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凶手?
虞夏忽然想起一個人來,又見從裡面出來幾個人,卻是幾個捕快模樣的人正與幾位審官說話。
“既然是玄門內部的案子,我們便不插手了,屍體已經送回來了,至於如何拿凶定罪,全憑道遠堂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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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殺了我孫兒的是她?”
一個蒼老的蘊含怒氣的聲音響起,虞夏扭頭,見徐老太爺紅著眼問先頭指認虞夏的那人。
那人身穿棕色短褐,頭戴布巾,卻是登雲樓店小二的模樣。
“你為何說她就是凶手?”
莫道長見到被圍住的虞夏,眼神掃向那店小二,沉聲問道。
那店小二被兩個大人物問詢,又加上心中有鬼,當下便戰戰兢兢,將先前的事和盤托出。
原來徐灝因對先前虞夏讓他三番五次丟臉之事心懷怨恨,昨日回來之後便買通了這個店小二,讓他在虞夏的飯食中下藥。
“徐公子給我一包藥粉,說那是蒙汗藥,能讓人昏睡過去,這樣就會錯過第三場比鬥了。他說他隻是不樂意見到虞姑娘出風頭,誠心想整治整治她。”
“所以你便給她下藥了?”
一道冰涼的聲音傳來,眾人循聲望去,卻是南非溪來了。
“為了一己私欲便加害他人,這樣的店小二,你們登雲樓可還要得起?”
那店小二聽她這麽一說立刻大喊冤枉。
“我開始也沒答應啊,我同虞姑娘無冤無仇,何苦做這等事。可是徐公子說,他爺爺是莫道長摯友,若我不照著他說的辦,他便讓人給我尋個錯處趕出去,讓我丟了這份差事。”
店小二一邊說一邊抹眼淚,“我上有老下有小,在這登雲樓當店小二已經是這淮陵縣頂頂好的差事了,要是從這兒被趕出去,也沒哪家鋪子再要我了。”
說完這些店小二又急切道,“況且不過是讓人昏睡的蒙汗藥,也不會害人性命,我這才昧著良心答應了他呀!”
早晨虞夏出門以後沒多久,看守命燈的天星派弟子忽然同莫道長稟報說徐灝的命燈滅了,沒過多久,便有淮陵縣的捕快帶著徐灝的屍體找上門。
徐灝死的蹊蹺,又是審官徐老太爺的親孫,此事乾系十分重大。
再接著,便是盤查徐灝最近都接觸過什麽人,這店小二,便被牽扯了出來。
這店小二為了脫罪,便把矛頭指向了虞夏。
“早晨我照著徐公子的吩咐把他給我的藥下到虞姑娘的飯食裡,給她端過去時卻發現她人不見了!”
“這幾日玄師大部分三餐都在登雲樓用,更別說今日還有比鬥,虞姑娘卻無緣無故出去了,緊接著徐公子便死了,這還不可疑嗎?”
虞夏冷漠地看著那店小二,聽著他對自己的指控,忽然開口問他:
“所以你早晨給我上的飯食裡下了藥?那些吃食現在在哪兒?”
那店小二看著她幽冷的目光,下意識一哆嗦,縮著脖子道:
“我見你不在,便又把東西端回後廚,怕讓人誤食了,便給藏櫃子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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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片刻功夫,便有個弟子端著一盤子早已涼透的清粥小菜上來了。
“莫長老,這粥裡有砒霜。”
砒霜?
在場眾人聞言立刻變了臉色。
不是說讓人昏迷的蒙汗藥?怎麽會變成奪人性命的劇毒砒霜了呢?
那店小二也是一愣,隨即不可置信道:
“怎麽可能是砒霜,徐公子告訴我的明明就是蒙汗藥啊!你們是不是弄錯了!”
那弟子卻沒理會這店小二,而是取出一根銀針插入粥中,沒多久,眾人便看到針尖與清粥接觸過的地方開始有一縷黑色往上蔓延。
這是劇毒的表現。
一時間,場中有些安靜。
更有些人悄悄拿余光去看徐老太爺。
是,你孫子暴斃,白發人送黑發人,是挺淒慘,叫人心下不忍。
可你孫子這行徑,確實是該死啊。
就為了虞姑娘屢次出風頭讓你打臉,就買通店小二給人下毒藥想置人於死地,這心思,著實歹毒!
更別說這人,成天惹是生非,調戲良家女子,實在不得人心。
徐老太爺臉色陰沉,“不論他下了什麽藥,到底是沒傷著人命,但是他卻不明不白死了,此事必須徹查!”
“凶手一定是她!就是她不知從哪兒得知了徐公子要害她一事,躲過下了藥的飯食,然後蓄意報復!”
那店小二深知自己犯了這事登雲樓大概是待不了了,此時隻能寄希望於徐家,若是徐家因為找出凶手對他滿意了,沒準還能給他另謀一條出路。
心裡這麽想著,店小二便咬死了虞夏不放。
虞夏聳了聳肩,“我並不知曉徐灝要害我一事,就算知道了躲過便是,我又何苦要害他?”
“那為何方才你聽到徐灝已死之事的時候,一點驚訝的表情都沒有?”
徐老太爺忽然開口,眼神像是利箭一般向她疾射而來,帶著無邊的涼意。
是啊,聽徐老太天一說,眾人也反應了過來,從一開始到現在,這虞姑娘的表現太過於平靜了吧。
平靜得有些反常了。
“如果我說,我早便看出徐灝這幾日會死,你們信嗎?”
虞夏沉默了片刻,抬眼看向五位審官。
“因為我早就知道他要死,所以聽說了他的死訊,我並不意外。”
徐老太爺冷笑一聲,“你真當自己是楊公第二麽?我們幾位審官都未看出我孫兒的死劫, 你又是如何看出的?我看此事你嫌疑最大,休要狡辯!”
“徐老頭,”莫道長忽然開口,“我知你為了孫兒暴斃的消息十分傷心,情緒有些不穩定,這是在所難免的。”
莫道長頓了頓,看了徐老太爺一眼,接著道:
“但也不能因為這個便胡亂將罪責扣到無辜之人的頭上,這豈不是讓真凶逍遙法外?你的愛孫豈不是白白慘死?”
“莫道長說的也沒錯,總得給人家小丫頭一個自辯的機會吧。”
說話的是流辰仙子,流辰仙子看著虞夏,面上帶著些好奇之色問道:
“你當真先前便看出了徐灝會死?是如何看出的?”
虞夏神色泰然,一雙清亮的眼睛與流辰仙子對視。
“我從他面上看到了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