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的眼睛在月光的照耀下晶亮不已,紅潤的臉蛋透著少女獨有的韻味。
從謝運之出府的那刻,秦芝芝就跟上了。
她時常隨村人運送糧食蔬菜到謝府,行至偏道隱約聽到,謝大人柳州,這幾個字。
當時,她就提了心眼,當天她就回到村子,利落收拾行李拜別大娘。
今兒一早就在謝府不遠處躲著,沒多久馬車駛出,十分普通,不是他慣常的華貴座駕。
所以,柳州一行,去定了。
她一路偷偷跟著,他坐馬車,她坐牛車,即便他坐的車行駛不快,她仍被甩了一路。
但她從江南到此,知道哪裡有驛館,附近百裡就這麽一處。他要留宿,肯定在此。
她小跑過來時,遠遠的就見他獨自站在驛館外,抬頭望著圓月,筆挺的身影在月色下,映成一道長長的影子。
黑底外袍,鑲金葉紋,他所有的外袍,好像都同一個款式。
看似十分單調,生活一成不變,地位極高身份不凡。
這樣的人,內心很孤獨吧?
秦芝芝靜靜望著,揚起的唇露出的牙齒,都快被寒風吹僵了,就連臉都跟著僵硬。
怎麽一句話都不說,就這麽沉沉看著?
“名字?”
清冽的男子聲傳來,即便很冷,聽在秦芝芝耳裡,異常溫暖,特別好聽。
她立即回道,“秦芝芝,芝麻的芝,疊字。我很能乾,什麽都會,也不多嘴。大人,您身邊沒有婢女,怎行呢?”
說罷,回答她的又是一陣寂靜。
於是,她隻好再次開口,“大人,您放心,我沒有不好的想法。”
若有非分之想,他二話不說,肯定把她甩的遠遠。
可她說完,又覺得,不打自招?
“秦芝芝。”
忽的,清冽聲再次響起,秦芝芝高高仰頭,雙目認真不已。
“在!”
“有多遠滾多遠。”
一語落下,謝運之不再看她一眼,幾步入了驛館,不一會身影消散在寒風中。
秦芝芝腦海仍舊回旋他那句,有多遠滾多遠。她的心漸漸沉下,而後又搖頭。
“他就是這樣的性子,刀子嘴刀子心,我該習慣。”
這家驛館,有廂房就能入住,也不貴,她住下。
他叫她滾,她盡量不出現在他眼前就行,至於去哪,腿長在她身上,他管不著。
主意定下,秦芝芝立即進入驛館。
就在這時,門旁的侍衛欲阻攔,卻被另一位按住手。
直到秦芝芝走了,先前那位才出聲,“你怎麽了?你不知道大人不高興?這女的不能進去,為什麽攔著我?”
“你也知道大人不高興,出了京郊,雖然什麽都沒說,但我看的出來,心事重重。”
說著,侍衛看向秦芝芝的背影,“至少大人沒說殺了她,興許她一路跟著,會不一樣。”
是雨還是彩虹,尤未可知。
這也是為何,他早就發現她,卻遲遲不稟告的原因。
“不一樣?哪不一樣,你放她進去,執意跟著,大人哪天更不高興,就不是叫她滾這麽簡單了。”
殺了都有可能,多少年來,大人院裡從沒婢女。
這女的倒好,一上來就問,要不要婢女。
侯府嬌寵
侯府嬌寵 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