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的意思當然與“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不同。

眾所周知，一界之主，在本界域之內是無敵的。

這其實就類似林清顏的那種位階壓製。

所以白南夕等人都不敢去對方的所在地，而且她們也都努力要成為一界之主。

在詭境，呂清塵就是無敵的。

在戮境，染拾就是無敵的。

在化境，逸顏花雪也應該是無敵的。

林北忽然想到，北玄鎮國傳承的那個“北玄境內無敵”，莫非就是這個規則的變種?

還是說......其實染拾的戮境早就不知不覺汙染了北玄?

細思恐極啊細思恐極。

而林清顏能在化境打敗身為化境之主的逸顏花雪......這問題就大了。

除非真的是如同龍族秘典所說，她就是“萬物之始，萬物之終”。

不過林北明白，應該還有另一種情況。

那就是真的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比如林北老媽林昭言，還有疑似他妹妹的林朝雨，以及林朝雨口中的那個林朝雪。

這種人對這個世界來說屬於局外人。

如果換個林北更能理解的說法。

那就是這整個世界就相當於太陽系，界域通道就相當於在每顆行星之間建立的太空電梯。

而林北這幾個人則是從太陽系之外來的。

雖然不太準確，但大概也可以這麽理解。

林北摩挲著下巴。

這麽說就算他身邊跟著林清顏，那也算不上無敵?

畢竟還有林朝雨等人存在。

不過那些都是熟人，應該不會對自己出手。

再說這些事情現在也沒必要去想，林北現在的目的，就是回中原錘死那個魔門門主。

禍鬥大聖感覺很難受。

按照常理，他說完之後林北不是該問一句“外來者是什麽意思”的嗎?

為何他說完之後林北卻什麽都不問了?

他覺得很難受。

終於，林北再度開口，不過卻不是繼續問他。

“咲夜，我來櫻染的目的已經完成了，你的事情也解決了。之後我打算盡快趕回中原，你有什麽打算?留在櫻染?還是回化境?”

禍鬥見他是跟自家聖主談話，一口火硬生生憋了回去。

撇了撇嘴，他走回化境妖怪那邊去聊天打屁去了。

逸顏花雪笑容一如既往的溫婉:“為何不是第三種選擇?”

林北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

“小生不是說過了嗎。”少女眉眼微斂若白蓮，“千山萬水，小生都會陪林君一起去的。”

雖然這原本就是林北的目的，但真到了這一刻，他的心情卻有些複雜。

他不相信逸顏花雪看不出這是他的試探，但逸顏花雪也給出了她的答案。

林北伸出手揉了揉逸顏花雪腦袋上的獸耳:“咲夜，幫我個忙。”

他沒有道謝，因為不需要。

“你說。”

“整合化境的勢力，一個月後，來中原找我。”

“好。”

林北走了，帶著林清顏一起走了。

跟他們同行的還有火楓寺的高僧們。

他們要回中原。

逸顏花雪留了下來，她會按照林北所說的那樣，整合櫻染與化境，然後陳兵百萬，揮師中原。

兩人沒有道別，因為這並不是永別，這只是短暫的分離。

............

還是那艘只會狗刨的船精，還是林北。

只不過這次同行的人已經不再是那批人了。

“林北，去哪裡。”

林北敲了敲林清顏的腦門:“先回中原再說。”

先回去跟著元寶禪師他們一起去一趟懸空寺問問他們為什麽不出山，

再看看中原現在是個什麽情況，之後再考慮其他的事情。簡短截說，經過了幾天無風無浪的航行，一行人終於趕回了中原。

之後又過了三天，久別數十年的元寶禪師再次回到了這個從小長大的地方。

同行的當然還有林北二人。

還是那個倒懸的世界，那是那個雲層上佇立的寺廟。

千佛殿內，林北等人見到了盤膝而坐的無空大師，還有旁邊坐著的元來、元氣師兄弟。

以及在他們身後站著的大概也挺久沒出過場的無機。

“師父，徒兒......回來了。”

無空大師淡笑著:“你想做的事情是否已經做完?”

“有了初步的結果，但想推廣至天下，怕是還有些難度。”

人與妖和諧共處。

現在的櫻染雖不算做到，但勉強也可以這麽說。

但想全天下都如此......怕是有些難度。

“既如此，回頭亦無不可。”

無空大師點點頭，又看向林北:“林施主，咱們也許久不見啦。”

“是挺久的。”

沉默片刻，林北忽然問道:“不知貴寺虛衍、玄同二位大師可好。”

玄同便是五千年前扛著加特林掃射的那個年輕和尚。

虛衍便是那時林北與玄同去了懸空寺的時候見過的玄同師父。

無空大師歎道:“施主果然就是當初那位林施主。”

“這麽說懸空寺內果然有我的記載?”

“有，只是未曾想到林施主並非由那時活到現在，而是穿梭了時空罷了。”

“那他們人呢。”

無空大師指了指地板:“在下面。”

林北皺了皺眉，沒再說話。

他知道無空大師說的地下不是指死了。

而是說的他們跟其他“破虛境”一樣，都待在地下閉死關，同時也為這幾大境域提供著天地元氣以及維持大氣外結界的能量。

想了想，林北拱手道:“不知他們在地下的原因......到底是什麽。”

無空大師搖了搖頭:“老衲不知。”

那畢竟是五千多年前的事情了。

千年以內，懸空寺早已無人能修煉至“破虛境”，所以他們也不知道秘典中所說的“地下”到底是哪裡。

這也不知道?

林北換了個問題:“那不知貴寺收集的上古書籍可還在?”

無空大師繼續搖頭:“都被千年前的祖師一起帶去了‘地下’。”

這可真讓人頭大。

玄同的徒子徒孫也忒不靠譜啦。

林北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那在下的最後一個問題。”林北道:“貴寺為何不出山阻止魔門?”

頓了頓，他笑道:“大師可別再說不知道了。”

“這個老衲倒是知道。”無空大師笑道:“只因那人與我懸空寺有舊。不光我懸空寺，他與太上道宗亦頗有淵源。”

“什麽淵源?”

“那人的名字，叫做呂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