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此刻,秦太傅一下朝就坐了馬車,從京城外圍道路行,很快回了秦府。
被朝臣圍了那麽久,不止旁人,就連他也奇怪,舒兒到底準備了什麽,幾車東西!
可他進了雲院,沒發現人,又聽府門管事告知,大小姐一早就出去了,還沒回府。
一大早就出府了,幹什麽去?也不知去了哪,隻好命管事在門外候著,人一回來就叫去書房。
秦太傅第一次看書不定心,猜測那幾車是什麽,等了許久又遣小廝去府門問,直到過了晌午,舒兒才回來。
來的不止她,還有書佑,這時候他才想起,嶽麓書院今日下學,原來舒兒接書佑去了。
兒子此次離府好一段時日,再次見到,穿一身儒衫,長高了,膀子也粗了。
慈從心來,眸色也柔了,更揚手拉了他來。
在秦書佑心中,父親從來都是嚴肅的,稍微做的不好就要被訓斥,何曾今日這般,竟拉了他的手!
一瞬間,他有點不自在了,總扭頭瞧秦雲舒。
“看來嶽麓飯菜不錯,長高也長肉……”
話到此處,秦太傅停了下來,仔細的在書佑膀子處探了起來,“還長腱子肉了。”
秦書佑生怕父親看出什麽,畢竟其他書生胳膊沒他有力,忙扯了回來,“每日下學,我都幫廚房大娘挑水,人手不夠。”
這時候,秦雲舒上前幾步,攬了書佑,“父親,弟弟長進不少。我接他回來時問沈夫子了,此次考核不錯,年歲大的都沒他好。”
秦太傅嗯了一聲,滿意的摸著兒子的頭,“不錯,這次回來叫你阿姐領著出去玩玩。”
正中秦書佑的心,阿姐回來的路上就和他說了,他能進軍營了,當散兵練習,蕭都司親自指導!
在嶽麓時他就聽說了,四皇子的外甥偷偷說的,不得不說,這人比他大一點,消息可靈通了。
不過阿姐也說了,叫他不要多接觸,他時刻牢記,也就平時說上幾句話,其他時間各乾各的。
“書佑,你娘幾天前就開始念叨你,我與你阿姐說會話。”
秦書佑瞧了父親一眼,立即嗯了一聲,不多時出了去,並關上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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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遠離後,秦太傅才放下書籍,還沒出聲舒兒就率先開了口。
“父親聽說秦府備大禮了吧,確是幾車東西,都是命繡坊趕製的兵士衣裳。”
秦雲舒一邊說一邊倒茶,“此舉,既顯的禮不同,又和兵士同慶。真要細究起來,價值還不如薑府送的夜明珠呢!”
秦太傅終於明了,原來是幾車衣服,點子不錯,雖是蕭都司得功,但他也是軍營一份子。
和兄弟們同慶,舉營歡喜。
“你大舅不在府,沒人對這事上心,夜明珠送給女子還差不多,一個大男人要什麽?”
下之意,薑府欠考慮了,又暗自讚賞,還是他的寶貝女兒聰明,他不禁多瞧了女兒幾眼。
然這時候,秦雲舒眉宇間多了絲凝重,話音也輕了許多,“父親,蕭都司遇襲一事,查出蛛絲馬跡了嗎?”
聽聞此,秦太傅很是驚訝,“你怎知?”
此事密不透風,派出去的衙役都不多,盡是宮中禁衛軍。
“我看見楚郡王巡視了,套了話來。”
秦太傅了然,眸眼卻肅了幾分,“你何時與楚郡王親近了?”
秦雲舒想打聽事情進展,哪曾想父親想成另外一個意思,當即開口時卻聽
“楚連城此人,長的太俊美,皮膚嫩的和女子一般。”
說到這,他兀自搖頭,“沒想到也是個有能力的,但……還是先觀察。”
妥妥一副丈人看女婿的姿態!秦雲舒不知作何反應,直接揚手拍了父親,“你不想告訴我查的怎樣,也不用打趣移轉話題吧?”
秦太傅這才摸了下巴,沉沉道,“攪了別人的仕途,能放過他?因了這事,從上到下的人,不管貪沒貪,全摘了烏紗帽。”
如此一來,想確定是誰下手,難上加難。真正的黑手,安坐一旁罷了。
“這事沒的查了,也不能讓蕭都司白白吃虧,皇上另外賞了百兩銀子。”
比起文臣,大齊武將俸祿不高,百兩銀子是四品都司一年的俸祿了。
“後日宴席,設在傍晚,說要放什麽煙火,可謂煙花宴了。”
說到這,秦太傅輕笑一聲,“四皇子那麽淡漠的人,還有花頭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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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聽父親這麽評價楚凜,秦雲舒也笑了起來,隨即退開幾步,“我先下去了,明日帶書佑出去玩。”
此次出府不是偷偷,得了父親點頭,正好明天去軍營。
秦雲舒定了心思,步伐也輕快起來,一路往雲院去,卻在半道和逛園子的秦柔遇上。
“大姐。”
秦柔一眼就發現了她,極有禮的喚了一聲。
秦雲舒微微頷首,見她手裡拎著個花籃,秦柔見她看來,忙解釋。
“近來熱,采些降火花,給母親洗身,一不小心逛到大院來了,我馬上回去。”
秦雲舒隱約記起秦柔有個母親,原先是勾欄院不賣身的姑娘,專門唱小曲的,十幾歲就跟了二叔,也就三十幾歲的年紀。
“不必,你有這份孝心,就在這采吧,采了立即回去。”
話落,她就往前走去,遠遠的聽到秦柔一聲謝。
秦柔低頭看著籃子裡的花,經過李木一事,她不敢隨意出府,但又想接觸那些大人物。
所以,只能抱著一絲僥幸,興許貴客登門。無論以後,現在見見也是好的。
但天不遂人願, 上次見了四皇子後,沒人來了。
先前謝小公子來了好幾回,最近怎就沒了影子?大姐那也套不到話。
秦柔長長的歎了口氣,這樣下去不行,她已經及笄了,母親幫襯不了她,只能靠自己。
“二小姐,花采的如何了?姨娘等著呢!”
伺候母親的嬤嬤急急走了來,見半籃子花,立即拿了去,“這些夠了,二小姐晚膳在姨娘院裡吃不?”
其實,秦柔是不願見母親的。爭不過二夫人,這些年也不搶了,只顧塗抹胭脂打扮自個兒。
見到她只會說,我的柔兒,你承了我的美,男人啊咱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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