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客機,離地一萬三千米。
幾個小時前蜂巢帶上馬利克替他網羅來的幾個異人登上空客,飛往了那個有著大量異人群居的“來世”。幾個小時後的現在,他已經帶上了滿滿一機艙的異人,一支擁有各種非凡異能、所向披靡的超能軍隊回到了空中。
“來世”雖說是異人的群居地,但事實上真正擁有超能力的異人隻佔少數,多數人隻是攜帶了變異隱性基因的潛在異人。他們必須接受長老會嚴格的審核,通過一串繁瑣的審查步驟才能獲得穿越泰瑞根迷霧的資格,激活自身超能力成為一個真正的異人。
由於這些嚴苛規則的存在,“來世”事實上每隔好些年才隻有一個新的異人誕生,數量其實並不算太多。
但這個規則在蜂巢降臨的那一刻起就被打破了。
首先被蜂巢轉化的就是戈登――那個沒有眼睛的瞬間移動者。在被洗腦成為蜂巢的忠誠信徒後,他自願地帶著蜂巢去和見了賈盈,這個地方的掌管者。
賈盈很快也被轉化接受了蜂巢的領導,她的女兒斯凱――現在應該叫黛西了――也緊步了她的後塵。在蜂巢的授意下,賈盈召集起了所有人,打破泰瑞根水晶釋放迷霧,將在場的所有基因攜帶者一口氣全部轉化成了異人。
然後在那些接受轉化者來得及消化接受自己的新能力之前,蜂巢便大范圍釋放了他的寄生蟲風暴,感染轉化了這所有的異人。
於是他便擁有了這樣一支無敵的軍隊。
吉耶拉――那個之前忠於馬利克的異人――此刻正駕駛著這架飛機。他斜著頭問自己的新老板道:“所以,我們現在直接返航?”
“不。”蜂巢淡漠地回答,“我們不回去了。”
吉耶拉一怔:“那......我們現在去哪?”
蜂巢沒有直接回答。他轉向了機艙裡的戈登,問:“你能用某種特殊的方式感知到任何地點並進行傳送,對嗎?”
戈登點點頭:“是的,我可以感知到大部分的人或地點,隻要是這個星球上存在的位置。”
“很好。”蜂巢說,“那麽我需要你幫我找個地方。”
*
地點保密的某處,天劍總部。
就像過去的神盾有三曲翼大廈一樣,天劍同樣也有一座類似的設施作為總部。這裡是全球各地所有天劍分部的調度中心和指揮中心,每天有海量的數據信息通過光纖從世界各地反饋至此,也有整億整億天文數字的財富從這裡流入流出。
一般來說,這個地方幾乎不可能被攻破滲透。它的防禦系統由最頂尖的人工智能雪莉遠程管理,各種傳感器塞滿了每一個入口乃至每一條通風管。防火牆系統也由雪莉親自把守,至少以這個星球上的技術不可能有人能黑得進去。
然而今天,它迎來了一隊完全超出常規的敵人。
第一步,戈登帶著擁有控制和釋放電流能力的異人林肯・坎貝爾瞬間移動傳進了設施的電源中心。林肯向整座設施的電網輸送了遠超規格的龐大電力,電流過載系統燒壞了電路,一舉癱瘓了設施百分之八十的機能。
第二步他們在總部內的各分區裡設置了屏蔽設備,電磁屏蔽將雪莉遠程阻隔在了這整座設施之外,既沒法看到裡面發生了什麽也沒法奪回控制。同時屏蔽裝置也干擾了內部特工們之間的通訊交流,所有人都失去了指揮也失去了視野。他們看不到入侵者的蹤跡,也就沒法及時組織有效的反擊。
接著就是武力侵佔了。戈登的瞬間移動能力再一次被證明了是個無比便捷多用的強大能力,他精準地將大隊的異人分別傳送至了設施的各分區裡,異人們出其不意地發動攻擊,利用他們變幻多端的強大異能瞬間奪取了各重要區域的控制權,並將多數特工封鎖在了相關區域之外。隻不片刻功夫天劍總部的多塊區域便已陷入了異人們的掌控。
但這著實也不能怪特工們防禦上的疏漏。事實上對於當今世上任何一座設施而言,這支囊括各種五花八門異能的隊伍都幾乎是銳不可當的。就算是神盾倒台之前的三曲翼大廈也沒法阻擋他們的入侵,任何防禦系統在他們面前都像紙一樣蒼白無力。
戈登帶著隊伍控制了停機室後,吩咐林肯暫時地恢復了停機庫部分的電力。他們打開了天花板上的閘門,鐵門向兩側緩緩滑開,為正在降落的鋼鐵猛禽騰出了空間。
空中客機帶著刺耳的嗡鳴降落在停機坪上,升降門落下,剩余的大隊異人順著舷梯走下。蜂巢瀟灑地穿著風衣,雙手背負在身後,大踏步地領頭走在前面,就像一個君臨天下的王者沿著紅毯走向等待著他的王座。
“設施已經完全在控制之下,所有反抗力量都已被清除。”戈登迎上前說道。
“很好。”蜂巢沒有停步,“準備進入下一步計劃。”
砰!
那是一聲沉悶、嘹亮的槍響,一條長長槍焰映亮了黑暗,射出了一枚尖銳的金色彈頭。它穿透黑暗,越過人群,帶著聲“噗”的入肉聲正中蜂巢的腦門。
所有人都吃了一驚。他們循著開槍方向望去,借助停機庫頂部投下有限的光線,他們看到一身黑衣、有著條機械臂的家夥半蹲在高處,端著狙擊步槍直指著蜂巢所在的方位。
冬日戰士。
他們吃驚,但冬兵這邊同樣也吃了一驚。他早就注意到了這幫身負異能的家夥闖入,但他一直耐心地按兵不動,就像隻伺機而動的山貓。他一直等到對方領袖模樣的家夥走下飛機才扣動扳機。
他從不失手,子彈出膛往往都是一槍致命。
照常理說,被這樣大口徑的子彈爆頭應該整個腦袋都會像個摔碎的西瓜一樣炸開才對。但這個家夥卻明顯非同尋常,他隻輕微地向後仰了仰,不自然地扭了下脖子。那枚巨大的彈頭被從他額部的血洞裡擠了出來,“當”地一聲掉落在地,他頭上那血洞也緊跟著自愈如初。
冬兵皺了下眉。
這可真是活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