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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川從人群後面走了出來。
“師兄?”
高瘦道士一時有些愣神。
什麽情況?師兄這是在幫這小姑娘說話嗎?
先前不是師兄暗示他插手這事的嗎?
高瘦道士一時間有些不敢相信。
“是你。”
虞夏也認出了來人。
長川走上前在高瘦道士身邊站定,淺笑一聲,“虞姑娘,好久不見。”
虞夏來回瞧了瞧這兩人身上一式一樣的佩劍,以及先前高瘦道士對長川的稱呼,了然道:“原來是九霄上清宮的道友。”
虞夏的聲音並不大,隻有近前幾個人能聽見,顯然是知道長川二人穿了常服下山是不想叫太多人知曉。
長川搖了搖頭,“虞姑娘客氣了,就憑你跟我小師叔的交情,我喊你一聲師叔也不為過的。”
高瘦道士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什麽?小師叔?
眼前這個平平無奇的小姑娘竟然跟小師叔相交甚厚麽?
想到這裡,高瘦道士臉漲得通紅。
是他有眼無珠,竟然惹了個他惹不起的人。
可是,長川師兄他……
高瘦道士心裡有些不舒服。
“我現在不過二品,咱們各論各的,師叔就不必了。”虞夏笑著客套了幾句。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個長川跟高瘦道士應該是一道來的,想來是早就認出了自己,為何要到現在才露面呢?
更何況他還任由高瘦道士這般做派……
虞夏笑而不語。
“虞姑娘,失敬了,若有得罪之處,還望多多海涵。”高瘦道士忽然抱著拳對虞夏道。
長川這時候也開口了。
“是啊虞姑娘,我師弟雖犯了錯誤會了你,但這賭注是不是就免了,畢竟這是我們九霄上清宮統一製式的佩劍,若當成賭注輸給了你,恐怕會受師門責罰。”
虞夏聽明白了長川的暗示。
他話裡特意強調那是九霄上清宮統一的佩劍,她若真贏了去,不方便在外使用是其一,更嚴重的還是很有可能因此得罪他們,畢竟光憑她跟雲念初的私交,還不足以替她擋住一切麻煩。
“可是方才這位道友那般針對我,字字誅心,若就這麽輕輕放下,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長川打量了虞夏幾眼,沉吟片刻,從懷中取出一塊玉牌。
“這是我師尊特意為我求來的菁青玉,有溫養元氣梳理氣機之效,我看你受了不輕的傷,應該用得上。”
“師兄……”
高瘦道士欲言又止。
這塊玉他自然是知道的,是長川晉升五品玄台之時雲廷道君特意賜給他的獎勵。
菁青玉極其難得,是緩慢溫養調理玄師機體的寶玉,其效用要在長年累月的佩戴之中才能逐漸顯露,比起丹藥服用過量容易在體內積累毒素來,潤物細無聲的菁青玉卻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見長川毫不猶豫地就將玉牌交給了虞夏,高瘦道士先前對長川的那點猜疑立即煙消雲散了。
“虞姑娘,我瞧著你似乎變黑了些。”長川說。
原來是這姑娘相貌產生了變化,所以師兄一時沒認出來,高瘦道士這麽想著。
虞夏笑了笑。
她剛醒那會兒就發現自己的變化了,仿佛回到了最初,自己體弱多病容易暈倒那樣的狀態,而她同時也發現,相較於她膚色變黑來看,她左手掌心的寒鴉卻淡了下去,不仔細看很難分辨出來。
她不知道在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以她遠比想象中輕許多的受損程度來看,很有可能與寒鴉有關。
寒鴉幫自己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自己何德何能,讓它如此相待呢?
虞夏心裡一時有些慚愧。
自從她得到這隻寒鴉,自己沒能為它做些什麽,反倒是它一而再再而三幫自己。
“謝謝你的玉。”虞夏也不客氣,直接把玉牌掛到了自己頸間。
長川這塊玉,對玄師來說作用很大。
“那……今日之事就到這裡?”曹茂試探著開口道,“……至於如何懲罰這些橫行霸市的狗東西就按虞姑娘您說的辦。”
虞夏笑了笑,不置可否。
“王順,你拿一千兩銀票出來!”曹茂轉身對王管事道。
王管事身上也沒帶那麽多銀票,聞言立即轉身去屋後取,然後急急忙忙跑回來恭恭敬敬遞交到虞夏手中。
“女俠,您爹的事是我們的不是,區區一千兩,就當我們向您賠禮道歉。”
虞夏也不矯情,收了銀票又問,“那你們這借出去的那五百兩怎麽辦?”
“這……”王管事瞧了眼曹茂,見對方朝自己眨了眨眼,便試探著道:“就按您說的,期限放寬到一個月,暫且隻收兩分利……”
“我說的那是以後,這借條上該什麽樣,你們就照什麽樣去要帳。”虞夏搖了搖頭,話裡有話,“總不能讓你們白白在我這兒虧一千兩不是?”
虞夏這話正中王管事下懷。
雖說給了虞夏一千兩十分心疼,但倘若能把虞大全那兩千兩要回來,那他們還能掙個五百兩。
這已經比他們想象中要好多了。
“女俠英明!”王管事笑著朝虞夏躬了躬身,又轉頭吩咐幾個壯漢,“聽到了沒有,就照女俠說的辦!”
幾個壯漢興高采烈地答應了。
他們聽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早就想教訓那冒用弟弟身份借銀的王八羔子一頓了,那家夥把整個賭坊耍了不說,還害他們惹來這麽大麻煩,他們正愁沒地方出氣呢!
事情就這麽解決了, 賭坊的夥計把看熱鬧的人都轟走之後,虞夏也提出了要告辭。
“虞姑娘。”
長川忽然在身後喊她。
虞夏回過身去,聽長川道:“二月十八壬女節,你會參加麽?”
壬女節?
虞夏一愣。
她對壬女節的了解僅限於玄師大會的時候錢漢川介紹的三言兩語,聽說壬女節上不滿十歲的女玄師可受聖水滋養,若是那樣的話,倒是值得一去。
於是虞夏點了點頭,“若是方便,我自當去湊湊熱鬧。”
虞夏與幾人道別,騎著馬拐進一個巷子裡,隻覺得眼前的一切模糊不清,忽明忽暗。
下一刻,虞夏腦袋一沉,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