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大家的幾句玩笑,四號學員“野豬”的綽號不脛而走,一時間風頭竟然蓋過了高原這個蟬聯了好幾個項目的冠軍,弄得佩琪鬱悶不已。
“所有人卸掉背囊,目標靶場,全速前進!”
在所有人都抵達了終點之後,還沒等大家緩口氣,鱷魚便下達了新的命令。
好在總算擺脫了那可惡的防毒面具和沉重的背囊,學員們的腳步輕快了不少,很快便趕到了靶場列隊集結。
“好家夥,這是要玩真的?”
看著一排長條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單兵武器,佩琪頓時眼前一亮,先前被取了綽號的鬱悶一掃而空。
“別高興的太早,小心樂極生悲。”
看見旁邊擺了一排的彈藥箱,高原就知道肯定沒什麽好事,於是忍不住開口提醒道。
“打槍而已,再累也比練體能強啊!”佩琪一臉臭屁地說道:“我跟你們說,我在空降師可是有名的神槍手,要是論槍法,我認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
“野豬出列!”還沒等他的牛皮吹完,鱷魚便直接喊了他的綽號。
“到!”佩琪聞言連忙向前一步,同時大聲答道。
得知主教官都知道了他的綽號,佩琪的心情就像是日了狗,不對,準確說就像是被狗日了一樣。他原本以為綽號風波過幾天應該就能平息,沒想到竟然被鱷魚當眾喊了出來,他覺得這回可以徹底放棄治療了。
“既然你的槍法這麽好,就由你來給大家做示范!”
“示范?沒問題!”
剛才在隊列裡說話被鱷魚逮了個正著,佩琪原本以為會受罰呢,沒想到竟然只是讓他做示范這麽簡單,頓時松了口氣。
“在武器中挑選一把你最喜歡的!”
“是!”
佩琪的目光在桌子上掃過,順手抄起一把Mk14DMR,熟練地擺弄了一下說道:“它就是我的最愛!”
“內爾馬!”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高原立刻轉頭看了過去。
第一關的淘汰賽中,多虧了這個叫內爾馬的家夥“送”給他的裝備,他才能輕易地通過,不過當時他把對方得罪的有點慘,如今落到了內爾馬的手裡,恐怕這事沒法善了啊!
高原向四周張望了一圈,卻壓根兒沒發現有其他人存在,就在他滿臉疑惑的時候,一個人影突然在他們面前站了出來。
所有人都被突然出現的人影嚇了一跳,本能地向後退了一步。
“艸!”距離人影最近的高原想都沒想,抬腿就是一腳:“你沒聽說過人嚇人能嚇死人麽?”
雖然情急之下踢的一腳並沒有用出多少力量,但是以高原如今的爆發力,被他一腳結結實實地踢在身上也絕不好受!
只聽見“砰”地一聲悶響,一個披著偽裝網的人影騰空而起,飛了兩三米遠才總算落了下來。
突如其來的變故就連鱷魚都覺得有些錯愕,默默放下了抬起來的手,拍了拍高原的肩膀說道:“小子,自求多福吧!”
“咳咳……”被高原踹飛的家夥用力咳嗽了兩聲,從地上爬起來之後惡狠狠地向他望了過去。
雖然對方的臉上畫著看不清輪廓的油彩,但是充滿怨念的熟悉眼神讓高原立刻想到了對方的身份。
是內爾馬!
“果然是冤家路窄!”高原心裡頓時涼了半截,心想這次是死定了。
內爾馬大步走到了高原身前,抬手死掉了他胸前寫著數字“1”的魔術貼,
問道:“剛才踢得爽嗎?” “爽!”反正已經鬧到了這個地步,高原本著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心態,大聲喊道:“特別爽!”
“我喜歡你的坦誠,所以我一定會讓你感覺到更爽!”內爾馬聞言冷笑了一聲,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子彈殼,放到高原的面前說道:“我命令你站到五百米靶的位置,然後把它頂在頭上!”
“如果我拒絕呢?”
超過兩百米的距離下,風速和空氣濕度都會對彈道產生影響,而且槍械在出廠時,是允許彈道有合理散布范圍的,所以在某種程度上說,沒有任何人能保證每一顆子彈都能準確地命中目標,精確射手也同樣如此。
正是因為知道這樣做的危險性,所以高原才皺著眉頭問道。
“那我就把你的號牌扔進糞坑裡,因為你不配帶這個數字!”內爾馬聞言冷哼了一聲說道。
“一號是我憑實力拿來的,誰也別想奪走它!”高原揮手把彈殼奪了過去, 說道:“你不就是想玩大點麽?老子奉陪到底!”
“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到什麽時候!”看見高原向五百米靶的方向走去,內爾馬看向佩琪說道:“野豬,把你的槍給我!”
“我不!”
佩琪聞言果斷向後退了兩步,剛才他抽出彈匣看過,裡面可都是實彈。不管內爾馬有意還是無意,只要子彈的落點稍微低上幾公分,高原的腦袋可就要開花了!
“我以教官的身份命令你,馬上把你手裡那把該死的槍給我!”
佩琪聞言看向了鱷魚,見後者無奈地聳聳肩,他隻好喊了聲“是”,然後把槍遞了過去。
“教官,您千萬別衝動,萬一把人打死了可就不好了!”在內爾馬接槍的時候,佩琪死死地攥著槍不肯放手,同時小聲說道。
“獸營每年都會死幾個人,今年多一個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內爾馬聞言冷笑道:“如果你不馬上放下你那兩隻該死的手的話,我就讓你去頂花生!”
佩琪無奈隻好放手,看著高原遠去的背影,歎息道:“希望今天是你的幸運日,一號!”
高原站到人形靶前面,將彈殼穩穩地放在了頭頂上,心想內爾馬這麽做肯定是有把握的,而且後者應該也有這樣做的實力,否則鱷魚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他胡作非為。
隔著五百米的距離,高原以肉眼根本看不到對方在做什麽,甚至不知道內爾馬在用什麽樣的姿勢瞄準,更不知道對方何時才會射擊。
站在靶子前面,每一秒對高原來說都是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