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東西!我早該把你扔在約頓海姆!簡直一點用都沒有!”
僥幸地從陷阱裡逃出來後,阿莫拉再次將失利帶來的憤怒發泄到了劊子手身上。這回她甚至比上次還要更慘,先是她引以為傲的蠱惑技巧在毒液身上碰了壁、甚至被這頭野獸反套路了一波(她至今還沒想通是為什麽),然後澤莫愚蠢的領導帶著他們全體傻乎乎地走進了陷阱,就像一群無腦的金魚闖進漁網,最後是那個紅頭髮的人類小女巫,以有違常理的貼身白刃戰形式把她逼得走投無路,險些慘敗。
黑騎士就算了,除了他以外中庭竟然還有個如此強大的法師。無論有多不情願,阿莫拉也不得不開始正視起中庭這個一直被她小覷的地方了。也許其實人類有著還未被發現的強術潛力?也許地球法師人均水平都像這樣高得離譜?
不過說起來這次失利貌似又跟劊子手沒什麽關系,他以一敵三也並未顯著地落於下風,消耗得更久一些甚至搞不好還能有勝機。倒是又是阿莫拉這邊跟緋紅女巫單挑三兩下就險象環生,呼救連連。
“你的斧子又哪裡去了?”她大聲地問道。
嗯斧子貌似也是之前為了救她才不得不脫手甩了出去,若非如此這會兒阿莫拉搞不好已經被旺達乾趴了。然而女巫師顯然已經忘了這茬,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似乎對他的表現極其不滿。
理所當然,劊子手還是不敢有半句怨言,仍隻是低著頭聽她訓話。
阿莫拉罵了一陣,氣也漸漸地消了些許。也恰是在此時她似乎感覺到了什麽,表情略微變了一下,隨後擺了擺手說:“你先去吧,之後有事我會再叫你。”
她這麽說一般就意味著她有自己的事情要辦,於是劊子手便知趣地退開了。阿莫拉看著他背影遠去,轉過身,雙臂環繞,於面前緩慢地劃出了淡綠的圓弧。空間中仿佛裂開了一個畫面,另一端陰森黑暗。一個人影坐在漆黑的王座上,手肘擱著扶手,以一個慵懶的姿勢半側著腦袋看著她。
阿莫拉臉色有些難看,說:“澤莫那個人類終究被證明了也不過是又一個蠢貨而已。他失敗了。”
“無所謂。”王座上的人懶洋洋地說,“那個東西在你手上嗎?”
“是。”
阿莫拉點了點頭。她揚起右手,輕巧地在半空中一劃,淡綠色的迷霧中頓時浮現出了權杖的形狀。洛基遺落在地球的權杖像變戲法般地出現在了她的手中。深邃幽藍色的光跳動在權杖的尖端,這次無疑是貨真價實的心靈原石。
“很好,我們也只需要這個。”那人繼續說道,“保持低調。應該要不了多久,那個時機就要來了。”
阿莫拉神色一凜:“已經要來了嗎?”
那人點了下頭:“是,所以你那邊也必須做好準備。等那個時機到來”
“我明白。”阿莫拉重重地點了下頭,咬牙切齒,“等到那時,我們會復仇,向他們所有人。”
某處,荒郊的酒吧裡。
布魯斯・班納穿著棕色的格子襯衫,戴著鴨舌帽,在公路邊的一家餐廳裡吃著簡單的快餐。店裡很冷清,客人們三三兩兩地分布,老板穿著件短袖襯衫,正托著腮幫斜著腦袋坐在櫃台後面看電視。
“日前浩克的下落依舊不明,復仇者方面也並未給出關於復仇者大廈意外事故的任何解釋。但有消息稱目前他們已經有意向開除浩克的復仇者身份,但暫時也還未有官方聲明”
電視裡金發女記者的播報說得班納心煩意亂。他忍不住問老板:“請問,能把那個關了麽?”
“還有些人想看呢。”
回話的卻不是老板,而是一個梳著板寸頭、套著無袖背心的男人。他端著餐盤坐到了班納身邊:“介意嗎?”
“不。”班納往旁邊挪了挪。但他感覺怪怪的,讓他有種在食堂吃工作餐的錯覺。
“不喜歡新聞?我猜,你是復仇者的粉絲?”
“不是。”
但我是個復仇者曾經是。班納在肚子裡說。
“哈,巧了,我也不是。我一直不喜歡這些超級英雄”
男人滔滔不絕地說開了,就好像他們是多年不見有說不完話題的老友。他的話題從新聞轉移到他個人,他說起自己是個卡車司機,說他今天有一批貨物要送。他還說起他有個兒子,他兒子非常喜歡復仇者那樣的超級英雄
班納起初還禮貌性地搭理兩句,但很快就厭煩了,隻偶爾心不在焉地應付兩句。他此時正在煩躁,並沒有陪人閑扯的心情。
男人很快吃完了午飯。他擦擦嘴,站起身做出了準備離去的動作。
“很高興和你聊天。你看起來是個不錯的人,可我們別無選擇班納先生。”
“你在說等等,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班納剛剛反應過來,男人的手已經按在了他的肩上。他感覺到了刺痛,似乎有一根針刺破他的皮膚,一團涼颼颼的東西湧入了他的血液。
班納從座位上跳了起來,驚訝地看著這個男人。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你剛剛做的這可不是個好主意。”
暴戾的能量順著血液上湧,他全身青筋暴起,雙眼變成了綠色但僅僅是那麽一瞬而已。很快他眼睛便恢復了原樣。火熱的能量似乎突然間消散了,也帶走了他的怒火。沉重的倦意隨之而來,讓他覺得眼皮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班納踉蹌了一下,扶著桌子才勉強站住。
“你怎麽”
“多虧你之前把自己的血樣寄給塞繆爾・史登博士。 史登博士開發的‘浩克抑製劑’雖然最終被證明了是失敗品,但也確實具有一定的效果。我們提純了他研製的血清,升級了他的配方,成功找到了抑製浩克的方法。現在除非是你受到致命的威脅,否則那個綠色的大塊頭不會再出來搗亂了”
男人的聲音在他耳中似乎變得越來越遠,連班納眼前的視線都開始變得模糊了。他扶著桌子半跪在地,吃力地抬起頭,看到餐廳裡的人紛紛都站起來了。盡頭處餐桌上交談甚歡的情侶,靠窗那個讀報的家夥,甚至櫃台後面發呆的老板
他反應了過來。從一開始這間餐廳就是陷阱,有人布下了天羅地網,等的就是他這頭猛獸。
班納咬了咬牙:“你們是什麽人?”
餐館的門被從外側推開了。一身軍裝、表情刻板得有如鐵打的羅斯將軍走了進來。
“好久不見,班納。”他冷冷地看著身子逐漸軟倒下去的班納,道,“這一次,誰也救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