跟我講講嗎?”

“你若願意聽，我可以跟你講，但前提是先讓這兩個裝睡的妖離開，我怕他們將今天的聽到的事情說出去。”

“裝睡?”玖雅有些驚訝的打量著遲瑾和柏奇。

難怪會有一句話叫，你永遠也叫不醒裝睡的人呢，他們聽到竹小妖的話，睜開眼睛，大大方方的下樓，去斜對面找鼴鼠三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