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曇扮過那麽多變態NPC,賣狠對他來說真是小菜一碟。
狠辣的手法,陰森扭曲的表情,木然中透著無情的眼神,這些一步步擊碎了蛛童的心理防線。
從一開始,趙曇就知道他很弱,所以他敢肆無忌憚的對這小怪物耍狠。
因為耍狠這一招,隻對弱者有效。
哪怕是有一丁點兒的反抗能力,蛛童都會在趙曇耍狠的時候進行反抗,可蛛童沒有,這證明他確確實實沒有後手了!
在趙曇的恐嚇之下,蛛童哆哆嗦嗦,哭得稀裡嘩啦,為了激起趙曇的良善,就連他那種略顯成熟的少年音,也刻意變成了撒嬌可愛的奶娃娃音:
“對不起,我沒有說實話!我和我的兄弟姐妹沒有被母親洗腦,我們是故意配合母親!母親很強,所以我們心甘情願做她的走狗,做了很多壞事!這個熊貓遊樂園,就是母親用她的力量製造出來的,我剛才說想帶你們去找我的兄弟姐妹,其實是想讓他們殺了你們,然後把你們獻給母親做改造實驗!因為我不擅長戰鬥,所以隻能把你們引到我兄弟姐妹那邊讓他們對付你……嚶嚶嚶……”
蛛童像倒豆子一樣,把自己的底兒抖了個乾乾淨淨。
趙曇冷冷看著他,也不吭聲,就用這無聲的凝視,試圖再逼問出點什麽有價值的內容。
很遺憾,蛛童沒有什麽有價值的話能說得出了。
他絕望的看著趙曇,哆嗦了半天,也沒有補出半句話來,看樣子是真的該交代的都交代完了。
這家夥真的弱到這種地步嗎?
趙曇還是不信任它,繼續盤問,從更遙遠的身世問題開始問起。
蛛童也哆哆嗦嗦的將自己這一生概括給了趙曇聽。
就在蛛童和趙曇講述這一生的故事時,趙櫻和王月亮對視著,兩張臉上裝滿了震驚和迷惑。
從趙曇撲上去開始掰蛛童的腿那一刻開始,趙櫻和王月亮就徹底愣在了原地!
直到現在,他們倆才反應過來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麽。
趙櫻俏臉上滿是驚惶:
“怎、怎、怎麽……”
怎麽回事?哥哥是怎麽發現這個蛛童在說謊的?
受到了趙櫻的影響,王月亮都忍不住結巴了:
“你、你哥他……他平常就這樣?”
趙櫻一臉懵,狠狠搖頭:
“不,很少……”
近些年,因為趙櫻要忙著上課、兼職、考試,趙曇要忙著上班、兼職、做飯,兄妹倆交集越來越少,大部分都是周末在飯桌上閑聊幾句每天發生的瑣事。
在趙櫻的記憶裡,趙曇總是溫和耐心的聽她抱怨一些大大小小的煩惱,多半時候他表現出來的隻是對她的寵愛和寬容。
隻有在她初中被同學排擠欺負的時候,趙曇才會表現出剛才那種凶狠的模樣。
說起這個,趙櫻就回憶起了很多東西……
趙曇為她進過三次看守所。
那三次,都發生在她初二那一年裡。
那時候,養父母的死去,哥哥趙曇又輟學為她賺學費,導致她壓力很大,總覺得隻有通過不停的進步才能回報哥哥的付出,而對於她一個初中生來說,唯一的回報就隻有努力學習。
她學習成績越來越好,獎狀獎杯越拿越多,就越疏於人際關系。
因為性格陰沉,不願與人交流,為了提升自己也沒精力去幫助學渣,她開始受到各種欺辱。
一開始隻是一些小的捉弄,
比如:在她身上貼王八紙條、剪她一綹頭髮、故意學她結巴的樣子…… 初中時她瘦小又沉默,因為口吃的問題,她也不願和人爭辯什麽。
雖然她一直長得很漂亮,但初中生們對漂亮的定義還有點模糊,清湯寡水的璞玉向來不被重視,學校裡公認的班花校花都是會化妝,衣著時尚,敢出風頭,個性鮮明的。
所以,她當時竟然沒有因為長得漂亮受到半點優待,反倒被一些發現她美貌的小女生嫉妒排擠的更加厲害。
後來,各種欺負愈演愈烈。
有人造謠她是個公交車,說的有聲有色,這一下,不光是女生,男生也加入了欺負她的隊伍。
他們在她的校服上畫和生殖器、逼著她聽黃段子、將自己下流的意淫說給她聽、放學後跟蹤她……
趙櫻實在承受不住,回到家抱著趙曇大哭一場,將心裡的委屈都說給了趙曇聽。
趙曇安慰了她一下,沒多說什麽,隻說他這幾天都接送她上學。
在哥哥的接送之下,就這麽平靜地度過了幾天,而學校裡面的情況依然沒有多少改觀。
趙櫻以為事情就會這樣繼續下去,在下個星期一正上早自習的時候,趙曇卻忽然帶著幾個武館的師弟殺到了趙櫻的學校。
他們一行九個人堵在趙櫻的教室裡,指認所有欺負過趙櫻的人,將那十四個曾經欺負過趙櫻的男男女女拎到操場的升旗台上。
這十四人中的十二個,被趙曇的九個師弟狠狠揍了一頓。
趙曇帶來的九個師弟,全部都是十四歲以下,受法律保護,就算鬧大了也不會有什麽嚴重後果。
而當時早就已經成年的趙曇,並沒有動手。
他把帶頭欺負趙櫻的兩個女生拎到操場旁邊的樹下,對她們不打也不罵。
趙曇那時候非常冷靜的打電話叫了個跑腿服務。
而那兩個女生就哭哭唧唧的在一邊求饒,趙曇理都沒理她們,也不讓她們走。
趙櫻也在一旁,不知道哥哥心裡在打什麽主意。
趙曇就一直沉默著,十幾分鍾後,跑腿員到了,遞給了趙曇一隻裝著活雞的袋子。
趙曇慢悠悠地打開袋子,拎著那隻老母雞,走到了那兩個女生的面前。
從口袋裡取出一把小刀,趙曇一刀就抹了雞脖子,鮮血在跑道上劃出一道紅月。
趙曇就這麽當著兩個小女生的面殺起雞來,一邊分解著活雞,一邊風輕雲淡的對那兩個女生說――
“這是雞翅,切掉之後,就沒法畫美美的妝了。”
“這是雞胸,把它切掉,就找不到會娶你的男人了。”
“這是雞屁股,唉,這東西又騷又臭,有什麽用呢?切掉之後,也不過是殘廢一輩子,永遠站不起來而已。”
“這是雞肝。你們生物課學了肝的知識吧?你們要是好好學習,應該知道,肝這玩意兒很神奇,少掉一半也不影響健康。”
“這是雞腸,腸子切掉三分之一,人也能活得好好的。切點腸,再切點肝,謔,上好的一份炒肝兒。”
正常人都能聽出來他是在指桑罵槐,對著雞琢磨怎麽砍碎那兩個女生。
而且,他對年輕小女生的愛美特性了解的很透徹,每一句話都直逼她們靈魂深處。
聽著雞的慘叫,看著那滿地鮮血,那兩個女生的臉都白了,雙雙腿軟跌坐在地上,抱著彼此,顫抖不止。
當時,就連趙櫻都被嚇到了,不敢吭半個字。
趙曇把雞分解完畢之後滿身是血。
他用那張濺著血跡的臉,擺出了一張趙櫻從未見過的陰冷表情,一字一頓的命令那兩個女生:
“你們兩個,穿著內衣圍著操場跑三圈。做到了,我妹妹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不然的話,這雞什麽樣,你們兩個明天就變成什麽樣。”
初中的小女生就算有點小惡,也終究是見識淺薄,她們被趙曇這種詭異陰森的氣質嚇到了,哭了一會兒之後,真的脫掉了校服,隻穿著小背心和內褲開始在操場上跑圈。
畢竟,升旗台那邊的那十二個同學已經被揍得趴了一地。
從趙曇師弟對付其他人的那種架勢來看,她們完全相信趙曇敢殺人!
趙曇就那麽冷眼看著那兩個女生跑完三圈。
趙櫻心軟,覺得兩個姑娘這樣“裸奔”太丟臉了,還想給她們求情。
可是當她迎上了哥哥的目光後,她就不敢再開口了。
趙曇那種表情實在可怕,真是恨不得用眼神就將那兩個女生活生生撕碎!
感受到趙櫻的視線,趙曇瞥了她一眼,無比認真的告訴她:
“記住,誰欺負你,我就原樣欺負回去,因為我是你哥。至於什麽‘憐香惜玉’、‘恃強凌弱’、‘尊老愛幼’之類的玩意兒,到我這一點兒用都沒有!你受委屈?那就是不行。”
當時,趙櫻覺得哥哥說的這話,有那麽一丁點兒三觀不正。
可還是把她感動的稀裡嘩啦。
親眼看著那兩個女生跑完兩圈兒後,趙曇叫回自己的九個師弟,也帶走了趙櫻。
趙曇事先做了提醒,不讓師弟們打的太重,但要夠難看,師弟們下手分寸都不錯,沒有過大的傷害,驗傷最多隻能算輕微傷的那種。
但那些學生的家長卻不會善罷甘休。
第二天,趙曇就被拎到了警局,情理上,辦案的民警也覺得挨揍的孩子活該,不過為了照顧家長的情緒,趙曇還是蹲了14天,賠了5000的醫藥費。
趙曇認罪態度良好,他在看守所裡請求那個辦案的老警察幫助趙櫻轉校,那老警察是個不錯的人,看趙曇兩兄妹可憐,也不嫌麻煩,把這個忙給幫了。
趙櫻成績優異,在那個老警察的幫助之下,順利離開了這個垃圾學校, 轉到了另外一個學習氛圍比較好的學校。
而趙曇出來之後,乖乖賠了罰款,他那些師弟下手一點都不重,大部分的手段隻是把對方關節給卸了,外加一點皮外傷,養一個月左右就好了,這件事表面上也就這麽過去了。
趙曇卻沒有甘心於此。
風平浪靜了一個月,趙曇出其不意,又帶著那九個師弟揍了那一撥人一頓。
第二次,連那兩個女生也沒放過,因為在趙櫻走了之後,那兩個女生還在傳她的謠言。
之所以停了一個月,是因為趙曇想讓他們一直都保持著挨揍的痕跡,故意傷害他們的自尊。
第二次打架,同樣下手有度,不輕不重,剛好讓別人知道他們挨打了,卻又不會傷筋動骨。
自然,又是一次看守所和罰款。
趙曇依舊態度良好,賠禮道歉,認罪認罰,九個師弟則一致認定自己是自願的,沒有受到趙曇慫恿,那些受害者的家長也拿他毫無辦法。
然後又過去了一個多月,某一天,趙曇突然想起了這件事,又帶著師弟過去揍了他們一頓。
這直接導致那十四個欺負過趙櫻的學生產生心理陰影,面對著隨時可能再次降臨在自己身上的暴打,他們承受著心理和生理的雙重煎熬。
最終,在等待第三個“一月之期”的煎熬過程中,他們紛紛熬不住,七個轉校,四個休學,還有三個每天戰戰兢兢帶著刀上下學,提心吊膽的,跟精神病差不多。
趙曇在趙櫻原來那所垃圾中學裡,也就因此成為了一個傳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