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父正好坐在酒席上陪著客戶吃飯，突然手機在口袋裡振動起來了。

　他拿出手機一看，是許母打來的，他立馬便明白她是為了許茉的事兒。

　在他看來，反正是家事兒，晚一點兒再打過去也行的。

　他沒接電話，任憑手機振動著。他繼續跟客戶說著話，喝著酒。

　那頭許母看他竟然不接她的電話，心中的火焰越燃越猛烈。心想，我看你敢不接電話，你就等著瞧吧！

　她再次把電話撥了出去。

　許父也是很了解許母的性格的，他不得不接通了電話。

　還沒等他開口，許母就歇斯底裡地大聲吼起來了。“老許，你還敢不接我的電話啊！”

　許父朝客人望了一眼，感到怪難為情的。他把音量壓低了一些，語氣相當柔和地說道:“我這不是接了嗎！我在外面陪客人吃飯呢。”

　“啊?你?老許，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是客人重要，還是你兒子重要?你今天不給我說清楚來，我跟你沒完！”

　許父表示很無奈地歎了口氣，“唉，你有話就好好說。何必要亂吼亂叫呢！喂，許茉的通知書來了吧?”

　“來你的頭啊來！”許母恨不得給自己插上兩個翅膀衝過去，扇他幾耳光，再狠狠地揍他一頓。他竟然連兒子的人生大事都漠不關心。簡直太不是人了！

　“喂，沒來就沒來嘛！你幹嘛破口就要大罵呢?”

　“我不罵你，還去罵誰呀！”許母繼續吼道。

　“唉！你！”許父表示很無奈，有客人在場，他也是在努力地壓製著心裡的火氣。

　“難道我還不該罵你?你兒子的通知書還沒來，明天都是八月二十號了，你知道麽?”

　“唉，知道，知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麽?也不打個電話回去問問許茉！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知道忙！”

　“喂，那你說，我們現在該怎樣辦呀?我看，我們得抓緊時間呢。”

　“我怎麽知道啊！你問我，我問誰去啊！”

　“我說，我們就不能好好商量商量啊！”

　有客戶在場，許父也是使勁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和臭脾氣，要是在往天，兩個人又得在電話裡吵個沒完。

　“老許，你聽好來，明天你得大清早趕回家，找人處理好許茉的事兒。”

　“行！行啊！沒問題！”許父連連點著頭回道。

　“明天我也回去。”

　“啊?你也回去?真的?我們一起回去，順路，我帶你吧。”

　許母懶得理他了，掐斷了電話。找他發泄了一通，心裡也舒服了許多。

　……

　單母晚上回到家，剛打開家門，便開口問:“來了沒?”

　“沒有。”單莉怯怯地望向她媽，“媽，吃飯吧。”

　單母放下手裡的東西，洗了手，在桌旁坐了下來。

　單莉還以為她又會為通知書的事兒發火的，然而，今晚卻出乎她的意料，她媽很安靜地吃著飯。

　快吃好的時候，單母才看向她，“你爸也沒來電話，是吧?”

　“嗯。”

　“其實，我知道他不會打電話來的。他都沒安什麽好心。”

　單莉感覺她媽很快又要爆發了，還是不惹她為好。心想，一不小心惹上了她媽，那就是自己找死了，又得挨一頓臭罵。

　她趕緊扒完碗裡的飯，丟下碗筷就進到房間了。

　單母收拾完廚房，洗完澡，準備睡覺時，她還是很不甘心，想想心裡又來氣。

　於是，她撥通了單父的電話。

　過了好一會兒，單父才接通電話，問道:“什麽事?”

　“什麽事！你明知故問！”單母吼道。

　“你，你在亂叫些什麽呀?”

　“我問你，你是不是把單莉的志願給改掉了。你給我說清楚來！”

　“改什麽志願呀！單莉不是都填好了嗎?”

　“裝！你裝！你繼續裝！你以為我不知道啊！”

　單父感到莫名其妙的，一時也弄不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兒，而單母也不給他解釋一下。

　“我裝什麽啊！你知道什麽呢?說來聽聽！”

　單母越發地來氣了，“你為什麽要把單莉的通知書藏起來啊?”

　正在這時，單莉剛好去上洗手間，被她聽到了。

　然後，她就站在客廳裡聽，好像是她爸媽在爭吵什麽。

　她進去洗手間，出來後還聽到她們在電話裡面爭吵，她又靠在牆邊偷聽。

　聽了一會兒，才弄明白原來竟然是因為她通知書的事兒。

　她看她媽責怪她爸藏了她的通知書，又覺得冤枉了她爸，有些於心不忍。可是，她也不能馬上說出實情來。

　“你到底在說些什麽呀?我藏什麽了?單莉通知書怎麽啦?”單父很是不解地吼道。

　“還怎麽啦！你自己乾得好事，還來裝傻！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啊！”

　“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你不能好好說清楚嗎?開口就亂嚷嚷的。我哪裡知道你在說什麽！”

　“單莉的通知書不是你捏在手裡嗎?”

　單父真是感到很無語，感覺對方在說夢話似的。

　愣了片刻，他又問:“單莉的通知書怎麽會在我手裡?你不是胡說嗎！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兒?快說！幾十歲的人了，你怎麽連句話都表達不清楚！”

　最後這句話，可是單母經常拿來罵單莉的。他竟然也拿這句話來罵她。

　頓時，單母心裡的那個氣呀恨呀委屈呀，等等，各種怨憤，就跟火山一樣很快就要燃燒起來了。

　她扯著嗓子便破口大罵:“我怎麽表達不清！你還要我怎麽講，你才聽得明白?你把單莉的通知書藏起來，馬上就要開學了，你為什麽不給她呀?哪有你這樣做父親的！你太不是人了！”

　單父稍稍弄明白了一點點，感到特別委屈，“你說我把單莉的通知書藏起來了。你怎麽開口就亂講話呀?單莉她的通知書還沒來，是吧?”

　“不是在你手裡嗎?還問什麽?”

　單父哈哈一笑，罵道:“我說，你這豬腦子就是有問題！單莉的通知書怎麽會在我手裡?單莉她不是天天跟你住在一起嗎?你是怎麽照顧她的?你還有臉找我的麻煩！”

　單母被他給罵懵了，緩了片刻，才清醒過來，難道我還冤枉他了?唉，這，這，……

　單父看她不吭聲，又問:“單莉的通知書還沒來，是真的嗎?明天就是二十號了。還有幾天都開學了。如果你是說錢的話，也別這樣亂講話，開口直說便是了。我又不是不給錢她上學。”

　“你真的沒拿她的通知書?”單母又問。

　“我說，你這腦子就是太簡單，不會想問題！你自己想想看，單莉的通知書肯定是送到她一中學校裡去啦，要麽就是你們家裡。怎麽會送到我這裡?別人怎麽知道我的地址?”

　“都等了這麽久了，還沒收到通知書。老師說幫忙問過，還說通知書已經發下來了。那怎麽還沒送來呢?”

　“我怎麽知道呀?你怎麽就要把責任推到我頭上呢?我還不是一樣的在操心，你以為呀！竟然還怪罪於我！”

　“你操了啥心呀?你都沒打個電話關心過單莉的這事兒。”

　她這話可是把單父給徹底地激怒了。“啊！你，你，你說我沒關心單莉！你太不識好歹了！太沒良心啦！”

　單母也不敢示弱，越吵火氣越大。

　“那你說，你為什麽要單莉報省城的大學?你就沒安好心！”

　“什麽沒安好心！我還不是為了能夠照顧她嗎！”

　“怎麽以前沒見你來照顧她呀?現在她長大了，不需要你來管了，你卻假惺惺地跑來獻殷勤。難道我還說錯了?”

　單父氣得直跺腳，吼道:“你說話太沒水平了！我關心女兒，你卻說我獻殷勤。有你這樣說話的嗎！”

　“那你說，單莉明明可以去北京上海讀名校，你為啥偏偏要她去省城啊?你為啥要委屈她?你倒說給我聽聽！”

　單父覺得跟她講話很沒勁，說了老半天，還沒說清楚。“省城還不是有名校啊！也不一定非要去北京上海啊！”

　單母哈哈大笑了起來，笑過之後，又罵道:“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你是不是看到單莉不去省城，你就請人改了她的志願啊?”

　正在這時，單母的手機又有電話打進來了。

　她剛才這話也是再次徹底地惹怒了單父的底線。他真是暴跳如雷，“啊?什麽?你?你剛才說什麽?我改單莉的志願?你給我再說一遍！難道你沒讓單莉報省城的大學！”

　“你吼什麽吼！誰讓你吼！”單母立馬掛斷了電話。

　再後來，單莉沒聽到她媽說話了。還以為講完了，哪想又是她的小姨打來了電話。她就一直靠在牆壁上繼續偷聽。

　聽完之後，想著她小姨可能明天又要來家裡，她心裡著實很不樂意。

　然後，她就進去自己的房間了。很快，她又聽到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她也感到挺奇怪的。幹嘛今晚她媽這麽多電話呀?

　單父只聽見“嘟”的響了一聲，放下手機一看，原來是單母掛掉了。他真是怒火中燒，恨不得馬上飛過去，找她算帳。

　他又把電話撥過去，卻在通話中，他氣得在屋子裡來回走個不停。 (https://) 《少年茉莉如歌》僅代表作者紫蕙的觀點，如發現其內容有違國家法律相抵觸的內容，請作刪除處理，https://的立場僅致力於提供健康綠色的閱讀平台。【】，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