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息!”林曉嘲笑了小狗一聲。
那狗對著林曉沒敢齜牙,三兩下吃掉一個湯圓,叼起另一個湯圓轉了個頭,屁股朝著林曉,繼續埋頭猛吃。
眼看郡主要再對那狗下手,劉嬤嬤使勁咳了一聲,林曉收回爪子,繼續吃自己碗裡的。
林寒蓮沒理會林郡主的動靜,他撿起鐵球在手中轉了半天,這鐵球嚴絲合縫,不知道林曉是怎麽看出這是空心的。他舉起來在耳邊搖動,也沒聽到裡面有什麽聲音,“這真是供奉在國師府的觀星塔裡面的?”
“觀星塔?”林曉想想那高樓,站在樓頂看星星是很方便,“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就在國師府裡,最高的,有七層高呢。”
“那就必定是觀星塔了。傳說,國師府的觀星塔中,供奉著南夷皇室的秘藥。只有歷代國主才能打開拿出那秘藥。”他說著話一頓,再看向這鐵球眼神熱切起來,“雲曉,你記得白天那個林義說的話沒?為了求和,南夷願意拿出秘藥救雲暮……”
“他們說的秘藥,就是這個鐵球?”林曉實在看不出這玩意兒是藥,一個鐵球怎麽治病?直接化成鐵水灌下去,讓人永垂不朽嗎?看林寒蓮熱切的樣子,“要不我捏開來看看?”
她說著拿起鐵球就要下手,林寒蓮一把將鐵球搶回去,護在懷裡,“你不要莽撞!萬一捏碎了呢?這秘藥反正是南夷要給出來的,問他們就是。這鐵球我先保管著。”放林曉手裡,他實在不放心。
他仔細收好鐵球,想起觀星塔的傳說,猛然跳起來,“對了,觀星塔裡還關著蠱王,你……你有沒有事?”他說著繞著林曉轉圈,看不出異常,又抓過林曉的手搭脈。
劉嬤嬤也緊張起來,“郡主,您快看看,有沒有被咬到啊?”她就知道鍾豫被蠱蟲咬了,到現在蠱蟲都弄不出來。
“蠱王蠱王,聽你們說了幾百遍了,到底是什麽東西啊?”林曉有些煩躁了,這傳說中的東西,聽了千百遍,就是沒見到。
“我到那塔裡面,蜈蚣、蜘蛛、蛇、胖蟲子……一樣都沒看到。除了這只看門狗,你看,就是那隻。”她抬起下巴,往那隻吃得正歡的狗那兒示意了一下,“不要告訴我,這就是蠱王。”
“萬物化蠱,蠱蟲可以是各種形態。在南夷,人人都知道國師府中,歷代國師供養蠱王,誰也沒見過到底是什麽樣子。只有國師府中的人才知道吧?”林寒蓮看了那隻狗一眼,沒毛的狗,看著就是瘦小可憐四個字,“你說這狗關在觀星塔裡?”
“對啊,餓得半死,我給它吃了幾塊乾巴,就一定要跟著我走。”幾塊乾巴就被收買了,還喜歡吃炸湯圓,林曉對這狗的節操很唾棄。
“這是這狗通靈性,知道郡主你善心,才肯給它東西吃。”有第三人在場,劉嬤嬤下意識就開口為郡主樹立美好形象,壓根沒想起來林寒蓮是郡主的伯祖父,郡主啥形象他都得受著。
被劉嬤嬤誇好話,林曉總是受用的,所以她大方地又給那狗扔了塊牛肉干巴。
“你進了觀星塔,蠱王竟然沒來攻擊你?”
“說明它聰明啊。攻擊我,找死嘛!”林曉得意了,轉念想想,“伯祖父,我覺得我要是雷默,就不會把寶貝全藏在觀星塔裡。你想要是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把寶貝藏在哪兒,那不等於跟人說‘你快來偷我啊’,哪有人這麽傻?”
林寒蓮覺得林曉說的也有道理,他看著那狗搖著尾巴撲向乾巴,一邊吃一邊嗚咽著,
別說蠱王的威風,就連一隻狼狗都比它強悍吧,他猜測,“這可能是要給蠱王吃的食物吧?”蠱的食物各種各樣,一隻狗來做食物也不是不可能。 劉嬤嬤一聽這小狗可能是被人拿來喂蠱王的,更可憐它了,上去愛憐地拍拍小狗腦袋,“遇上郡主,算你命大啊。”
那小狗溫順地將腦袋在劉嬤嬤手裡蹭了蹭,嗚嗚一聲,繼續吃。
林寒蓮查了半日沒覺得林曉有何不妥,也隻好先作罷。在林曉的盛情邀請下,一起坐廚房吃東西。
皇宮中,寧澤天也正在吃著南夷禦廚精心烹製的美食。
南夷君臣坐在一邊,國師雷默的位置就比國主的矮一個台階而已。
寧澤天看著眼前的佳肴,心中想著林曉竟然不來吃宴席, 到底在忙活什麽事。以她的性子,沒道理聽說有吃的不來啊。
南夷國主烏必奇,坐在上座殷勤勸酒,看寧澤天心不在焉的樣子,臉色有些不虞。如今天下三國鼎立,衛國是最弱的一國,他何時想過要對衛國皇帝賠笑?坐在國主下方的武將們一看國主臉色,連忙端起杯子敬酒,眼中哀求之色甚濃:打不過啊,大王。
烏必奇肩膀一痛,隻好壓下火氣。
南夷的文臣沒上戰場,覺得應該死戰到底才是,對本國那些武將甚是鄙視。有老臣端起杯子喝了幾杯,趁著酒興,走到寧澤天面前,挑釁地問道:“聽聞衛國文治天下,沒想到皇帝陛下竟然會禦駕親征。不知沙場對敵,與我南夷勇士交戰之後,皇帝陛下覺得我南夷勇士如何?”
這是嘲諷聖上打著禦駕親征的名義,卻沒上沙場嗎?衛國的將軍們變了臉色。
烏必奇斥了一聲“雲拓大人喝多了”,卻沒有下令退下,顯然也想看寧澤天的應對。
寧澤天笑了一聲,看了那須發皆白的老臣一眼,搖頭說道,“百聞不如一見。”
“皇帝陛下這話是何意?”
“朕自幼聽說南夷勇士眾多,只是此次親來南夷後,才發現世事總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啊。南夷勇士在哪裡啊?我們雲曉郡主一路行來,暢通無阻啊?”
鍾豫笑著說,“聖上,臣自幼也聽說南夷英勇善戰,想來總是先輩傳說。”
聖上和鍾豫這話說完,衛國這邊爆出一陣大笑,南夷那邊君臣卻是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