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相接之地,一輪紅彤彤的大日跳了出來。
七水之都迎來了新的一天。
沉寂了一夜的街道再次熱鬧起來,布魯們元氣滿滿的拉著客人在水道中穿行,喧囂的吵鬧聲又一次響徹街頭巷尾。
昨天鬧了一個下午的警員們今天無精打采的趴在公署桌子上補覺,忙活了大半天,沒找到目標,被上司罵了個狗血淋頭不說,還被迫和海賊、黑手黨開戰,結果掛掉了幾十個弟兄,就連晚上都忙著整理報告。
真的快要累死了。
所幸,今天早晨上司沒有再提著鞭子趕著他們出去繼續找人,眾人心照不宣的裝作忘記了這一茬,睡覺的睡覺,吃飯的吃飯,該幹什麽就幹什麽。
治安署,署長辦公室。
“說吧!告訴我這個城市的所有地下實力的情況。”
路奇佔據了署長的位子,那位可憐的禿頭署長窩在牆角一動不敢動,安靜的看著這些拿著市長手令衝進來的凶神霸佔他的辦公室,審犯人一樣審問著自己的部下,
花白胡子的老警員偷偷瞄了眼蹲在牆角和小透明似的署長大人,秒懂眼前這些黑西裝是他招惹不起的大人物,立刻竹筒倒豆子似的將他肚子裡的二兩貨全部倒了出來。
“上城區的黑薔薇,東街的迪林兄弟會,以及後街的弗蘭奇屋,這三方就是如今最大的地下勢力,黑薔薇主要替一些大富豪和貴族洗錢,乾一些黑活,迪林兄弟會則是走私倒賣違禁品,至於弗蘭奇屋······”
說到這裡,老警員猶豫了一下才道:“他們喜歡搶海賊船然後拆掉,販賣給造船公司······”
“嗯?”
路奇都不禁愣了一下。
前兩個明明那麽正常,怎麽最後一個畫風突然就變了?搶海賊船?拆船?賣給造船公司?這是個什麽優秀操作?
這玩意也算是黑幫該乾的事情嗎?
老警員面對路奇魄力十足的視線下縮了縮脖子,心中腹誹,弗蘭奇屋的那群變態就愛拆船,他能有什麽辦法?
“黑薔薇,迪林兄弟會,弗蘭奇屋······一個個給我查。”
路奇的聲音很冷,凜冽的殺氣如霜風吹過,可憐的署長都快要尿褲子了。
————
盧戈醫生的診所。
客房。
“雷奧,你的傷距離痊愈還早著呢!現在胡亂行動的話,傷口很容易裂開的。”
“我說你小子在著什麽急啊?”
“······是和基威、摩茲她們說的那群出現在blue 的黑西裝們有關系嗎?”
盧戈醫生看著指揮著護士康妮幫忙打點行裝的雷奧,苦口婆心的勸說雷奧多留兩天好好養傷,他可是從總部那裡接到了命令,盡他最大的努力幫助雷奧和阿特拉斯這對身份神秘的兄弟,務求加深雙方的友誼。
阿特拉斯站在門邊抱著一大塊骨頭啃的賣力,馬上就要再次上路了,在這之前得多吃兩口攢點營養。
雷奧看著眼巴巴望過來的盧戈醫生,很無奈的笑了笑,“抱歉啦!可以的話其實我也想多養兩天的,不過既然路奇他們已經來了,他們遲早會查過來的,繼續呆下去,只會牽扯出來更大的麻煩。”
“路奇?那群黑西裝嗎?”
“沒錯。”雷奧點了點頭,忽地問道:“說起來,薩博沒有告訴你我的身份嗎?”
“那個······我忘記問了。”
盧戈醫生尷尬的撓了撓頭。
雷奧:“······”
“嘛,無所謂了,我和你直說吧!我和阿特拉斯是原CP9的成員。”
“CP9?那個搞暗殺的CP9?”盧戈醫生唰的縮到了牆角,驚懼的看著雷奧。
正在往箱子裡裝藥品的護士小姐也僵立在桌邊,拿著藥瓶的手都在哆嗦。
對於革命軍來說,CP部門是相當令人厭惡的存在,這條世界政府的忠心走狗本來是處理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但隨著革命軍的興起,逐漸演變成了一支用來打擊革命軍的部隊,死在CP手下的革命軍幹部都能以三位數計算了。
尤其是對於不擅長戰鬥的革命軍幹部,當真是談及CP色變,更何況是其中最凶狠的CP9。
“嘛嘛!別緊張,別緊張。不都說了是原CP9的成員了嗎?我和阿特拉斯如今是CP9的叛徒,正在被原CP9的那些混球追殺,所以,請安心,我是不會對幫助過我的朋友做出無禮之事的。”
“那······那······你的意思是說,基威和摩茲她們提到的那群黑西裝就是CP9的現任成員?”盧戈醫生戰戰兢兢的問道。
“完全正確。”
雷奧很想打個響指為盧戈醫生的推理點個讚,不過左胳膊痛的要死,右臂傷勢雖然不重,但還是也不敢亂動,因為動作太大很容易牽連到肚子和左臂的傷口。
所以他只能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路奇他們可是專業的特工,只要他們想要追查下去,遲早會被查出來的,弗蘭奇屋的那群變態可不是路奇他們的對手,為此,我必須盡快離開,醫生,明白了吧?”
雖然CP9如今的隊伍裡面有加布拉這樣的二貨,貓頭鷹這樣的大嘴巴,偎取這樣的怪胎,但路奇、卡庫以及卡莉法等幾人的腦子還是很好用的。
輔以來自於世界政府所授予的強權,只要多點耐心和時間,查到弗蘭奇屋和盧戈醫生頭上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因此,雷奧的選擇是在此之前就離開。
他可不想將戰場擺放在城市之中,他的底線如今雖然已經一降再降,但還沒有低下到那種程度,將一般市民卷入到戰鬥中,他還做不出來這等事情。
“咕!我知道了。”
盧戈醫生咽了咽口水, 用力的點了點頭,不在勸阻雷奧留下來養傷,放棄了這個危險的想法。
“······康妮小姐,那柄劍就不用放進箱子裡了。”
等到護士小姐幫忙將芬克弗裡德懸掛在他的左側腰部,雷奧這才繼續道:“對了,醫生,之前拜托你的那個東西有收集到嗎?”
“這個很簡單,已經收集到了,給你。”
盧戈醫生從口袋來取出來一個小盒子,打開盒子,正是一個玻璃球狀的物體,裡面是一根磁針,筆直的指向了東方。
“阿拉巴斯坦本來就是偉大航路上的超級大國,前往那裡的商人旅客很多,阿拉巴斯坦的永久指針不算多稀罕,只要出的起價錢就能搞到手!”
“噢噢!多謝啦!”
雷奧朝著盧戈醫生道了聲謝,接過來前往阿拉巴斯坦的永久指針,小心的貼身收好。
在偉大航路上行船,沒有記錄指針或者永久指針的話,根本就無法出行。
他們這一次叛逃發生的太過突然,根本沒來得及帶走任何東西,他收集的一些書籍、玩物乃至於幾個永久指針和他的銀行存折也全部丟在了司法島上了,可以說他如今是身無分文。
就連康妮小姐正在幫忙收拾的行李,其實就是盧戈醫生為他開好的傷藥、繃帶以及提供的一些換洗衣物和財貨。
每每念及這等不幸的事故,唯有輕撫掛在腰間的芬克弗裡德能給他帶來那麽一絲溫暖和慰藉。
相比於那些隨著司法之塔倒塌而一並毀掉的個人財產,這柄名劍的價值是其百倍,甚至於千倍。